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覺得就算自己不同意也阻止不了對方,於是也只能戰戰兢兢的把人讓進屋子裡,只能希望屋子裡的那些人明白他的無可奈何而做好準備。當然,劉強也有私心,私心就是希望薛陽他們能夠幫他們把麻煩解決掉,也就是把何豔等人全部都帶走,可又怕惹惱對方而引來最壞的結果所以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在薛陽的示意下,下屬們已經分散開來去到各個角落尋找,而薛陽則陪同葉靖一起朝向主屋方向,劉強自然是緊跟其後。
“劉先生對吧,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去把親戚都請到這個屋子裡來?”薛陽微笑道。
明明說的十分客氣,語氣卻不容拒絕,劉強張了張口,也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葉靖,最後只能轉頭去叫人。
本來就面積不大的屋子,在葉靖他們到來之後就顯得更加擁擠,沒過多久,劉強就已經把何豔等人叫了過來。薛陽早就派人去看守了,所以即使想玩花樣也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逃走,要知道整個四合院早已被層層包圍,稍有異變就會成爲攻擊的目標。
對於他人突然到訪,何豔等人顯然早有準備,他們身穿普通的衣服,又加上刻意演戲,自然也裝的像模像樣。於是,對於出現在葉靖和薛陽面前的何豔等人,怎麼看都像是普通市民,當然何豔的氣質多少有些外泄。用比較平常的話來說,就是肯定家裡比較有點錢。
“就這麼多人嗎?”薛陽問。
“不,那個……”劉強欲言又止,畢竟薛陽只是和葉靖在旁等着,其他事都是由那些黑衣人來做的自然不清楚實情。
不等劉強把話說完,一名黑衣人即刻開口道:“不,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因爲癱瘓所以在房間裡。”
這名黑衣人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爲就是他負責去到劉強他們的主臥,本想把人抗也要抗到外面。無奈劉強再三保證王靜柔是他的妻子,兩人在一起已經十多年來,根本不存在是什麼逃犯。這名黑衣人想想也是,何況他也能夠看出對方是真的殘疾的,顯然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原本想第一時間向薛陽彙報的,無奈轉過頭就忘記了。
薛陽意味深長道:“哦?”
劉強急忙搶話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們一起生活已經十幾年來,她一直都癱瘓臥在牀上,所以絕對不會是你們要找的人。”
開玩笑,劉強可不想累着王靜柔,那樣折騰指不定王靜柔要受什麼罪,所以除了求情也別無他法。
一聽有人要動自己媽媽,劉寧也顧不得害怕,急忙道:“我媽媽是好人,你不能動我媽媽。”
或許因爲葉靖是人羣裡唯一的孩子,雖然還小,至少比自己小。可不知道怎麼,劉寧下意識就對着他說出這些話來,就好像當家做主的人是他一樣,雖然她所不知道的事實確實如此。
父女兩的反應還是比較激烈的,就算想要不注意都難。
薛陽下意識的看向葉靖,只見葉靖皺了皺眉,然後朝房間裡看了眼,但並未說什麼。薛陽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可若真的想要做的池底一些,那麼他們就不應該有任何疏忽。
正在薛陽這麼想的時候,葉靖突然邁出腳步,朝房間走去。薛陽一愣,隨即立刻緊跟其後。
就在葉靖和薛陽先後轉過頭去的時候,何豔眼裡閃過一抹狠戾,似乎有什麼打算,無奈不是時候所以只能忍着。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何豔又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犯傻?
聽到響動,王靜柔稍稍偏頭,看到掀開門簾進來的人時,她的眼睛驀地睜大,似乎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不過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也很快斂去,快的讓人以爲是錯覺。
王靜柔的皮膚很白,由於長期沒有外出的原因,所以只是一眼,葉靖和薛陽就相信了劉強的話,就算不是全部也相信了一半。
葉靖進來後就站着不動,薛陽會意的上前,問到:“請問你是?”
“她就是我媽媽。”跟進來的劉寧很快跑上前擋在王靜柔的牀前說到。
薛陽微眯起眼睛,將劉寧身後的人打量個遍。臉上明明是在笑着,可讓人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就在劉強和劉寧以爲薛陽想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才移開視線,轉向葉靖道:“少爺,她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一句話就撇開了王靜柔的懷疑,葉靖沒有懷疑,只是隨意的瞥了眼王靜柔,又看了看擋在她牀前劉寧,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離開。
薛陽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若非跟慣了楚灝軒,恐怕沒幾個人能受得了葉靖這種讓人意味不明的是。不過,饒是已經習慣了楚灝軒,薛陽卻覺得還是有些吃不消,因爲比起楚灝軒來,葉靖有時候更難懂,最起碼錶現出來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孩子。薛陽覺得,也許是和相處的時間有關,就好比楚灝軒,如果不是一直跟在身邊也很難明白他在想什麼。
“你們兩位也請吧。”薛陽提醒道,王靜柔是因爲特殊原因,劉強和劉寧可沒有特殊情況。
劉寧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薛陽,又回頭看向王靜柔,見王靜柔輕輕的點了下頭,即便不願意,劉寧知道進到他們家裡的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只好和劉強一起出去。
在劉強和劉寧出去之後,薛陽朝王靜柔又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若有所思,但僅片刻就收回視線,朝房外走去。
葉靖身邊一左一右的站着一名黑衣人,顯然那些人是貼身保護葉靖的,防止任何的特殊情況發生。面對何豔等人,葉靖也是一言不發,但眼睛卻沒有離開他們。
“少爺——”薛陽走過來。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何豔眼裡明顯閃過一抹殺意,轉瞬即逝。何豔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假裝和一般民婦一樣,對薛陽他們感到畏懼。
“走吧。”
薛陽前腳剛走到葉靖身邊,後一刻就聽到葉靖這麼說,饒是他也覺得奇怪,可並未說什麼,他所能選擇的只有執行。
於是,葉靖等人來的悄無聲息,去的也悄無聲息,明明那麼一大幫子的人,只消片刻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