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做什麼?”晚上,在自己的房間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俞子卿才問。
尹尚熙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他什麼都沒說嗎?”
尹尚熙想了想還是搖頭。
俞子卿愣住了,不是不知道楚灝軒沉默寡言,只是既然對方自己找上門來有什麼理由什麼都不說?
尹尚熙倒是覺得楚灝軒一定是知道無論什麼話他都不會對俞子卿隱瞞,只要問他就必然會回答才什麼都沒說的,但也就因爲如此尹尚熙才覺得懷疑。
俞子卿倒沒有想這麼多,只是覺得楚灝軒此次目的一定不簡單,既然不是工作上的事,那麼必定是有原因的。理所當然的俞子卿想到了葉蕾,可是她並沒有見到兩個人有所接觸,甚至連話也沒說幾句。
對現在的俞子卿來說,最擔心的莫過於楚灝軒會對葉蕾做什麼,她和尹尚熙不同,不認爲楚灝軒真的已經不會再追究七年前的事,即便受到傷害的人是葉蕾,可這一次說什麼她也不會再這麼什麼都不做。
這麼想着,俞子卿的信念就更加堅定起來,心裡也有了打算。
“你在想什麼?”對自己的愛人,尹尚熙可以說十分了解了,所以俞子卿只是皺個眉頭他也九本書能夠猜出其中緣由。
俞子卿猶豫片刻,還是道:“我們可能要提防一下他。”
怎麼說當年尹尚熙可是爲了她而背叛楚灝軒,也許說不上背叛那麼嚴重,可俞子卿還是由衷的感到欣慰,再隱瞞什麼就說不過去了。
尹尚熙挑眉,他很滿意俞子卿不再對他隱瞞,又什麼事都和他商量,只是:“你還在懷疑嗎?”
“不應該嗎?別告訴我他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從他的表現說明什麼?他完全沒有打算認回小靖和萱兒,就連之前葉蕾和葉萱帶走都沒有任何表示又意味着什麼?”雖說這些年來俞子卿一直因爲尹尚熙的強烈要求而留在家裡,可不表示她的思維就會退化,何況還是和葉蕾有關的?
確實尹尚熙無可否認俞子卿所說的話:“你是擔心他有預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尹尚熙知道以自己而言是絕對不會是楚灝軒的對手,就算到時候想要保護葉蕾也是有心而力不足,也知道在這件事上俞子卿時絕對不會因此而退縮的,他則是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都會支持她。
“不能不這麼懷疑,我已經不想再讓她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了,她受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憑什麼那個人還要做出一副被害者的樣子?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的很想當面和他對峙,問他爲什麼捨得下手。”
“卿兒,你別激動,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感覺到俞子卿的情緒隱隱有些失控,尹尚熙急忙安撫。
俞子卿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對尹尚熙的安撫更是置若罔聞般,繼續道:“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這麼不公平?難道只有他才能一手遮天嗎?”
尹尚熙明白繼續安撫也是徒勞,只好回答:“是,他是做錯事了,也不該把上一代的恩怨報復在葉蕾身上,他過去所做的以一個男人來說根本就是畜生不如,但上天就是給了他那樣的身份,可不保證我們幫不了葉蕾你知道嗎?”
“怎麼幫?”
“你忘記了?老爺子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有老爺子在他一定不會輕舉妄動的。”
俞子卿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也隨即便冷靜了下來。
“同樣是父子,差別卻那麼大呢?”俞子卿喃喃的開口,不知道是問尹尚熙還是問自己。
尹尚熙自然知道俞子卿的話意所指,雖然對楚延的過去他了解的不多,可還算了解楚灝軒,和楚延的深情相比,楚灝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葉蕾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曾經,尹尚熙以爲葉蕾是可以改變楚灝軒的那個人,然而事實是真的改變了,卻不是他所想和期待的那樣。
七年的時間的確可以讓人改變很多,楚灝軒就是很好的例子,這七年來尹尚熙幾乎都沒見過他笑,七年前在認識葉蕾之前遊走在花叢間的行爲在她走後也不曾有過,有時候尹尚熙甚至覺得楚灝軒是不是變成了性冷淡?不然一個正常男人又怎麼可能長期壓抑着而不發泄呢?
當然,如果是爲了心愛的女人也不是不能做到,就好比他以前,楚灝軒又是爲了什麼呢?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難以理解,尹尚熙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
………………
不知道爲什麼,白天在花園裡聽到歡歡無意中說出的那句話之後,葉蕾就一直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可無論自己再怎麼回想都不認爲有忘記過的事。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前段時間因爲俞子卿的緣故所以都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葉蕾不否認自己已經不記得葉萱和葉靖的父親了,但葉蕾知道那是她刻意忘記的,也刻意的不去想,因爲每次去想自己都會覺得痛徹心扉。
葉蕾覺得自己很矛盾,她甚至自己深愛兩個孩子的父親,所以纔會生下葉萱和葉靖,更爲了他們而遠走他鄉,只爲了躲避他們父親的搜查。葉蕾還記得孩子的父親似乎很有權勢,金錢對他來說更不算什麼,只是忘記當初自己爲什麼會愛上對方,也忘記對方是否愛過自己,只是覺得這個答案也被她刻意避開了。
可是對楚灝軒的那份悸動,葉蕾很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麼,但這真的可能嗎?一生中會愛上兩個人?明明曾經是那樣的愛着兩個孩子的父親,到了深入骨髓的那種。那麼對楚灝軒的呢?葉蕾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也會愛上,卻隱隱的覺得楚灝軒身上有着吸引她的地方,讓她欲罷不能。
白天的見面讓葉蕾更加確定自己對楚灝軒的那份莫名悸動是真實的,她害怕過,也想過要逃避。然而,在面對楚灝軒的時候,她內心的那面防護牆順便崩塌了,她無可否認自己對楚灝軒疏遠不起來,相反時刻都想着想要靠近對方一些,那麼什麼也不能做,就這麼‘看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