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老婆
因爲冰冰,她放過了李亦萍一碼,儘管,她對她的意見是越來越大。
“那你就先回去吧,小孩子的事,馬虎不大。不過,明早你早點過來,畢竟,你是丫頭的親大嫂,別的人可以不過來,但是你必須要過來。”
“嗯。”李亦萍點了點頭,乖巧地回道。“那媽,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何母擺了擺手,口氣帶着稍顯冷淡的不耐,就像是在打發一個不相干的乞丐似的!
李亦萍神色淡淡地退了出來,跟在二伯孃等人的後面,走了。何家一個一向與她交好的小堂嫂特意落後了幾步,和她走在了一起,然後抓起了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低語。
“不要多想,今天事多,所以,難免心裡就不痛快了!”
李亦萍知道她說的是誰。
“沒事,媽這樣,我很理解。”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小堂嫂笑了一下,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先忍忍吧!”
這話倒是透着幾分真心,李亦萍勉強一笑,點了點頭,然後沉默着,低着頭,繼續走着。等和這些人分批坐上了車之後,她藉故累了,就閉上眼休息了。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耳聽着後車座上兩個妯娌在那裡你一言我一嘴地議論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在心裡冷冷地笑。
今天發生的事情,只能說是報應!
她沒來得及執行到底,倒是讓容起鏗強行一步了!
所有人都讓她忍,她也忍着,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丈夫,爲了寶貝女兒,爲了自己的小家。但是,每個人都有一條底線,當底線被觸犯,當忍無可忍,那她也就無須再忍!
何家因爲容凌的事,翻臉不認舊情,反而對她和冰冰這對母女頗多責怪,她忍了!
可是,何老太太率先開口叫自己的寶貝女兒爲“掃把星”,其他人時不時地跟着來一聲,這讓她這個當母親的,聽了心裡是多麼地難受?!
何家出了事,分明是她的公公何寬等人的言行不端,徇私舞弊,貪污行賄,可何老太太就能把這重罪往她母女身上拐,暗指母女兩個都是災星,惹禍上門。家裡的人都是看何老太太的眼色行事,以她爲風向標,這風向標一變,她們也就跟着落井下石,指桑罵槐,把心裡憋的那些氣,都往她們這對母女身上撒,儼然當她們是垃圾桶。這簡直是太過分。她一個大人倒是無所謂,有些噁心的話,聽聽也就罷了;可是冰冰還是一個小孩子,那些重話哪裡是一個小孩子受的起的,多少次,冰冰抹着眼淚,跑來找她哭?!
這還不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公公何寬經手的一份保密材料,被無名氏曝光曬在了網上,引起了國家安全部門的注意,更加重了公公的罪名。從網上曬的照片來看,那些保密資料依託的暗褐色背景,應該就是公公的那張辦公大桌。
家裡這是遭了賊了!
也不知道何老太太怎麼想的,又把這事繞到了她的身上,明裡暗裡地,就在那裡說她,更直接當着那麼多晚輩的面,讓她以後不許到西樓來。西樓也就是何寬辦公室的所在區域。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拿看賊的目光看着她。她當時氣的只掉眼淚,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
可老太太讓人深惡痛絕地回她。“你自己心裡明白。”更是把她往地獄推。
大家的目光,就像是箭一樣地朝她刺來。
“我沒有,我沒做過那樣的事情,我也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奶奶,我是何家人,我都嫁給戰宿這麼多年了,冰冰都這麼大了,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奶奶,您相信我!”
“我倒是想相信你,可這屋子裡的,都是何家的人,你自己看看,還有誰,能比你的嫌疑更大?!”
明着說他們是何家人,這不就是把她給排除了出去了嗎?!難道,她在何家呆了將近十年,也操勞了那麼多,甚至還替何家生了這麼大的女兒,就不是何家人?!比那些新進門的小媳婦還不如了?!
“你先前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裡明白。還有你那個表妹,李蘭秋,不知底細地就往家裡領。我聽說,她就是在容凌那裡偷東西,所以被趕了出去。那她呆在這個家裡的時候,是不是就偷了那份資料?!”
“不……”心裡有過那麼一瞬的動搖,她即刻強硬地辯解。“不會的!”
何老太太卻不多說。“總之,你就老實點呆在你的房裡吧。不想讓人懷疑,你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可這不就相當於把她當作犯人一樣看待了嘛!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有她的朋友,有她的社交圈子,憑什麼,她要困在何家,還是何家這個大牢籠裡面的一個小牢籠!
“奶奶,我是清白的!”
太過氣憤,她一下子捏着拳頭站了起來。
老太太的眼,就凌厲地刺了過來。
“你這是做什麼?!”
好似,她只是這麼義憤地表示了那麼一下,就是大不敬了!
衆人苛責的目光,也立刻跟進。
因爲何雅的緣故,家裡的其他人,看着屬於她公公的這一脈,是相當的不爽。連帶着,她都跟着受累。而又因爲何雅受盡老太太的寵愛,肚子裡又懷着重要的子嗣,所以她們反倒是把氣都往她身上撒了。
不想再招惹不自在,強忍着,她堪堪坐下,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婆婆,指望她能開口幫幫自己。可是自己的婆婆,半垂着眼,就像是沒有看到似的。
這傷地她的心宛如刀割一般,寸寸疼!
