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素素聽到父親這麼說,表情頓時僵住。
“素素,之前你要回來,是因爲瑾陽。可是現在他已經結婚,有了孩子。他跟你不可能了,你也可以死心了。現在連你哥哥也死了,我和你媽媽不能再失去你。咱們回加拿大,好不好?”萌田光繼續勸說着女兒。
“爸,那哥哥呢?”萌素素輕輕的問道。
“你哥哥?”萌田光不明所以。
“難道哥哥就這樣白白犧牲了嗎?”萌素素又問道。
“素素?”萌田光完全沒有想到女兒會這麼說。
“是慕婉害死了哥哥,她是兇手,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萌素素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恨意,“不可以這麼算了,絕不可以。”
“素素,你想做什麼?”萌田光幾乎有些陌生的看着女兒。
“我要讓慕婉付出代價,不可以就這麼算了,哥哥是因爲她死的。”
萌田光看女兒,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素素早不見蹤影。病魔曾經把她折磨的很慘,而現在爲了溫瑾陽,她已經面目全非。
“素素,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
“爸,失去了哥哥我真的很難過。可是小陽是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會幫我得到小陽。”萌素素說着,跪在了父親面前,“爸,小陽是愛我的,只是他被慕婉一時迷惑了而已。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萌田光將女兒摟到懷裡,嘆息,然後點頭。
溫瑾陽在萌家離開之後,開着車在街上亂逛。萌令軍死了,對他的衝擊太大。特別是所有的事實都在告訴他,萌令軍是因爲救慕婉而死的。
就因爲這個,他沒辦法不動容,沒辦法無動於衷。
可是慕婉卻說,萌令軍是要殺她。如果萌令軍真的要殺她,就不會救她?再說,在找慕婉的時候,萌令軍一直很努力的在想辦法找她。
他認識萌令軍也很多年了,他性格耿直,更不像是會害慕婉的人。
他猶豫着要不要去醫院看慕婉,更沒有想好見了她之後要說什麼?
正這麼想着,電話響了。打來的是段志安。
“顧錚的證據沒有抓到,那些人死也不承認是顧錚派他們抓慕婉的,甚至不承認綁架。現在要怎麼辦?”段志安問道。
“先按法律程序辦。”一想到顧錚和秦情,溫瑾陽更是恨的牙癢癢的,“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慕婉,這是最好的人證。”
“這倒也是,明天我要找慕婉錄口供。”
“那我先去找慕婉,車禍的事情,志安你再幫我查查。”溫瑾陽說道。
“你還想我幫你查什麼?”段志安語氣頓了頓問。
“慕婉說,萌令軍想製造車禍殺她,只是因爲遇到意外,他反而把自己害死了。我想知道真相。”
段志安停頓了幾秒,卻說道:“瑾陽,我不是說慕婉會說謊,然然也跟我說過這件事。但是在我看來是說不通的,如果萌令軍真的要對慕婉不利,他是在環青高速上看到慕婉的,他可以直接在環青公路上撞過去,這樣會省事兒許多,更不需要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他已經接到了慕婉。而且萌令軍開車開了幾年,應對車禍的時候不至於連如何躲開危機都不會。當然,慕婉說的也未必完全是假的,也許有被我們忽略的地方,我再查。”
段志安這麼一分析,溫瑾陽也覺得有道理。可是慕婉爲什麼要這麼說?是因爲意識到萌令軍這麼救了她,他害怕承擔恩情,所以才這樣嗎?
他不想這麼去想慕婉,可是現在他得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我當然還會繼續查。”是然然一口咬定了慕婉不會說謊,段志安思前想後都覺得不合理,纔會這麼對溫瑾陽這麼說。
“嗯。”
溫瑾陽趕到醫院,剛進了特護病房區,就看到母親出來。
“媽。”溫瑾陽對母親沒有好臉色,他沒有想到母親不僅找過素素,還找過萌田光。
“萌家的後事處理的怎麼樣?”柴露最近工作太忙,都是趁下了班過來看看慕婉,沒想到慕婉已經睡了。
看慕婉睡了,她就沒吵醒她。
“已經確定好出殯時間了。”溫瑾陽語氣淡漠。
“這會兒我已經打過電話給交管局,得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柴露說,“你好好照顧婉婉,她大着肚子,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溫瑾陽當然想照顧慕婉,她還有流產的跡象。但是母親的話聽在他耳裡,分明刺耳的很,讓他極爲不悅。
“我知道。”他表情冰冷的往裡面走。
“陽子。”柴露叫住兒子,“萌家的事情你別管了,我會來處理。”
一聽這話,溫瑾陽頓時怒火中燒。
“媽,你要怎麼處理?”
“你這什麼態度,有你這麼跟你媽說話的嗎?”一看兒子說話這麼衝,柴露不悅的說道。
“我說話衝嗎?那你又做了什麼?三番兩次的找素素和萌叔,媽,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緊張的?慕婉現在是我老婆,我已經爲了她拒絕素素了,你還想我怎麼樣?萌令軍爲了慕婉連命都沒了,你還想怎麼樣?”溫瑾陽越說,心底強壓住的罪惡感涌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愛慕婉都是有罪的。
柴露看着兒子,眉頭微皺:“萌令軍這件事,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這跟慕婉也沒有關係,再說這起交通事故還在調查,最後如何定論,還是未知。”
溫瑾陽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一聽到母親這麼說,莫名的覺得怒火更甚:“我只請你不要去找萌叔和素素,他們現在已經夠傷心夠難過了,請你不要再傷害他們。”
一提到傷害二字,柴露臉色一白,在兒子的口中,自己倒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陽子,不管你怎麼想媽媽。但是我要你記着,你是誰的丈夫,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顧誰。慕婉現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柴露說完,不跟兒子多說,否則他這脾氣非跟自己槓起來。
溫瑾陽沒有應話,緊盯着母親離開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樓道口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