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醉一擡腳,穿着馬丁靴的腳一把把差不多兩米高的丹尼踹飛了,她瞥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對你來說,全世界的人都是陌生人!你個連老媽的臉都記不住的廢物!”
許醉身姿矯健的拉着蘇淺淺進了那塊平地,有人出來向她打招呼,然後看到了她身後的蘇淺淺,摸了摸下巴,道:“這女人有點眼熟……”
許醉白了他一眼:“小悅去哪裡了?”
“今天負責他打獵,老大叫他去林子裡打獵去了。”
許醉“哦”了一聲,拉着蘇淺淺進了自己的帳篷。
她的帳篷裡的東西非常簡陋,牀鋪是鋪在地上的,她進去收拾了一下,找出一個空間來給蘇淺淺坐下,對着她道:“等一下,小悅很快就回來了。”
蘇淺淺看了一眼外面,有些猶豫道:“小豌豆在打獵?”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耳背,她的孩子才差不多五歲大,怎麼會在打獵呢……
許醉把自己齊耳的短髮別到一邊去,看着她的臉,笑道:“對啊,打獵,你別急,還有幾分鐘他應該就回來了。”
“他那麼小……能打什麼?”
許醉看着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你看着吧,你家兒子現在到底多厲害。”
過了不到五分鐘,外面傳了一陣歡呼聲,蘇淺淺從帳篷裡站起來,有點侷促不安的樣子。
“小悅回來了。”許醉拉着她往外走,林子的開口處,果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孩子。
那是一個極爲漂亮可愛的孩子,皮膚雪白,眸孔大而黑,頭髮並不是小孩子那種綿軟的褐黑色,但是跟眸子一模一樣的極黑色。
他穿着迷彩服,身上全是血,一頭黑髮幾乎被血糊在了頭皮上,身後則拖着一隻巨大的野狼的屍體,似乎拖着很吃力,但是表情卻是木木的,幾個人上去拍着他的小肩膀,道:“今天是狼肉嗎?乾的不錯啊!小悅。”
蘇悅面無表情的把狼丟在地上,向前走了幾步,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那雙圓而黑的眸子向不遠處的帳篷看去,然後看到了站在許醉身旁的蘇淺淺。
他似乎吃了一驚,有些侷促不安的模樣,站在原地不動了。
蘇淺淺看着似乎變了一個樣的兒子,幾乎有些認不出來。
許醉走過去拍了拍蘇悅的小臉蛋,笑道:“你媽咪來了,不過去打招呼嗎?”
蘇悅飛快的看了蘇淺淺一眼,沒有吭聲,只是慢慢往不遠處的池塘走去。
他要去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跡。
蘇淺淺眼看兒子越走越遠,胸腔裡的那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原以爲半年沒見,她孩子會對親暱一點,可是蘇悅的表現,還是讓她失望了。
許醉見她眼神黯淡下來,過牌推了一把她的肩膀,“你別想太多,那孩子在害羞呢。這些日子,他一直很想你的。”
蘇淺淺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到眼底。
孩子有輕微的自閉症,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她帶着蘇悅去找過很多醫生,試圖進行康復訓練,但是功效都並不好。兩年前,她在拉斯維加斯遇見被追殺的許醉,順手把人救了,兩人同時也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