“那就查吧,好好地查查。”
她提議了這個方案,表明自己不畏懼調查,可是沒有任何人出聲附和,就像是都認同了她的罪一般。又或許,他們自私的本性,巴不得能出來一個替罪羊把這事給頂了,免得查來查去,鬧的雞飛狗跳,最後惹了腥。
最後,揹着衆人,她獨自一人去找了何母,向她請求援手,何母冷冷地刺了她一句。
“查?!怎麼查?!誰知道那資料什麼時候被人動過?!你就給我消停一點吧,你奶奶到底沒指名道姓地說你,你就像她說的,老老實實呆着,等咱們家先過了這道坎再說。”
“媽,連您都不相信我嗎?!”
“我自然相信你,但是咱們家已經夠亂了,你身爲長孫長嫂,就多擔待一點,先受着,別再讓家裡鬧事了!”
這話似乎是在哄勸着她,可變相地就是在推諉責任。李亦萍聽了這話,心裡還有不明白的?!老太太和何母,她都是靠不住了。這兩人,是家裡的兩座大山,她們都已經是這個態度了,那其他的人,她就更是靠不住了。這個時候,她最大的避風港,她的丈夫,卻還被關在局子裡,她一點都靠不住。所以,回了房,鑽到洗手間,一個人痛哭了一場之後,她就忍了下來,開始低調做人,也如老太太希望的那般,儘量不出門。在家裡,也儘量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輕易出去走動,像一個隱形人一樣地存在。
她以爲,自己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因爲,她還有希望,那便是她的女兒,她的丈夫。等自己的丈夫出來之後,一切就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但是,容凌傳遞給她的消息,無情地戳破了她的美夢!
那麼,一些先前她想不明白,卻還是默默忍受了的事情,也就可以說得通了。原來,一切的一切,並不是因爲她做的不好,而是這個家,早就存了把她給趕出去的意思。對她遷怒、苛責、冷遇,不過就是想逼得她在這個家呆不下去。那漸漸顯得冷漠的丈夫,她原以爲他是因爲部隊上還有家裡的事情而煩心,又因爲他極重孝道,所以,就站在了奶奶和婆婆那邊,不怎麼護着她。可原來,一些事,早就已經變質。
何家真是好手段,何雅真是好能耐。她自認這麼些年,很對得起何家,對何雅,那更是差點把心窩子挖出來般地對她好。可是何雅是怎麼對她這個大嫂的?!她竟然把自己的同學給介紹給了何戰宿,撮合了兩人走在了一起。並且,那兩人,竟然揹着她,交往了那麼久,已經大半年了啊,如今,那個叫小如的,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的肚子裡,孩子都快有三個月了!
三個月啊,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好本事!
據說,那小如肚子裡懷着的,還是個男孩。這下可是遂了老太太的心願了,她盼着這個曾孫,可是有盼了十幾年了吧。老太太骨子裡“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所以,她當初生了冰冰這個女娃之後,知道老太太心裡不高興,所以一路伏低做小,更藉着李蘭秋這張牌把容凌給拉了過來,不遺餘力地幫助着何家,就指望着,老太太能看到她這麼大的貢獻,而高看她,將孩子性別的事,給淡忘。可沒想,老太太到底沒忘,因爲何戰宿的高官身份,在“一胎政策”面前,需要以身作則,所以,寧可找了外面的女人,也不找她這個正經的孫媳婦生。其實,現在的政策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嚴了,她就是和何戰宿再生一個,又能犯下多大的錯?!
她左思右想,心裡悲悲地想:李亦萍,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將這些全部都歸罪在老太太盼曾孫的思想上面,這事,你的丈夫心裡不同意,誰能奈何得了他?!
何戰宿變了,在她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就已經變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暗地裡和那個小如在交往了。見異思遷、沾花惹草,本就是男人的天性,她以爲自己的男人是個軍人,應該會是一個好的,會嚴以律己,會以身作則,可看來,太高估了。
那麼,後來丈夫對她的日益冷淡,在她受了委屈的時候,也不正經地哄勸她、護着她,也就有跡可循了。他的心,丟在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他的關愛,也全部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可笑的是,這事,估計何家上下少有不知道的人,而她,這個最該知道的人,果然就像戲文裡寫的那個笨女人一樣,成爲了最晚知道的那個!
那個小如,她是見過的。以前,她來,是以何雅朋友的身份,後來,應該是以何戰宿小情人的身份,大家心裡明白,只是她還傻傻地認爲她是來找何雅玩的。幾天前,小如再來的時候,面上有些不快,她正好看見了,有些疑惑地看過去的時候,卻被何老太太給說了一通。
“亦萍,坐在這裡幹什麼,回屋去!”
