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電話,打電話!”
“好的,現在就給石先生打電話。”
聞樂樂在護工要撥出電話之際緊急叫停,“算了,別打了……”
護工只得作罷,電話算是沒打出去。
她的情緒漸漸地平復了下來,現在她躺在牀上動也不能動,就算喊他來了質問了又能怎樣,他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又無可奈何。
想通這一點,聞樂樂還是止不住的淚如雨下。
等她出了醫院,她一定徹底覈實是不是石寶兒乾的,如果真的是她,她一定叫石寶兒生不如死!
——
安小檸本想明日和靳傾言一起去墓裡看看,讓範世辛繼續在公司頂一天。
計劃不如變化快。
到了六點鐘,張組長給她打了個緊急電話。
十萬火急的需要她去警局一趟。
在問清楚具體什麼情況後,安小檸一直擔心的還是來了,馬不停蹄的就開車去了。
“死者在哪裡被發現的?”
“深加湖最鄰近的田地裡,這是一名在地裡種麥的農民,是他妻子率先發現的。”張組長回道,“接到報警後,我們就第一時間去了現場,但毫無所獲,連個腳印也沒有,附近監控能查的我們第一時間也查了,全部壞掉了,毫無所獲。”
安小檸眉頭緊鎖,盯着那具跟考古隊死了的工作人員一樣症狀的屍體,“幾點報警的?”
“時間是五點二十三分。”
安小檸反覆咀嚼,“五點二十三分……那作案時間定是在這之前……”
不知怎地,她立馬就想到了最近幾天凌晨五點八分的詭異電話來。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乾的?
迴旋在她腦海裡的答案只有四個字:很有可能。
難道說她和宗景一之所以在墓裡沒見到墓主人是因爲他們運氣好,他正好出去了?
可貼的符紙都沒了,又該怎麼解釋?
難不成不只墓主人一個?
“讓他家人帶回去安置了吧,給潘局說一聲,讓他帶人先去深加湖,我回家準備一下馬上趕過去跟他匯合。”
“好。”
……
到深加湖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快要黑了。
大晚上的來這裡,還要進墓裡,的確是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但沒辦法。
警局的人分兩撥在兩個出口處守着,安小檸和靳傾言兩人一起進去,潘正輝雖說要進去,但安小檸仍看到了他那瑟瑟發抖的雙腿,最終還是沒讓他進。
潘正輝人到中年,體力跟不上,到時候難免還要照應他。
因此選了祖東和龔樂倆人。
畢竟他們年輕力壯,帶的東西需要他們來拿,加上膽子也大,決定讓他們跟着一起進去的時候,並沒有表露出馬建國那快尿褲子的模樣,馬建國是唯恐安小檸點名他,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待確定祖東和龔樂後,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額頭都被嚇出冷汗來了。
四人依次進入了墓裡。
這是第二次下去。
安小檸在最前頭,靳傾言在最後頭,祖東和龔樂在中間。
一進去,祖東就出聲說,“怎麼這麼陰冷,跟冬天似的。”
“對啊。”龔樂附和,“比想象中……陰森多了,有些嚇人。”
“別怕。”安小檸安撫他們倆的心,“不是有我們跟你們一起麼,別怕。”
龔樂應下,四人皆不說話,一直往裡面不停的走着。
這一次,還未瞧見明亮處,一股強勁的風席捲而來,如同龍捲風一般,若非安小檸動用功力轉身一把抓住祖東和龔樂,強行按着他們,此刻他們已經被捲走了。
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風就停了,空洞的長廊盡頭幽靜漆黑一片,這更讓安小檸斷定,這墓主人的的確確的在這裡面。
“出來吧!”她聲起,“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啊哈哈哈哈哈!”一道尖銳女人的笑音炸起,祖東和龔樂倆人嚇得互相抱成一團,彼此哆嗦個不停。
“你笑什麼笑,難聽死了,出來。”
安小檸嫌棄的話一出,笑聲立馬終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聲音,“想見我可以,你讓他們都滾出這裡,你,單獨來見我。”
“我若不呢?”
“我不想殺人,你最好如此照做,否則,你的符紙對我可是不管用的。”
安小檸轉頭對靳傾言說,“你帶他們倆出去。”
“你忘記我說的話了?”他怎麼可能會讓她一人留在這裡,冷然反對,“不行!”
安小檸其實沒打算真的讓他走,畢竟這女人都說不怕她的符紙了,他若是走了,她若是真的打不過對方,豈不是要死在這裡?
“是,那就不出,聽你的,我倒想見識見識她的本事呢。”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正因爲有他在,正因爲他此時不是henry,不會像henry一樣不知如何指揮這具身體的能力,所以她纔會覺得有他在就會很心安。
兩個人的對話被女人全聽在耳內,一時間冷笑不止,“看來,沒必要見面了,捉迷藏……也很有意思。”
安小檸不緊不慢的說,“任何虛體的鬼魂都不敢碰我的符紙的,你卻不怕,又親口說對你不管用,那只有一種結果,你是有肉體的,既是有肉體,那對我來說,確認了這一件事,也很有意思。”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再問你一句,要不要現在出來?”安小檸再次問了一遍。
“我說了,想讓我跟你見面,除非他們全部滾出去,否則免談。”
安小檸轉身對身後的三人說,“我們離開這裡。”
祖東即便嚇得不輕,仍然問,“組長,這麼輕易就出去?”
“既然她不肯在這裡面見面,那不如外面見好了。”
女人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說,“我不會跟你在外面見面的。”
“你會的。”安小檸篤定說道,“你一定會的。”
在靳傾言的帶路下,回去的路雖然繞了圈子,但比起之前浪費的時間真不算多。
出了墓口,外面天早就黑的透透的。
潘正輝一衆人匆匆的跑來,“小檸,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