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顧纖雲喃喃自語，“他一定生氣死了，換做是我肯定生氣。”
陳嫂聽不清顧纖雲嘟嚷了什麼，迷茫的問：“大少奶奶您說什麼。”
“沒什麼，謝謝你陳嫂，你先出去吧。”顧纖雲想要一個人靜靜。
“好。”陳嫂收拾好藥箱把門將他關上。
顧纖雲先是愣愣的發呆，之後肩膀開始抖動，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任性。
怎麼辦，心好痛，她真該死，爲什麼要說那種話來傷害墨城，好後悔，好後悔。
墨城肯定不會原諒她了吧，如果換成是墨城講這些話，她肯定不會原諒他的。
顧纖雲心裡變得煩躁，手又開始不受控制的亂抖，總想摸點什麼在手裡，才安心。
“顧纖雲，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的樣子啊。”顧纖雲的耳朵突然響起一個女聲。
不，她不看，這都是她的幻覺，對是幻覺，顧纖雲把被子悶到了腦袋上，身子蜷縮抱在一起。
“顧纖雲，這都是真的，你看看我身上的肉一片片的掉下來，我好疼，我好疼啊。”
顧纖雲抱着頭大叫：“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爲什麼不看看我呢，你快看看我啊，你看我的眼珠子是不是掉在了你的手上。”
顧纖雲張開手猛地看見一隻滴溜溜直轉的眼睛，嚇得尖叫，被子一掀看到胭脂跟錢媛媛怪笑的看着她。
人更是嚇得掉到牀下，發出‘嘭’的一聲。
顧纖雲抱着頭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嫂在樓下幹活，聽到三樓一聲響動，急急忙忙的跑到樓上，看到顧纖雲關着腳丫害怕的縮在角落，擔心的跑了過去，想要扶起她，被她一手揮開。
“走，別碰我，別碰我。”顧纖雲的幻覺又換成那天被欺凌的場面。
陳嫂不知道顧纖雲好端端的臉色煞白一副見了鬼的摸樣，心急的說：“少奶奶，少奶奶是我啊，陳嫂。”
“陳嫂？”顧纖雲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的求證，看到真的是陳嫂，如釋重負，“沒事了，沒事了。”
陳嫂看着顧纖雲整人像水裡撈出來一樣，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擔憂的說：“大少奶奶，要不要我打電話讓大少爺回來。”
“不可以。”顧纖雲知道她的語氣有些重，放平了語氣說道：“陳嫂，這點小事就不要給他添麻煩。”
“可是...”陳嫂還是覺得有必要跟沈墨城彙報一下，顧纖雲的樣子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她怎麼好跟他交代。
顧纖雲虛弱的語氣海蜇一絲祈求，“陳嫂，我求你了，別跟墨城說，我不想在讓他擔心了。”
“好，好吧。”陳嫂心軟，不忍拒絕顧纖雲的要求，不過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大少奶奶，您要是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啊，您要有個萬一我怎麼好跟大少爺交代。”
顧纖雲知道陳嫂答應了她的要求，纖弱的笑着說：“好，我知道。”
陳嫂等顧纖雲緩過勁來，扶着她回到牀上說道：“大少奶奶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好。”
沈墨城約着唐逸他們到落日喝酒。
“墨城，你今天是怎麼了，喝這麼多酒都沒反應，請我們喝酒，還故意要我們付錢。”唐逸喝的舌頭都有些大了，沈墨城還面不改色的繼續喝。
他們說好了，誰先倒下誰付錢，這下去肯定是他們輸了。
朗月靠在沙發上，呼這酒氣說：“是啊，墨城，要不是酒是當面開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換了開水喝。”
“喝就喝，廢話那麼多。”沈墨城搖了搖手中的酒杯，一口喝盡。
不管他怎麼喝也醉不了，想回去又怕看到她嫌棄的表情。
沒想到他沈墨城也會有怕的一天，真是可笑。
沈墨城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墨城，你這是喝酒，還是喝水啊。”唐逸就知道沈墨城喊他們出來喝酒肯定沒好事，看着架勢是那個小禍害又說了什麼，惹到磨成了。
林偉不贊同的說：“喝那麼多傷身體。”
“傷身算什麼。”沈墨城自嘲一笑，他傷的是心。
“你說什麼？”音樂聲音太大唐逸聽不清沈墨城說的話。
沈墨城又說了一遍，只不過換了說辭：“今天拿的是假酒吧，喝着一點酒味都沒有。”
“怎麼可能，要是真有人敢送假酒，我還佩服他。”沈墨城肯定是醉了，這都開始說胡話了。
“墨城，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以前沈墨城也會約他們喝酒，也只是小酌幾杯，談談事情，現在看他那個樣子恨不得把自己灌倒纔好。
