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幻滅
電話那邊又說了點什麼,他對着電話不耐煩地說:“不是說你……您老人家不是不近女色麼?行行,知道了。”
我整個人都幻滅了!
他掛了電話再度轉頭看我,擡手揉了揉額頭緩解宿醉後的頭疼。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倆躺在一個被窩裡!
我讓這場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一條腿還半搭在他腿上。
他眯了眯眼睛,皺眉將我打量了一番,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然後冷冷命令,“穿衣服走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腿收回來,因爲不知道發生什麼了,轉過臉去蒙着被子哭。
身後那個人不解,口氣仍舊十分不耐,“幹什麼你?”
我還是哭。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幸好T恤還是穩穩當當穿着的。
他繼續問:“要多少?”
我沒反應。
身後那個人好像嘆了口氣,像是累的,然後起牀了。
我躲在他的被子裡,過了好久,那個人沒有回來。我從牀上坐起來,撥開被子看見牀上一片已經幹了的血跡,趕緊又用被子給蒙起來,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好像看不見它,就能當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我抖着手從地上撿起來我的外套,慢條斯理地穿在身上,安慰自己哭也沒用啊,然後不哭了,然後再想想這事,又忍不住要哭。
我大概回想起些昨天的事情,那個江總開車送我回家,好像是沒找到地方,就把我帶到了附近一間公寓,他說這是他兒子家,他兒子去外地了,不會回來過夜。
我後悔,可我能上哪後悔去。爲了錢,他媽的幾個破錢!
就這麼一陣兒哭一陣兒不哭,衣服穿好了。
那個人也回來了,只在下身裹了條雪白浴巾,我第一次將他看清。
他長得挺好看的,就是偶像劇裡那種小白臉的類型,頭髮上還滴着水,水滴落在肩膀上,而後毫無阻礙地在他身體上流淌,身材也很好。
這個清晨陽光很好,用肌理分明眉目如畫來形容他,不算很過分。
但是這就能原諒他強佔良家婦女的卑劣行徑了麼?(話說人家到底搶佔沒有,我也不清楚)
能!
我覺得,如果此刻我看到的是個猙獰猥瑣相貌奇醜五大三粗不修邊幅的摳腳大漢,出了門我會馬上打110。
可是看着他,這個狀況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這個房間看上去不算很大,但是裝修得很精緻現代,一看就是年輕人住的。牀對面的牆壁上,是個鑿空的酒架,上面擺着各種品牌的紅酒洋酒,正中間的格子裡擺了只大大的機器貓。看上去顯得很滑稽,就跟傳統家庭,喜歡在擺架正中間供奉個關公或者佛祖似的。
酒架下有張窄臺,他倚着臺子看了我一會兒,隨手從桌臺上拿起錢包,垂着眼睛問:“一千?兩千?”
媽的,老孃在這兒躺一晚就值一千兩千?
顯然他把我當不良從業者了。我沒回話,真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直接把錢包扔在牀上,甩下一句話。
“你要不是雞,錢都懶得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