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悅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給歐哲承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歐哥哥,是我!”電話通了以後,她低低的嗓音說。
“藍心悅,我是Abbott,哲承他喝多了,不能接你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Abbott的嗓音。
“歐哥哥他沒事吧?”藍心悅擔憂的問。
“就是喝多了,沒別的事,只不過你跟他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他一見過你回來就一直喝酒?”Abbott忍不住質問。
“對不起!”藍心悅歉疚的說。
“藍心悅,有什麼事情你最好當面跟哲承說清楚。”Abbott語重心長地勸道。
“我知道了,等他酒醒了我會再聯繫他的。”藍心悅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又跟Abbott聊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腦袋放空了兩秒,突然感到胃裡一陣的噁心。
藍心悅捂着脣,推開洗手間的門,蹲在馬桶上開始嘔吐。
吐了一會兒,才扶着腰站起身。
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着她。
藍心悅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她連忙從包包裡翻找出之前在藥店買的驗孕試紙。
默默在心裡祈禱着:不能懷孕,絕對不能懷孕。
她現在跟歐哲皓的關係不清不楚的,若是真懷了他的孩子,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拿着試紙再次來到洗手間,屏住呼吸看着試紙上的顯示區。
過了一會,眼看着試紙上紅色的槓槓出現的時候,藍心悅簡直驚呆了。
她呼吸都停滯了,整個人一陣驚訝。
拖着無力的身子,重新躺回到牀上。
腦海裡反覆出現兩個字——弱陽。
雖然她也不明白,弱陽到底代表了她懷沒懷孕。
但直覺告訴她,她懷孕的機率很大。
藍心悅心裡慌亂不安,想到今天在醫院裡,李豔躺在冰冷手術檯上的畫面。
鮮血淋漓的下體,托盤中被剝離的胚胎……
她腦袋裡都一陣混亂,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爲什麼?上天要跟她開這個玩笑?
若是她懷了歐哲皓的孩子,豈不是也要像李豔一樣,去醫院墮胎?
她可憐的孩子,難道就這樣被流掉嗎?
不,她不忍心,她不想扼殺掉自己的孩子。
可是如果留下這個孩子的話,她有何面目面對世人的指責?
怎麼跟母親和歐伯伯交代?又如何對得起歐哥哥?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歐哲皓的情人。
歐哲皓那樣的人肯定跟莫副總是一樣的,不會允許一個情人生下他們的孩子。
那麼她的命運將與李豔無異。
藍心悅摸着自己的肚子,淚水忍不住就滑落下來,心中的複雜更是難以言喻。
她很想找個人聊聊,可是這種事,實在讓她難以啓齒。
她決定了,明天一定要去做檢查,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萬一她沒有懷孕呢?
也許是搞錯了,虛驚一場。
對,等明天檢查出結果了再擔心也不遲。
藍心悅下定決心後,強迫自己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
一切等她明天去了醫院做完檢查再說。
可是心中的恐慌是不言而喻的,藍心悅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痛,根本無法入睡。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今天李豔在手術檯上的畫面。
若是換成自己,她簡直無法想象。
心裡極度不安,藍心悅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早晨天剛一亮,她就醒來了。
藍心悅已經不能再等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
收拾了一下,她吃了早餐,就開車出了門。
沒有去昨天李豔去的婦幼保醫院,昨天李豔在手術檯的血淋淋畫面,給藍心悅留下了心裡陰影。
她特意選擇了距離她住的小區,較近的一家市醫院做檢查。
藍心悅去的時間很早,她到達的時候,醫院還沒有正式上班。
這樣子最好,醫院裡沒什麼人,也就沒有人關注到她來醫院裡做懷孕檢查。
藍心悅一個人安靜的在醫院裡等了一會,只等到掛號的收費人員一上班,她就立刻第一個衝上前去掛號。
當她拿着掛號單去門診的時候,又一陣噁心的感覺涌了上來。
藍心悅捂着嘴,橫衝直撞的跑到衛生間,又哇哇的吐了一通。
早上她也就簡單吃了些白粥,此時全部都吐了出來。
藍心悅喘了幾口氣,洗了一把臉,便拿着掛號單趕緊去了門診。
她現在心裡越來越不安,懷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醫生聽了她的描述,只是讓她去抽血化驗,也不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已經懷孕,一切要驗血結果出來才知道。
在等化驗結果的時間,藍心悅來到化驗室外的花園裡,站在那裡一個人發呆。
腦子裡亂哄哄的,心裡焦急又緊張。
現在唯一能影響到她情緒的,就是那張化驗單的結果。
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藍心悅拿起來一看,是歐哲皓打來的。
看到他的名字,藍心悅心臟一陣緊縮。
她正在醫院裡檢查自己有沒有懷孕,而她萬一要是懷孕了,歐哲皓就是她孩子的父親?
她跟他的關係,本來可以是陌生無任何交集的,此時卻是越拉越近了。
藍心悅心情一陣子煩悶。
想到莫副總得知李豔懷孕後的冷漠態度,她不自覺地心裡有些反感跟牴觸這些不負責任的男人。
他們只知道在牀上自己爽,女人因此而承受的代價跟痛苦,這些男人總是視而不見。
猶豫了很長時間,藍心悅才接起電話。
“悅兒,還沒醒嗎?怎麼這麼久才接我的電話?”歐哲皓的聲音磁性而沙啞,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容,他特有的男性嗓音滑入她的耳朵裡。
“我根本就不想接你的電話。”藍心悅沒好氣的說,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都是這個男人,她恨死他了,要不是他,自己現在怎麼會在醫院裡這麼擔憂害怕。
他居然還悠閒的跟她打電話?
也是,反正她若是真懷上了,大不了他出錢讓她打掉就行了,反正孩子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肉,他當然不心疼了。
哼,不負責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