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白向暖在厲宴的懷裡醒過來,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
厲宴溫柔道:“醒了?”他放下手上的文件,活動了一下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知覺的左手。
白向暖一直都枕在他的左肩上,他也不敢亂動,生怕她被驚醒。
“你幹嘛要一直這個姿勢?手不麻麼?”白向暖責怪道,她主動伸手替厲宴捏了捏手臂,嬌嗔道:“我是怎麼睡着的?”問這話的時候,她眼底劃過了一抹難爲情。
誰知道呢?兩個人說着說着,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屬實太困了,昨天晚上陪賈正西喝到了很晚,都沒有睡。
“話說到一半就睡着了。”厲宴寵溺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聽說,你項目談妥了?”
“啊?聽誰說的?”白向暖一臉懵的看着厲宴。難不成,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說漏嘴了?她頓時緊張起來了,其實她並不打算把在酒吧遇到賈正西的事情告訴厲宴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說了。
剛打算開口,就聽得厲宴說道:“賈氏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同意和向氏合作。”
“真……真的?”白向暖實在是沒有想到,賈正西居然這麼快就把消息給散步出去了,這是讓她放心嗎?不過說來也可笑,公司裡費盡口舌,都沒有辦法去說服賈正西。只不過去酒吧偶遇,被對方救了一命且不說,還索要了一份合約。
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其實……”白向暖欲言又止的看着厲宴。
“嗯?怎麼了?”
“我昨天晚上碰到賈正西了。”白向暖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這個事情。畢竟她也不想再隱瞞厲宴什麼了,更何況她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大大方方說出來豈不是更好?
厲宴眼神一下子變得深意起來:“嗯?他跟你說什麼了?還是說,威脅你了?”
“沒有。”白向暖簡單把酒吧發生的敘述了一遍,她苦笑道:“你說,我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厲宴眸子緊了緊:“賈正西……真是看不透。”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白向暖起了興趣。不然,他怎麼會幫白向暖這麼一個大忙?
“我也看不透。”白向暖渾然不覺厲宴的緊張,她剛站起身,想要伸個懶腰,就聽門外響起了賈正西的聲音。
“白向暖,我來找你談合作了。”
被點到名字,白向暖心驚的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遲鈍的看着厲宴道:“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厲宴起身,向白向暖投去了一抹安心的目光,隨即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兩個人面對面,對視了一眼。賈正西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隨即給厲宴讓了道:“不知厲總大駕光臨,也沒準備什麼。”
“不用了。”厲宴冷冷道:“別亂說話就行。”他這也算是示威了,說完,厲宴就離開了。
他可以對白向暖放心,但並不會對其他男人寬心。賈正西,說實話,是一個連他也覺得不好對付的男人。從來都沒有打過交道,兩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剛剛那句話,不過是在警告賈正西,別動不該動的心思罷了。白向暖是他的女人,誰也搶不走。
賈正西大大方方走進門,把門給關了起來。
他看到白向暖侷促的坐在沙發上,有些好笑道:“沒想到你真的和厲宴結了婚。”這樣的女人,也難得厲宴能夠看得上。
賈正西眼底劃過一抹深意,他嘖了一聲,自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賈總。”白向暖朝着他點了點頭:“對不起,剛醒,還有些睏意,所以沒好好招待你。”
“不用,我就喜歡你最真實的模樣。”
“額……”白向暖心突然緊了一下。她不安的看着賈正西:“昨天晚上酒醉,純屬開玩笑。不過你幫了我那麼一個大忙,還和我簽了合同,我該怎麼謝謝你?”
“謝謝我?難不成,拿你的身體來償還?”
賈正西邪魅的笑了笑,眸底卻毫無笑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向暖立馬正了正神色,認真道:“你明知道我已經結了婚,不可能做這種出格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我還沒有結婚,我也不可能爲了一個項目,而出賣自己的身體!”
賈正西不屑的笑了笑:“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
當真?她怎麼能不當真?
“那你是因爲什麼而來?”聽賈正西這麼說,白向暖氣總算消了一點,但眼底還是保持着警惕。
“你妹妹向柔願意用她的身體,來換你這次的失敗。”
賈正西抿脣,勾了勾嘴角道:“真是有意思……居然有人想陷害你,而讓自己家公司虧損,我這還是第一次碰見,你說好笑不好笑?”然而,賈正西的眼底,壓根就沒有半點笑意。
“着實好笑。”白向暖冷笑出聲:“不過,她不配做我妹妹。”
“有意思!”賈正西賞識的看了一眼白向暖,不知道真話還是假話:“如果你沒結婚,你必定是我的女人。”
“……”白向暖沉默了幾秒,實在是忍不住回懟了一句:“賈總,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賈正西認真的盯着白向暖的眸子,數秒後,他主動迴避了目光。
“只不過,被他搶先一步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賈正西眼底流露出一種傷感。
白向暖許久都沒有說話,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個賈正西,到底想表達什麼。難道,就是想告訴她,向柔從中使絆子嗎?
“白向暖。”賈正西嘴裡唸叨着她的名字,末了,他輕笑一聲:“以後,我們就是合作關係了。我也重新看了一下貴公司設計,還有方案。你應該已經從中修改過了吧?沒想到,居然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是……是啊。”白向暖實在沒有想到,賈正西居然觀察的如此仔細。那天談合作的時候,賈正西明明只是掃了那合同幾眼,沒想到居然已經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