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
“閉嘴!!我不想聽解釋,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給我好好想想該怎麼收拾這些爛攤子,否則就是我也保不住你。”白老夫人頭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對白珍珍說話。
自知理虧的白珍珍自然不敢反駁,至於爛攤子,她根本就不認爲自己又做錯什麼,反正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她的那些情人也知道該怎麼善後。
實在是因爲太過清楚白珍珍的爲人,白老夫人也再次憎恨自己把她寵的太嬌貴,她在白珍珍身上傾注全部的心血,只爲了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孩子,白老夫人又突然想到那個當年生下來就被自己拋棄的女嬰,還有後來的那些……白老夫人心中一沉,已經太久沒有想起甚至已經忘記這回事。對於那個孩子,她雖然心中有愧,但和自己的前途相比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她已經受夠了當初那種造人非議的眼神了。
後悔嗎?
沒有什麼後不後悔,至少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告訴她這些都是值得的。
既然當年她能做出大義滅親的事來,那麼絕對不能在這件事上失敗。無論白珍珍有多麼的無能,她也終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兒,更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要想無憂無慮的過完餘生她沒有任何選擇。
再次開口的時候,白老太太已經平復下情緒,就和往常一樣,卻少了慈愛:“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而且我也已經讓人去調查了,這件事終究對你後面要接手白家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我不指望你能將所有的緋聞摘除乾淨,至少給我向你的那些人男人交代好,他們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也好,我要緋聞以最短的時間之內完全消失。”
“我、我知道了。”作爲女兒,白珍珍又怎麼會不明白白老夫人的心思?平日裡的白老夫人雖然看上去可以稱之爲慈母,但事實上有些事做起來相當有手段又極其冷酷無情。
………………
白氏集團
頂層董事長所在辦公室,剛剛放完錄音,偌大的辦公室裡也只有白子堯和白青父子兩人。
相比起白子堯,白青的臉色要陰沉難看的多,也有種極其忍耐的意思。
“……她們竟然真的那麼狠。”
白子堯一聲嗤笑,當然不是對白青,他說:“你也已經不小了,難道至今都看不透這個道理?”
“可是,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她怎麼能這麼做?”白青不甘的想要申辯,可語氣的蒼白無力,別說是白子堯,怕是就連他自己也說服不了。
“記住,永遠都不要被一個人的外表所欺騙,否則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哪怕這個人是你身邊的親人,就好比我,你也不能完全相信……”
“爸!!”
白子堯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青的驚呼聲打斷。
白子堯沒有在意白青的驚呼,而是繼續說到:“哪怕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的將來着想,不過你要知道,倘若有一天白家的利益和你擺在我明前,你知道我的選擇。”
白青沉默,他當然知道,不過即使如此,就算真有這麼一天他也對白子堯恨不起來。一直都知道不是嗎?可是無論如何,至少只要自己不做有害白家的事來,白子堯無疑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父親,對他也有着足夠的包容。
“但是,我只要你知道,即便是對付自己身邊的親人,也不要心慈手軟,與其留下後患,還不如埋葬自己的情感。”
白子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入白青的心底,白子堯在教他一些應該也許可能會面對的人情世故。其實,像他們這樣出生在豪門世家就註定了不平凡的人生,要想站穩腳步,就必須讓自己學會冷酷。比如楚延、楚灝軒父子,而高家只能說是一個例外……
楚灝軒,那個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男人,那個比起自己的父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人。白青不知道自己改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他的存在,卻不能不承認楚灝軒真的很強大,強大到沒有人敢不從的地步。如果有一天,他變得像楚灝軒那麼強的話就不會有這些煩惱吧?只是他不想爲了自己而捨去父子之情。楚延、楚灝軒父子的關係一直都不好,衆所周知的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即便他並不知曉其中緣由。
至於高爵,白青只覺得高爵實在是太幸運,幸運到被老天眷顧的地步。從出生開始就被指定爲家主的繼承人,成年過後陸續接受高氏的各種事物,除去部分權勢仍掌握在高老爺子手中之外,高爵無疑是現在高家最有權勢的人。
若是有誰能和楚灝軒一較高下,那必定是高爵無疑,不管是康氏的康邵,還是尹氏的尹尚熙,又或是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哥舒兄妹都無法與其並肩。楚灝軒和高爵向來行事都極爲低調,做起事來同樣的冷酷無情,不同的確實前者無論做什麼都讓人覺得殘酷冷血,而後者則是即便做的再怎麼無情都只讓人覺得不痛不癢理所當然。乍看之下,也許做的不露聲色的高爵或許更強人一等,白青卻從來都認爲楚灝軒纔是那個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似乎知道白青在想什麼,白子堯也只是沉默,畢竟和楚灝軒或是高爵比起來,自己的兒子的確是差了一大截都不止。別說是楚灝軒和高爵,就是康邵和尹尚熙都比不上,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不想拿去和別人比,只要能夠做到能讓自己滿意就好。
良久過後,還是白青打破了沉默:“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等。”白子堯吐出一個字。
“那些消息是他們散播出去的嗎?”
白子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這個答案你自己心裡就知道。”
聽白子堯這麼說了若白青還不知道就說明他傻,只是仍有些意外,可也不過只是一瞬而已。
“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最多不出三天,就能夠出結果。”
“感覺如何?”沒有繼續追問,白子堯只是如此問到。
“以前不知道,真做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只是……”抿了抿脣,然後纔在白子堯的注視下繼續:“沒想到白氏真的已經千瘡百孔。”
沒有過多的評價白青的話,看向對方的眼神卻透露着些許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