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涵茗輕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慌張的掃過大廳,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可以碰的。
沙發、椅子、地毯……所有的東西都名貴得讓人咂舌,適才赫連邪眼中的警告她已經清楚收到了,心裡明白,如果她再激怒他,真的會死無全屍。
此刻,她恨不得徹底從金繡城隱形。
“茗……”見茗輕坐立難安,赫連夜欲將她拉到自己房裡,卻被南宮勝阻止了,“夜,別再惹你哥了,他是我們惹不起的,趕快回房!”
說着,架着他的脖子將他拖回房間。
一時之間,大廳璀璨的燈光熄滅,茗輕像只不會動的木偶站在原地,連移動一下腳都不敢。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靜,大廳的空調早已關掉,她拽着自己溼漉的衣服有些發抖。
感覺自己的雙腿站得快要斷掉了,目光無意瞄到大廳角落的飄窗,她咬了咬牙,艱難移動着麻木不已的雙腿走了過去。
將自己瘦小的身子縮進飄窗,她緊緊抱着雙膝像蝦米一般蜷縮着,貼着牆壁的後背傳來一股股侵人心脾的涼,她咬了咬牙,只覺得冷,無盡的冷,身體冷,心更冷……
拉開窗簾欲讓外面的路燈光投射進來,可是外面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的燈光。
茗輕將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尋找着什麼,可是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黑壓壓一片,沒有絲毫光亮,好比十六年前那個夜晚……
“爸爸……媽媽……”茗輕張了張嘴脣,從艱澀喉嚨裡發出一個細小的呢喃,那聲音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其實五歲之前,她活潑開朗,人見人愛,若不是那場車禍讓她**之間變成孤兒,她也不會封閉自己讓自己變得如此膽小怕事委曲求全。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想到過去的種種,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冰冷的飄窗上。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國還好嗎?茗輕過得很好,一直都很好,你們不要擔心……】
大廳裡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茗輕驚恐望去,只見赫連夜偷跑出來。
茗輕驚訝得差點大喊出聲,卻被他制止了:“別說話,趕快換件衣服!”
茗輕怔怔地睨了他半晌,房間裡光線很弱,但是她還是看清了他眼裡擔憂的神色,點了點頭也不拒絕。
赫連夜將窗簾拉起,擋在他倆之間,壓低聲音說:“我一會去幫你把衣服洗了,在明早我哥起牀以前換回來,這樣他就不會發現了。”
聽了他的話,茗輕心裡頓時涌起一陣感激,好不容易纔止住的淚水又差點決堤。
換了衣服,赫連夜又細心拿來醫藥箱,點着小電筒給她磨破皮的地方上藥,茗輕感動得一塌糊塗。
整個過稱,兩人極少說話,動作也極爲輕緩,但是還是驚擾到了某人。
黑暗中,赫連邪倚在門框上冷冷盯着角落的兩人,陰森的眼眸越發冰冷,看了半晌最終他不動聲色退回房間。
涵茗輕,別怪我心狠手辣,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