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四面都是懸崖峭壁,唯一的交通工具只有直升機,如果說從懸崖攀爬,那麼周圍所環繞的瘴氣就會成爲致命的毒氣。而且這四周都是封閉式的高牆,就是爲了防止瘴氣侵入,而如果沒有直升機,這裡的人就永遠都別想出去。”
一想到這裡被封閉不說,就連外面也有天然瘴氣存在,葉靖不禁一愣。其他的還好說,可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這裡的人該如何逃生?
似乎是看出葉靖心中所想,薛陽便說:“這座高塔底下有能夠容納數千人的地下室,也有足夠的食物,所以哪怕這裡真的發生事故,至少在一個月內他們的生死是不用擔心的。”
“爲什麼要建立這種地方?”
“有很多事你還不懂,有些人雖然罪該萬死,可先生認爲這種人即便要死,也不能讓他們死的太痛快,簡單點說就是讓他們死的物有其所。”
葉靖嘴角抽了抽,他覺得直接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比較貼切。只不過,回想起之前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樣子也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那個女人——”
只是一個開頭,薛陽便已知道葉靖心中所想,怔怔的看了葉靖半響,才緩緩開口,道:“在少爺你還沒有出生以前,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爲那個女人才流掉的。”
這話讓葉靖渾身一震,猛地擡頭看向葉靖,眼裡有着無法掩飾的震怒。
“那時候先生和夫人剛在一起,那個女人則是先生的前妻,因爲那個時候夫人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那次流產差點讓夫人沒醒過來。”
話到這裡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葉靖卻覺得難以置信,他一直都知道葉蕾在他們之前就曾有過身孕。之所以沒有生下來當然是有原因的,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一想到葉蕾如今的狀況,葉靖眼裡頓時殺氣閃現,饒是當初葉蕾硬是撐過來了,但也不可能什麼後遺症都沒有。葉靖毫不懷疑葉蕾現在的身體虛弱和那次流產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思及至此,他就恨不得現在就衝到那個女人面前將她碎屍萬段。
薛陽不知道葉靖的想法,也不敢說那之後,緊接着的是葉蕾第二次流產,而導致第二次流產的人確實楚灝軒。和第一次差不多,也是經過數次掙扎才被就活過來的。想到這裡,薛陽不得不說其實葉蕾的生命還是十分頑強的,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從死亡的邊緣掙扎過來,那麼這一次應該也會平安無事的吧?自然而然的,薛陽想到了現在躺在病牀之上的那個人。
看着葉靖眼裡毫不掩飾的怒火,薛陽想,如果葉靖知道讓葉蕾第二次流產並給她帶來最深傷害的人是楚灝軒的話,他會怎麼想呢?理所當然的,薛陽又想到葉靖和楚灝軒之間的關係,這讓他毫不懷疑就算是楚灝軒,但凡是傷害葉蕾的人葉靖都不會放過,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更何況,葉靖本身對於這個父親根本就沒有多上心。
薛陽覺得有些頭疼,葉靖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爲楚灝軒將這次的時間全都交給了葉靖來處理。由此可見,楚灝軒對葉靖的態度。那麼,如果有一天葉靖知道了真相……他實在不願去想那個後果,如果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還不知道葉蕾對於葉靖有着什麼樣的意義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接着,薛陽又想到之前見到的人,也就是楚灝軒的前妻虞顏,別看她如今似乎還不錯,當初虞顏害葉蕾流產後遭到什麼樣的懲罰他可是記憶猶新。不說每天伺候多少個男人,也不說一個月就懷上身孕,就算她後來被人救走,可抓回來之後呢?經過非人的對待後又再次懷上孩子,然後在孩子成形後不久就被拿出來……後面薛陽都不忍再去回憶,只是覺得虞顏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蹟。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葉靖險些被綁架的這一次,經過他們一系列的調查所得出的結果,這件事竟然和虞顏有所關聯?明明她都被關在這個最牢固的‘禁錮之地’,那麼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答案只能很簡單,要麼就是虞顏利用了什麼方法將信息從這裡透露出去,要麼就是有人用她的名義去做的。事實證明,前者是不可能的,在‘禁錮之地’的留守人員都是忠於楚灝軒的,那麼只能是後者。
問題來了,經過他們的調查,與其說是有人利用虞顏的名義做出這一系列在老虎身上拔毛的行爲,還不如說是他們是因爲虞顏纔會這麼做的。又會是誰那麼膽大妄爲的對楚灝軒直接下手呢?那隻能是亡命之徒,除此之外誰會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而說到亡命之徒,並且能夠調動那麼多人的會是誰?這個人和虞顏又有什麼關係?僅僅只是因爲楚灝軒報復了虞顏,所以才反報復回來嗎?
回想起到目前爲止所調查到的結果,薛陽知道這個答案只有從虞顏嘴裡才能夠知道,但以虞顏如今的狀況來說,這可能嗎?
一不小心,薛陽就陷入自己的思維世界裡,完全忘記了旁邊已經動怒的葉靖。
“爲什麼那個女人既然做出這種事,那個人還會讓她活着?”這些話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昭示着主人的憤怒。事實上葉靖的確是非常憤怒,這讓他覺得楚灝軒明明表現的非常在乎葉蕾,那麼爲什麼還要在背後做出這種事?是不是這一連串的陰謀,他也有參與?那目的又是爲了什麼?
葉靖的怒火讓薛陽嚇了一跳,那張酷似楚灝軒的笑臉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尤其是發怒起來的模樣和楚灝軒相差無幾。
盛怒中的葉靖自然也忘記薛陽前面對他說的話,以至於薛陽不得不再次解釋:“請冷靜,她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先生之所以讓她活着無非是讓她嚐到生死不能的機會。”
“那又如何?那樣能讓我死去的哥哥或是姐姐活過來嗎?”葉靖憤怒,他怒的倒不是真的因爲那死去的哥哥姐姐,而是因爲葉蕾。他甚至不用猜想葉蕾當初懷孕的時候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又是忍受着怎樣的艱辛,但就在葉蕾辛辛苦苦即將生下她渴望的孩子時,孩子卻突然沒有來,當時葉蕾是什麼樣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