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童楠楠猶豫着要不要再啃兩下面包時,夏心憶一手牽着童可可,一手拎着早餐走了進來。
童楠楠在看到夏心憶的時候,眼睛一亮,高興不已地喊:“媽媽,你回來了。”
看着兒子今天這麼有精神,夏心憶在路上一直擔憂着的心放了下來,向護士阿姨麗娜打了一聲招呼,夏心憶走到童楠楠的面前,擡手揉着小傢伙的腦袋,笑道:“楠楠,媽媽回來了,早安。”
童可可抓住童楠楠的手,糯糯地喊:“哥哥,早安。”
“可可,早安。媽媽,早安。”
媽媽和妹妹終於回來了,童楠楠高興得整張小臉都溢滿着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
看着兒子不但精神好了許多,連臉色也都不像前幾天那麼的蒼白,夏心憶提着的心放鬆了下來,她看了看擺在童楠楠面前的小桌子,桌上的土司麪包只咬了兩口。
心想孩子這兩天一定跟麗娜吃了幾天難吃的麪包,頓時,心裡愈加的心疼。
“楠楠,媽媽給你帶了瘦肉粥的早餐。”
夏心憶把早餐放在小桌子上,看到童楠楠眼睛亮了一下,腦袋蹭着她的手臂,嘟着嘴說:“媽媽,我好想好想你,還有想你的瘦肉粥。”
“嗯?那你是比較想媽媽,還是更想瘦肉粥。”夏心憶捏着童楠楠的小臉,故意這樣說。
華人街那裡做得全都是中國生意,還有好多中餐美食,特別是一家很有口碑早餐餐廳,每天只有在早上開店,也只賣各種粥。
但這家叫“正味”早餐粥的餐廳生意卻很好,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生意,不管是當地的美國人還是華人,都喜歡在這家店吃早餐。
而正好華人街距離夏心憶的家只隔一條街道,走五分鐘就到了。童夜白每天起來跑步,便順便在這家店買了早餐。
可以說,童可可和童楠楠是吃着這家店的早餐長大的。
即便吃了幾年,怎麼吃都不膩。
童楠楠看了一眼小桌上的瘦肉粥,嚥了下口水,整張小臉揚起大大地笑,抱住夏心憶的手臂,撒嬌着:“楠楠當然最想媽媽了。”
“小傢伙。”
夏心憶好笑地捏了童楠楠的小臉一下,但捏着童楠楠比童可可消瘦的臉,她臉上的笑頓時淡了淡。
童楠楠才四歲,臉上卻沒有孩子的嬰兒肥,因爲長期住院,養得再好,仍還是胖不了,捏着小臉雖軟軟的,卻沒有一點肉感。
夏心憶很是心疼,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多麼的希望,孩子身上所受的罪,全部都由她來承擔就好,他還那麼的小,卻每天都要吃許多藥,承受着醫生進進出出的爲他檢查。
夏心憶穩了穩心,甩掉心裡那些不開心,臉上重新揚起溫柔的笑。
童可可爬上病牀,小胖手打開袋着,小心翼翼的捧出瘦肉粥,聲音糯糯的對童楠楠說:“哥哥,快點吃,再不吃粥要涼了。”
看着女兒兒子都笑得那麼開心,夏心憶臉上的笑意加深,她對着童可可道:“可可,好好的照顧哥哥,出去一下。”
童可可眨着眼睛,有些詫異一下。
童楠楠抿着脣,不想媽媽離開他半步,兩天沒見到媽媽,他就覺得好想好想,現在只想媽媽一起守在他的身邊。
“媽媽,你要去哪?”童楠楠看着夏心憶問。
“楠楠,你先吃早餐,媽媽就去主治醫生叔叔那裡一下,很快就回來了。”夏心憶想去主治醫生那裡瞭解童楠楠這兩天身體恢復狀況。
聽到媽媽只是離開一下,童楠楠頓時放下心了,臉上重新露出稚嫩又天真的笑,白得能看到筋脈的小手拿起匙子,對着夏心憶笑了笑,“媽媽,你去吧,我很快就吃飽了。”
夏心憶點頭,轉身笑着對深眼藍瞳的麗娜道:“麗娜,這幾天謝謝你照顧楠楠。”
“沒關係。”麗娜說出中文帶着濃濃的英語腔。
“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表示謝意。”夏心憶微笑地提出邀請。
麗娜眼裡閃過驚喜,繼續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心,我喜歡吃中國餐,特別是夜做的中餐,你可以請我去你家吃飯嗎?”
“可以啊。”夏心憶很熱情的答應,話一轉,她又問;“麗娜,卡斯林教授在辦公室裡嗎?我想找他了解一下楠楠身體恢復的狀況。”
“在,卡斯林教授剛開完會在辦公室裡休息。”
麗娜回答後,便帶着夏心憶去卡斯林教授的辦公室裡去。
卡斯林教授就是童楠楠的主治醫生,從童楠楠一歲開始,一直都是卡斯林教授在替童楠楠醫治。卡斯林教授在醫學界上針對哮喘病之類的醫學很有權威,而童楠楠在幾天經過卡斯林教授的治療,病情穩定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發病時便隨時面臨生命危險。
卡斯林教授五十多歲了,因爲保養得很好,外表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的英國紳士大叔。沒錯,卡斯彬教授是英國人,是童夜白費很大力氣從英國請來治療童楠楠。
夏心憶去了卡斯林教授的辦公室,瞭解了童楠楠的病情,孩子的病穩定了下來,隨着這幾年治療,病情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只要不受任何的刺激,還有適當的調養,童楠楠的哮喘病會穩定一段時間,不會復發。
卡斯林醫生還說童楠楠在醫院再觀察幾天,如果情況恢復得很好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這對於夏心憶來說,無疑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夏心憶又請教了卡斯林教授童楠楠出院後,在家裡休養還需要注意些什麼,卡斯林教授耐心的回答夏心憶的問題。
怕孩子在病房裡等太久了,夏心憶問了一些問題之後,便向卡斯林教授告辭。
走出卡斯林教授的辦公室,夏心憶剛轉身,卻不小心撞到經過的人,“對不起,先生。”
被夏心憶撞到的人是個男人,頭頂上戴着鴨舌帽,當看清夏心憶的面容時,那個男人震驚得瞪大眼睛,夏心憶剛擡起頭來,那個男人連忙伸手壓下頭頂上的鴨舌帽,壓低得聲音說:“沒關係。”
他話剛說完,便大步的匆匆離開。
而那個男人的臉,赫然是被譚墨池派來美國調查的宴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