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紀天瞅了下站在旁邊的林嫂,以命令的口氣 “還愣在那做什麼,快把小姐趕走出去!”
那樣的眼神是如此惶恐,林嫂第一次見到少爺這一面,嚇得她渾身顫慄,趕緊的走向姚若馨面前。
與其讓別人來趕走,還不如自己離開這可怕的鬼地方!
姚若馨擦拭着眼角的淚水,鼓起勇氣的慢慢站起身,右手臂突然的被林嫂捉住,她不顧慮,使勁的甩開。
“怎麼?不肯走?”樊紀天的聲音很沁涼,低沉中又帶點朝諷,像是見到一隻小流浪狗,不願離開這安穩的地方,巴結主人求饒的不肯踏出這家門。
陳秀妍見兒子迫不期待的趕走這女人,心中有些懷疑,但又說不出哪裡。
“這裡容不下我,我怎麼可能還會賴着不走。”她扔下這句,加快步伐走向大門去。可以竟快的離開這棟大宅,她何樂不爲,樊紀天真是大方,趁早的如她的願,離開這,是該感激一下。
今晚的夜色是沉靜,現在,她的心是沉悶,剛纔那一幕彷彿要將她逼到死角,一人一句的侮辱,令人從此沒有翻身之地。
距離離開樊家還有一段路,只能怪這個地方太像皇宮,走着走着腳步都越是想停下,或許是心情的問題導致她沒辦法以平常心去走。
終於,到達了真正的大門,她不捨望樊紀天回心轉意驀然回首的趕來追上,果斷的踏入第一步的瞬間,背後傳來一個男人聲,喊住她的人。
這聲音絕對不是樊紀天,沒有這麼低沉。
“姚小姐,幸好妳還沒走遠,要是妳真的離開了我就沒辦法跟少爺交代了!”他是樊家專用的司機,也是林嫂的丈夫,與妻子在樊家做了好幾年,盡心盡力的把事情做的完美。
交代?還需要什麼交代,不是已經決定把她趕出家門嗎?!
“樊紀天不是趕我走了?老莫怎麼還追來?”她認得這位司機,最近出門都是他在載的。
“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爲,可是在夫人情緒沒有剛剛那麼強烈,少爺立刻私下傳了一通簡訊給我,內容寫着:追回小姐,帶到她想去的地方,沒有我的充許不得擅自讓她回家。得到這消息後,我跑出來追您了。”老莫認真的解釋着,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樊紀天,你把我當什麼了,是個垃圾還是回收筒,用完就扔,後悔了又撿回來!
“老莫,請你轉告少爺,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這道理他應該知道,現在要我當作沒事發生的回去怎麼可能!”她的語氣不佳,受不了那男人的控制慾,令人頭疼。
“姚小姐,我很瞭解少爺的,妳要是真的走的話,我的下場會很悽慘,我這老骨頭不好,您還是別爲難吧。”
面對眼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姚若馨最終還是心軟了,她清楚樊紀天的手段,從他無情的砸碎那塊牌位,還有叫人放火燒掉她家的那一刻,他的人爲她算是看清了。
要是我真的就這麼離開,老莫遭遇的下場恐怕會跟我一樣,甚至比我還要慘都有可能!
“我留下,但我不是爲了那個人。”
“多謝了姚小姐,那現在妳想去哪裡?”老莫一聽到她願意留下,表情變得輕鬆如爽,胸口壓的那塊大石總算可以拿下了。
要去哪?
在這個城市,她沒有一個認識的,除了最好的朋友雪兒。
對了!她可以去雪兒那裡聊聊天,可是現在都這麼晚了去打擾不好吧!
忽然,腦海閃過從前的記憶,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欣賞畫廊,看那些美麗的畫作,心情自然轉變良好,對於這樣的事,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奇妙。
現在時間是十點半,畫廊還有開嗎?
“老莫,我想去看畫。”她不刻意把畫廊兩個字說出來。
“好的,我正好知道有一間很不錯的博物館,那是私人的,珍藏的東西保證妳眼睛一亮。”
姚若馨獨自一人踏進這間博物館裡面,現在來參觀的客人只有她,而休息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這裡環境吸引了她的目光,音樂聲聽起來溫馨,讓人放鬆原來不平穩的心。腳步輕盈的走上二樓。望着牆上掛着的每一幅畫,存留那些作者辛苦畫在紙上的筆跡,一筆一畫的在表達對作品的付出與貢獻出懂得欣賞這種畫風的人。
其中一幅讓她望着不停靜靜地觀賞。這幅畫深深的吸引着自己,然而爲什麼總感覺那幅畫正在呼喚她的樣子。
一步步接近着這畫中裡面的女人,清秀地五官有着挑人心絃的幻境,恍若似曾相識那般奇特的感覺。
爲什麼這幅畫上畫出來的人物跟她長得有點相似,但又說不出是哪邊像,是自己的幻覺嗎?
姚若馨前半身湊近畫前看到一行小字。很仔細的看着。
“這畫作的作者叫左撇子,而畫裡的女人的叫燁兒,小姐,您對這幅畫很有興趣?”身後忽然有人叫了她。
原來畫中的女子叫燁兒,她的眼神好專注,小鼻子和嘴型以及那清秀的臉龐飄逸動人地笑容,彷佛這幅畫裡面的人好有真實感。
這個叫燁兒的女子存在過嗎?
站在那一望無垠的大海中仰望,感受着海的風韻,看那水天一色的浪漫,隨着翻滾的浪花,仰望天上的雲朵,與蔚藍的海面交相輝映,閃出一點一滴的光芒,顯得很刺眼。
這個叫左撇子的作者,畫得好逼真,寫實到令人震撼。
姚若馨沒被男人忽然發出來的嗓音嚇到,反而繼續觀賞着眼前這幅畫。
“你怎麼知道?”
“進來這裡的人很少去看這幅畫,妳還是頭一個。”
男子嘴裡逸出溫潤的嗓聲,腳步正在慢慢的走向前,距離她越來越靠近,彷佛在挺醒着她,他的存在。
“爲什麼?我覺得畫得很棒。”這麼美麗的一幅畫,就這麼被那羣人給否定,還真是可惜。
姚若馨轉過身,感覺到男子的接近,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好是壞,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她注視着男子的容貌,感覺,令人很親切,他有着一雙宛若星辰的眸子,還有挺直的鼻子和剛毅的臉龐,男子身上的穿著脫穎而出那尊貴的身分,不像是一般的人。
“可能是這幅畫背後的故事讓人無法認同。”男子搖着頭,失落的眼神望向那幅不被重視的畫。
男子沒仔細的瞧,就在重新凝視着她的那一霎,徹底看透了,眼前這個女人與畫中的燁兒十分相似,不敢置信的雙眼直直盯着她。
她察覺到男子這樣的反應,一臉錯愕又懷疑的神色不停的瞪着她,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短短几秒,男子看出了眼前的人和這幅畫中的女人的差別,她們兩個有着一模一樣憂鬱的眼神,蒼白而又幽柔的臉龐,迷離之中帶着一點悲哀的背景。而兩個人之間的差別就在,她沒有這幅畫中的女人悽慘的人生,她全身上下穿的都是最近最昂貴出款的禮服,想必過得一定很安定,一點都不像畫中的女人落魄的模樣,不僅是這裡,還有給人的感覺跟燁兒很不同。
他認識燁兒,而這個作者左撇子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