收費人員抱歉的一笑,“因爲是實時劃價,我這裡是無法查看誰辦理的劃價戶頭的。”
張念微微皺眉了下,也沒有爲難收費人員,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謝意後,轉身離開了。
是學長嗎?!
張念皺眉了下,思忖着是喬錦年,或者……有沒有可能是簡沫?!
呡了呡脣,張念決定先去問下喬錦年,如果不是學長的話,那估計有可能就是簡沫了。
“小念,簽完了嗎?”喬錦年因爲剛剛科室臨時有事,他過去了一趟,忙完了後,又過來找張念,正好在半路遇到。
張念點點頭,“都簽好了。”頓了下,她彷彿有些糾結的問道,“學長,那個……就是費用……”
“費用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喬錦年嘴角有着安慰的笑,“你現在就是好好調整自己,然後將阿姨好好安葬。”
張念呡脣了下,“學長,我最近有存到錢的,我有能力付……”她垂眸,不敢去看喬錦年,只是說道,“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能無緣無故的繼續讓你幫,劃價戶頭裡的錢回頭你算一下是多少?”
因爲張念垂了眸,並沒有看到喬錦年臉色一瞬間的驚訝和疑惑。
等到他理清楚是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看着張唸的視線,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張念見喬錦年一直不回答,有些踟躕不安。
她知道,現在的她還分的這麼清楚,對喬錦年來說是一種傷害。
可是,有些事情,她沒有辦法因爲自己的逃避而更加傷害別人……
“小念,”喬錦年忍了忍,到底說道,“我們是一家人,你就非要和我這樣見外嗎?!”
模棱兩可的話,沒有直接回答張唸的問題,也巧妙的能讓她誤解。
喬錦年大致猜到了是誰,可是,他這會兒決定欺騙張念,一方面是不想她繼續陷在漩渦裡無法自拔,另一方面,他也會找機會,將這些錢還給該還的人。
張念心裡有些緊,那種說不清楚的迫切感讓她難受。
她擡眸看向喬錦年,呡了嘴角,忍了忍,還是說道:“學長,回頭賬單打出來了,我把錢給你。”話落,她沒有再說什麼的,就欲離開。
“小念,”喬錦年聲音有些微沉的喊了聲,“是不是你非要把我拒之門外?”他偏身看向停了腳步的張念,看着她有些蒼白的小臉,眼底劃過心疼的說道,“我只是想要照顧你,也不希望阿姨走的不安心……你就非要推開我嗎?”
話,狠狠的敲擊着張唸的心。
她沉痛的閉上眼睛,想到媽媽離開前的希望和迫切,依舊無奈的囑託,她的心不停的揪痛着。
“小念,我不要求你立馬接受我,可你能不能不要抗拒我?”喬錦年有些哀然的自嘲了下,“雖然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不合適。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說……就真的沒機會了。”
張念鼻子酸酸的,她咬了下脣後才說道:“學長,我現在不想想這些……”
“那不要推開我,至少讓我在你身旁陪伴……”喬錦年的聲音透着低姿態,“這樣,也許你想要考慮的時候,我還能有一個機會。”
喬錦年都這樣說了,張念不知道要如何再去拒絕。
有時候,有些事情……誰也有無力和貪婪的時候。
比如這一刻,張念潛意識的需要一個人的陪伴……而喬錦年,成了最適合的人選。
“我想一個人靜靜。”張念覺得自己很矛盾,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謝謝你,學長。”
喬錦年沒有再叫住張念,看着她離開後,眸光深了深,去了收費處。
“楊懿的劃價戶頭是誰開的?”喬錦年問道。
因爲是本院的人,收費處的那個人又正好和喬錦年還挺熟悉的,也沒有說什麼的就給他查了。
“是楚梓霄開的戶。”
果然!
“什麼時候開的?”喬錦年雖然猜到了,可還是很意外。
“早上……”收費人員看了看操作時間說道,“十點半左右。”
喬錦年微微皺眉了下,那個時間是他在急救室的時間……
如果楚梓霄來過了,就算張念看不到是誰開的劃價戶頭,可也會先想到是楚梓霄吧?!
思忖間,喬錦年心裡有些不舒服,離開了收費處後,就去了監控室,調了急救室外面十點前後的監控。
看到張念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楚梓霄的時候,他心裡暗暗瞭然。
楚梓霄,你既然那麼喜歡做背後的人,那就不要再來打擾小念。
小念因爲內心對你的糾結,過的很辛苦……你這樣的默默付出,我也不會給她說。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至少,我和小念一起,她只要慢慢的忘記你,就會過的快樂。
可如果小念和你在一起,叔叔和阿姨的事情,就會永遠成爲心裡的一根刺,永遠都不會快樂……
喬錦年離開了監控室,空寂的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和腳步聲,有着微微的迴響,充斥着空間裡,空氣都變得讓人沉重而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
楚梓霄剛剛下庭,開了手機的同時,和一旁的助理交代着事情。
有信息塞進來的聲音,他見有簡沫的,率先打開……
當看完後,他臉色頓變了下,甚至來不及繼續交代,人已經急匆匆的離開了。
“楚辯,那個……”助理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梓霄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楚梓霄上了車,掛了藍牙耳機後先給張念撥了電話,可是沒有人接,他又給簡沫打了電話。
“開完庭了?!”簡沫接起順口問道。
“嗯。”楚梓霄應了聲,車已經開出了法院,“張念那裡什麼情況,怎麼會這麼突然?”
“人命有時候是很脆弱的。”簡沫沉嘆一聲,頓了頓,還是問道,“梓霄,我就問你,你和張念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楚梓霄沉默了下,最後在路邊停了車。
簡沫也沒有掛電話,只是等着。
“沫沫,我希望有可能……”楚梓霄聲音裡透着一抹哀慼下的無奈。
“可是,”簡沫替楚梓霄說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你知道,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