當時,屋子裡那麼多女人,老太太再次恣意地當衆給了她一個沒臉。她又是氣憤,又是傷心,起身忍耐着回了房。卻原來,是當時肚子裡有貨的小如鬧上了門來,要老太太給個說法,到底何戰宿什麼時候會出來,這肚子裡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她當時鬧的很大,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就嚷嚷了,讓老太太給個明確答覆,當初,老太太可是說好了,會讓她這兒子名正言順地生下來的!
什麼叫做“名正言順”?!
要想名正言順,那就只有她把自己這個正牌老婆的位置給讓出來讓她坐唄。
小如家境也是不錯,父親開着公司,當初甘願做小,估計是想着當官太太,豪門少奶奶。現如今,何家局勢不妙,眼看着,她的美夢就要破碎了,她就憋不住了,直接找上門來,求個心裡安慰。她當時放話,老太太不給她一顆定心丸,她回頭就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打了!老太太當時好言相勸,何母也跟着勸,一旁幾個女眷也跟着勸,纔將小如給哄住了。老太太還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一套昂貴無比的鑲着很多寶石的清朝首飾,給了小如,才讓她沒有再鬧下去,歡歡喜喜地走了。
回頭,老太太下了令,剛纔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這事要是經過誰的口,讓她知道了,老太太就決不輕饒。
她就說,那天她下樓吃飯的時候,怎麼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幾個傭人,甚至躲閃着她的眼。她還以爲是因爲自己下午捱了老太太一頓訓,所以導致瞭如此。
想來,是太過天真了!
那天的事,鬧的那麼大,一些原先就知道,還有原先不知道但後來也知道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來和她說這事,就這麼冷漠地圍觀着,看老太太時不時地刺她一句。又有多少人,在背後偷偷地笑她呢,笑她傻,笑她賤!
可憐她的女兒,因爲這些大人做的一些腌臢事,也跟着受苦受累!
忍無可忍!
她李亦萍也不是軟柿子,二十一世紀了,作爲新時代的女性,她可不是舊時代的小媳婦,被人欺凌了,就這麼默默地受着。該反擊的時候,她絕不手軟!
容凌給了她這份資料,讓她看清了這一切,她承他的情,也一直以來,感謝他曾經對她的幫助。他提出讓她幫忙,她答應,條件是,給她一筆錢。她需要準備自己的退路,而這世上,只有錢纔不會背叛她!
她接受了容凌給她的藥,一種孕婦吃了之後,會讓胎位不穩的藥。在這所有的事件中,就屬何雅最可惡,最忘恩負義,她毀了她的幸福,那她也絕不會看着她走向幸福!
小劑量的藥,被她悄然地下到何雅的吃食裡,因爲只有一點點,所以不會被人察覺。這種藥的妙處就是,不會立刻見效,而是在吃了一些日子之後,會因爲母體的情緒太過激動,而導致滑胎。至於如何讓何雅激動,容凌當時說了,這就不用她管了。
而她看到了,的確,還有什麼,能比那些毀滅她形象的負面報道,更能讓她激動的呢!
天公作美,她這藥還在持續地下着呢,容起鏗就摻了一腳。他出手打了何雅,讓她的肚子遭到了重擊,所以,孩子一下子就流掉了。簡直是完美的相助,完美地將她排除了出去。這樣,任憑誰,都無法懷疑到她的頭上來。她以前什麼都沒做,她們卻處處懷疑她,呵呵,她現在真的做了,她們反倒一點懷疑都沒有,真正是可笑,可笑……
若不是在車上,她真想放聲大笑!
善惡到頭終有報,何雅,你這是遭到報應了!
還有何家,總會遭到報應的!
只是可惜,這個孩子不是完全被她下藥給弄沒的。罷了,殊途同歸,她就只當替她的冰冰積德好了。
回到何家的時候,地板上的血跡倒是被清理地乾淨,彷彿一切都沒發生一般,但還是留下了什麼。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讓人聞到了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來往的幾個僕人,行色匆匆,神色更是帶着閃躲,避着她,匆匆而過。
她面無表情地拾階而上,一路去了冰冰的房間。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她將燈打開,低喚了一聲。
“冰冰,媽媽回來了!”
沒有半分的迴應。
心裡一提,她快走幾步,一邊呼喚着,一邊睜大眼,四下找人。房間裡徹底找過卻還是沒有找到之後,她皺了一下之後,即刻轉身,半走半跑地朝自己的臥室走去,等推開門,看見了那偌大的大牀上凸起的一團,立刻就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孩子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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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二】
魏正濤無意中發現,她帶着的兒子竟然是自己的翻版時,忍不住質問,“說,這娃咋回事?”
“咋回事就咋回事,什麼時候你的人腦變成豬腦,不會想了?”
“這是我兒子!”
“知道就好!”
“我要帶回去!”
“行啊!先把你媽五年前給的那張空頭支票給兌現了再說。”
幾日後,帳戶裡多了一堆零的數字,仔細一數,比那張空頭支票好像還多了一個零,嗯哼,這兒子值錢!
“錢收到了?”
“嗯!”
“兒子呢?”
“兒子說了,他要跟着他媽咪混日子。要找爹,他自己會找,不勞大爺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