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室內因爲有暖氣的緣故,剛出來室外也沒覺得冷,可這一會兒葉蕾還是打了個寒顫。
楚灝軒一句話沒說便利索的脫下外套披在葉蕾肩上,然後說:“進去?”
“嗯。”葉蕾點頭,倒不是她有什麼想法,而是覺得身爲主人的楚灝軒扔下大廳那些客人不太好。
楚灝軒自是二話沒說就將葉蕾扶起來,再次準備旁若無人的離開時,葉蕾卻沒有馬上邁出腳步。
“爵哥、秦小姐一起進去吧。”
對於葉蕾的邀請另外兩個人都只是點了點頭,楚灝軒卻對葉蕾的那聲‘爵哥’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
而葉蕾也沒有想到,只是出來喘口氣的功夫,等到再次回到大廳的時候,氣氛卻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剛進到大廳的葉蕾便感覺到那種有別於交流的吵雜,然後也自然而然的發現一人羣聚集在一個地方,吵鬧最兇的地方也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阿軒!”康邵在葉蕾他們剛進來不久就找了上來,作爲楚灝軒好友之一的他理所當然的會出席這次宴會。
“什麼事?”楚灝軒皺了下眉頭,他不認爲今天這個場合會出現那種不識趣的人出現,可事實證明還是出現了。
康邵不露聲色的看了眼葉蕾,又很快收回視線才說:“你最好去看一下。”
葉蕾沒有發現,楚灝軒卻很明白康邵的意思,於是面向葉蕾:“我送你回房休息一下?”
這種明顯又過於隱晦的支開方式,讓葉蕾想拒絕都拒絕不了,只好點了點頭。
只可惜,即便楚灝軒想要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把葉蕾送回房間,意外還是發生了。
“阿軒——”
一聲吶喊在吵雜的聲音中比較清晰,緊接着周圍的吵雜聲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葉蕾尋音望去,加上位於高處的優勢很輕易的便看到聲音的主人,尤其是這個聲音對她來說並不陌生。
看起來十分狼狽的虞顏正站在人羣中間,在發現楚灝軒之後就馬上撥開人羣,徑直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楚灝軒再次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瞬厭惡,但很快被他掩蓋過去,握着身邊人兒的手增加了幾分力道,然後愣愣的看着向他們走來的人。
葉蕾沒想到還會看到虞顏,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虞顏的狼狽也令她感到十分驚訝,她裡面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禮服,外面則是一件棕色的長款貂毛大衣,髮型不知道爲什麼很亂,即便化了妝也掩蓋不了她臉色的狼狽。
葉蕾和楚灝軒已經登上了數個臺階,所以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虞顏也硬是在楚灝軒冰冷的目光下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站在臺階下仰望着對方:“爲什麼?”
驚訝於對方狼狽的同時,葉蕾再次爲對方嘶啞的聲線感到驚訝,再加上因爲距離近的緣故,她甚至還能看到對方那蒼白的臉色和乾裂的嘴脣,她當然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明白對方所謂的‘爲什麼’到底是指什麼。
周圍的人羣紛紛騷動,只是迫於楚灝軒的威嚴而不敢發表言論。
楚灝軒沒有回答虞顏,而是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康邵和尹尚熙,兩人在接觸到楚灝軒的目光時立即會意的一招手,很快不知道隱藏在哪裡的五六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出現,第一時間上牆架住虞顏準備拖走。
“放開我,方我開——”虞顏如受驚的動物版不停的掙扎,這讓她的髮型變得更加散亂和狼狽,奈何兩個高大魁梧專業保鏢們的臂力又豈是她所能掙脫的?
“阿軒,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見無法掙脫,虞顏只有抓緊時間的向楚灝軒索要答案。
或許是對虞顏那種高傲和強勢的姿態比較記憶猶新,所以在看到這麼狼狽的虞顏時葉蕾有些反應不過來。
本打算讓人把這個看着礙眼的虞顏丟出去的時候,察覺到身邊的人兒手中傳來的力道楚灝軒硬生生的忍住了。
“沒有爲什麼。”
都以爲不會回答的楚灝軒突然丟出了這麼冷冰冰的一句話,毫不意外的讓人感到驚訝。
“不,我不相信,就算你對我沒有感情,但我認了,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把我們家逼上絕路?”
虞顏無意中透露出的消息成功的掀起了一陣風波,原本細如蚊聲的場面再次吵雜起來。
楚灝軒皺了皺眉,雖然不太滿意周圍人的吵鬧,但他只是冷眼盯着虞顏,說:“我只是結束我們之間毫無意義的關係而已,至於你們家的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
實際上事情很簡單,對於一直依附楚氏而壯大事業的虞氏企業,突然之間失去楚氏的支持,結果可想而知,僅僅一天的時間裡,不少大客戶都紛紛立刻和接觸與虞氏的合作關係,股票更是下跌的厲害,這對虞氏而言絕對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
在今天以前,虞氏絕對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所以在發生今天這件事之後,虞氏可謂是從雲端上狠狠的跌了下來,任誰也對這種巨大的轉變無法接受。
“不,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沒有感情我們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我什麼都沒有求過你,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如果只是聽虞顏單方面的講述或許很多人都會以爲楚灝軒是個負心漢,可參加今天這場宴會的來賓基本上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包括那毫無意義的政治婚姻,自然也就不會說什麼。誰不知道攀上楚氏意味着什麼?而失去楚氏的支撐又意味着什麼?所以從虞顏口中聽到那句‘絕路’的時候人們反而沒有多大的震撼,但驚訝還是有的。
不過,沒等楚灝軒開口,就看到虞顏指着他身邊的葉蕾叫罵:“一定是這個賤/人對不對?一定是她挑撥的對不對?她沒有出現以前還好好的,現在她出現了你就這麼對我,所以一定是這個賤/人唆使的。”
大多數人都是抱着旁觀的態度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少部分人則對虞顏的這種大膽欣慰感到‘敬佩’,只有個別人卻是倒吸口涼氣,尤其是在看到楚灝軒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就更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