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藍心悅已經訂好了飛去M市的機票。
M市是個南方沿海小鎮,那裡鳥語花香,四季如春,風景宜人。
是藍心悅精心挑選的城市。
她打算以後就帶着兒子去M市生活了。
更重要的是,她打聽到自己的母親白喬惠,也跟隨歐建恩一起去了南方的某個城市,就在M市附近。
她可以帶兒子去那邊先安頓下來,順便打聽母親的下落。
宮銘已經跟她約好了,今天會派人來送他們,他也會跟他們一道走。
宮銘的傷勢已經恢復差不多了,他打算先陪藍心悅母子去M市,等他們安頓好了,確實不需要他幫忙了,他才能安心離開。
就算藍心悅不接受他,他們做不成戀人,但到底還算是朋友。
就這樣讓藍心悅一個女人帶着兒子去一個陌生的城市,他不放心。
藍心悅提前已經準備好了行李。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一種巨大的轟鳴聲醒來的。
藍心悅還沒睜開眼,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摸到牀頭櫃上的手機,拿到自己面前一看,才早晨六點,她還可以再睡一個小時。
藍心悅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可是那轟鳴聲越來越響,就像幾十颱風扇在轉一樣,而露臺那邊,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響。
藍心悅猛地睜開眼,看到巨大的風將露臺的窗簾吹飛,兩個男人從露臺裡走進來,而在他們身後,是停在半空中飛翔的直升飛機。
藍心悅飛速地坐起來,驚疑的問:“你們是誰?”
兩個男人不說話,筆直走到她面前,一左一右把她的身體架起:“我們主人拍我們來的,乖乖的,別掙扎也別亂叫。”
主人?難道是宮銘!
藍心悅的眼睛瞬間一亮,眨着眼睛問:“你們的主人——是宮銘嗎?”
“你跟我們走就知道了!”兩個男人沒有正面回答。
但是藍心悅想了又想,除了宮銘,誰還會派直升機來接自己?
“你們等一下,我還有東西沒有拿——”就在要爬上那直升飛機垂下來的繩梯時,藍心悅回頭看向自己的行李箱。
而這時,外面響起撞門聲,應該是保鏢發現了這飛機的存在!
時間刻不容緩,兩個男人不斷催促着藍心悅,眼看着那發出劇烈聲響的門隨時都要被撞開!
藍心悅再也顧及不了更多,飛快地爬上繩梯,由飛機裡的人伸手將她拉上。
坐在直升飛機裡,看着那棟別墅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藍心悅心中的疑惑也在越來越加劇!
如果這些男人真的是宮銘派來的,爲什麼他們一直沒有正面表明身份?
正這樣想着,忽然隔座的男人開了一罐飲料遞給她。
“謝謝。”藍心悅毫無防備地喝了口飲料。
頭忽然變得昏沉,腦子也失去意識,就在她發現不對勁時,飲料猛地從她的手裡跌落,她頭一歪,漸漸失去意識……
飛機裡,一個男人撥通了一個電話:“人已抓到了……嗯,沒想到她會那麼乖,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就跟我們上了飛機……是,沒等我們逼她,摻了藥的飲料她也乖乖喝了……”
“人抓到就好,有沒有被歐哲皓的人發現?”
別墅裡,葉一萱陰狠地抓着手機,聽着對方的回答,不滿地低吼:
“什麼?被發現了?!一羣飯桶!趕緊帶她去最近的醫院,做掉那個孩子!”
惡狠狠地合上手機,葉一萱焦慮地來回走動。
她早已想好了全盤的計劃!
既然歐哲皓先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她已經讓哥哥想盡了辦法,在歐洲狙擊歐哲皓的公司,先拖住他。
她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藍心悅給做了。
可是眼下居然被歐哲皓的人發現了,如果這時候做掉藍心悅,屍體肯定來不及處理,遲早會被歐哲皓查到是她乾的!
不到萬不得已,葉一萱還是不想跟歐哲皓撕破臉的!
但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藍心悅,葉一萱也做不到!
她決定做掉她的孩子,再把她隨便丟在馬路上,任她自生自滅。
如果她死了,那是她的命不好!如果她還活着,至少她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暫時也對她構不成最大的威脅!
而她卻可以逃避責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只是葉一萱萬萬沒有想到,後來歐哲皓竟然會找上她,還跟她攤了牌。
甚至欺騙她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了,來套她的話。
怒急攻心之下,葉一萱知道自己是完了,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故意告訴歐哲皓,藍心悅已經被她害死,屍骨無存了。
其實葉一萱當時只是吩咐了手下,做掉藍心悅的孩子。
*
藍心悅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刺痛。她好像躺在一個手術檯上,雙腿被扳開,有人好幾個人正圍在她身邊做着什麼?
她好像意識到他們是在幹什麼——
不,不要!他們在幹什麼?爲什麼要傷害她的孩子?
她面色蒼白,就在她要驚叫阻止的時候,她的意識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喂,小姐,醒醒。別躺在這醫院門口,小姐……”
意識慢慢醒轉過來的第一時間,緊接着,是一陣強烈的痛感。
藍心悅努力地想要撐起身體,雙腿軟得卻完全支撐不住。
“小姐,你沒事吧?”好心的大媽立即去扶她,藍心悅恍惚地擡起頭,看到面前圍站着好多些看熱鬧的人。
“走開……”她虛弱地想要推開那大媽,身體一動,就有溼潤在流,她空白的大腦恢復了神智,猛地尖叫起來,“走開啊,都走開!走開啊你們,走開!”
大媽被她一推,幾個踉蹌退後幾步,被圍觀者扶住。
“這個女人瘋了吧?大家都快走,快走,不要招惹到她!”
“走開啊,走開,走開——”藍心悅還在驚恐地叫着。
怎麼回事?她不是上了宮銘來接她的飛機嗎?
爲什麼她會昏迷,爲什麼會……躺在手術檯上?
孩子呢,她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藍心悅蒼白着臉,跌跌撞撞,瘋狂地往醫院裡跑。雙腿好像不屬於自己,好像有一根線在牽着她飛奔,好像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