沈墨城當做聽不懂，繼續喝着酒，這酒肯定是假的，不然他怎麼會越喝越清醒，而心痛的感覺還是這麼強烈。
“不用說，肯定是顧纖雲那個小禍害。”唐逸不明白這次又爲了什麼事情吵鬧。
‘啪’的一聲沈墨城手裡的酒杯深深被他捏碎，手心染紅一片，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這玻璃的質量真差，我看落日是快到倒閉了吧。”
唐逸跟林偉頭頂飛過一羣烏鴉，這可是訂做的玻璃杯，不是一般易碎的玻璃，這得用多大的勁纔會捏碎。
明擺着就是和顧纖雲吵架，找他們一起來酒吧買醉，還死不承認。
林偉也問了一句，“是不是顧纖雲又做了什麼？”
又是‘啪’的一聲，酒杯破裂的聲音，沈墨城平淡的說：“手滑。”
唐逸無語，手有這麼滑的嗎，明明是捏碎的好嗎，手上都是血難道都不會疼？“墨城啊，你的手要不要去包紮一下比較好。”
“不需要。”沈墨城換了一個新酒杯。
這點痛比不上他心裡疼的千分之一。
“墨城，你要是這樣喝酒，我就喊她來了。”唐逸就不信搬出顧纖雲，墨城還不老實說出來。
“她不會來的。”沈墨城眼裡浮現顧纖雲下午指責的眼神，斂下眉眼中的深沉。
“你怎麼知道，萬一來呢。”顧纖雲那個小禍害愛的人是墨城，照理是不會不來的吧。
“不用打，不會來了。”沈墨城喝完最後一口酒說道：“你們回去吧。”
林偉不放心的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回家，他能回去面對她嗎，顯然是不能。
“林偉你先走吧，省的你家裡那隻母老虎又得說我們。”季珊珊揮揮手直接趕林偉那個老婆奴走，堂堂林氏總裁，混到這個地步，他都看不起。
“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心我跟姍姍說。”林偉一點也沒覺得聽老婆話有什麼不好，還樂此不疲的百依百順。
唐逸看不慣林偉那得意的表情，沒好氣的趕人：“別丟我們男人的臉了，趕緊走，墨城就交給我吧。”
“那墨城就交給你了。”林偉也沒在意。
“恩。”
唐逸陪着沈墨城到了深夜，他點了一根菸慢慢的抽了起來，看着還是一臉冷漠的男人說道：“真的就不跟兄弟我說說。”
“說什麼。”沈墨城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地上滾了好幾個空酒瓶，他的腦子卻異常清醒。
“別瞞了，你跟小禍害怎麼了。”唐逸深吸了一口煙，放縱的讓自己吞雲吐霧，享受這份特別的感受。
沈墨城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阿逸，你是不是喜歡她。”
唐逸夾着煙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頓了幾秒後才說道：“是。”
“只是喜歡而已，還沒到你這種地步。”
“阿逸，你應該慶幸你沒到我這種地步。”沈墨城沒把後面的話說完，意思不言而喻。
“不會，只不過是一時好奇而已。”唐逸不會讓自己陷入沈墨城這樣的境地，從前放蕩不羈的男人變成悲情傷懷的樣子，他不會讓自己變成這樣，絕對不會。
“她每次受傷都是我連累的，而我總是等她受傷後才趕到。”這種挫敗感一直在沈墨城的心頭揮之不去。
“這些怎麼能怪你，不會是那個女人說的吧。”顧纖雲那個小沒良心，不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吧，腦子不好使也要有個底線，這種話能隨便說的嗎。
何況墨城這麼高傲的男人，本身自尊心就比別人強。
“事實如此，用得着誰說。”沈墨城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那些事情能怪你嗎，都是寫不長眼的蒼蠅粘着你，誰讓你厲害，別人不敢那你怎麼樣，肯定拿她開刀啊。”唐逸暈倒，這事情跟沈墨城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麼會怪到墨城頭上。
肯定是那個小禍害惹得事情。
“那也是我保護的不夠好，不然別人又怎麼會傷害到她。”沈墨城自嘲的語氣讓唐逸心酸。
唐逸跟他認識了有十多年，就沒見過他這麼頹廢過，顧纖雲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讓他念念不忘十年。
這十幾年沈墨城不近女色，一股腦的就去打拼事業，每一次成功都是拿着命去換來的，吃盡了苦頭纔有瞭如今的地位，唯一一次讓他碰到沈墨城拿着一張泛黃的照片溫柔的笑。
那種膩死人的表情竟然會出現在沈墨城臉上，他覺得不可思議，就因爲這樣他多看了照片兩眼，只不過是綁着兩條馬尾辮的小姑娘，美麗不足青澀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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