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狠狠心說搬回來住吧!可……
想起老太太那雙眼睛,她就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夢,她每次醒來都不記得是什麼內容,只是每次醒來都怕的不行,只記得那雙如影隨形的眼睛,就那樣一直盯着她!
看到她打冷顫,他皺眉,長臂一伸把她帶到懷中,“漫漫,你在怕什麼?”
“我不知道,總之我很怕……”她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爲什麼會這麼的怕。
“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他抱緊她。
在他的懷中,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他們回到主屋後沒多久,老夫人就把裴修遠叫到書房去談事情,是公事,裴修遠的婚事已成定局,老夫人也不在此時再做什麼努力,她另有打算。
兩人進去沒多久後,就聽到客廳哐噹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路漫看着腳底下碎成片的花瓶,有些傻眼,她只是輕輕扶了一下這個花瓶,想要撿起掉在這花瓶座地下的球,沒想到它竟然倒了!還碎掉了!
管家聽到聲音趕過來,看到碎掉的花瓶,臉色大變!
“少夫人……你……”闖大禍了!
路漫看管家的臉色變的那麼難看,心裡咯噔一下。
此時王允熙從樓上下來,看到碎掉的花瓶,尖叫一聲,“路漫你竟然把奶奶最愛的花瓶給打碎了!”
路漫皺眉,本能覺得不對勁,但卻想不到不對勁在那裡。
裴子辰上前,“你真是笨手笨腳的!讓你撿個球你都能把這麼大一個花瓶給推倒,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祖奶奶最愛的花瓶,這下你慘了!”
管家只想哭,這何止是老夫人最愛的花瓶,這花瓶簡直跟老夫人的命差不多了!
這花瓶是老太爺生前最愛的唐朝花瓶,他喜愛這件東西簡直喜愛到每天不看到它就不行,老夫人因爲老太爺的原因對這個花瓶愛屋及烏,老太爺去世後,老夫人就把這花瓶當成最重要的精神寄託。
這花瓶擺在這裡,他們每天跟伺候祖宗一樣小心地伺候着,每天都是他親自擦拭,更規定家裡的傭人,誰都不準靠近它。
少夫人卻把它給打碎了!
這……這……
伺候了老夫人四十年的管家,都不敢想象,老夫人知道花瓶被打碎後會怎樣!
就在這個時候……
“幹什麼呢,這麼吵鬧!”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路漫的身體本能僵住,分分秒秒的事手心就冒出一層冷汗。
王允熙和裴子辰聽到這聲音,都本能心虛地打了個冷顫。
“允熙大晚上的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老夫人剛纔在屋裡只聽到她在叫,正要訓斥她,卻看到地上的碎片,那碎片好眼熟,好像……
她急忙看向花瓶的位置,只見那裡沒了她最心愛的花瓶。
只覺得眼前一黑,她朝一旁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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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裴修遠就陪在她身邊,急忙扶住奶奶。
在看到一地的碎片,還有傻站在那裡,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她打碎東西的路漫,他難得的深皺眉。
他扶着奶奶坐下。
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坐在沙發上好久都開不了口,直到裴修遠喊人叫醫生的時候,她纔開口。
“不用……”醫生治不了她這心疼!
又緩了好一會,她才冷眼掃向衆人,當看到那碎片的時候,她的心又狠狠抽痛了一下,心裡恨不得殺了,那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把她的寶貝給打碎!
“誰打碎的!”雖然這麼問,可她的視線卻直接停留在路漫身上。
“是她!奶奶是她打碎的!”王允熙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立刻跳出來指證路漫這個罪人。
老夫人原本凌厲的視線,就更加的凌厲駭人,像是恨不得用眼神把路漫給剜死。
路漫強壓住心中那不該有的恐懼,低下頭,“對不起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說這樣的道歉話很無補於事,可除了道歉她還能做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這花瓶那麼的脆弱,她只是輕輕扶了它一下,它就給倒下去摔成碎片,可終究是她給弄碎的。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老夫人冷笑,一句對不起,一句不是故意的有什麼用!她可知道她打碎的是什麼!
“奶奶……”裴修遠剛開口。
“什麼話都別說,別爲她求情!”老夫人冷聲打斷他的話。
裴修遠知道這個花瓶之於奶奶有多重要,可碎了就是碎了,再怎麼生氣責罰都沒用,“奶奶我知道有一個收藏家裡有一個跟咱們家一模一樣的花瓶,我……”
“就算在一模一樣都不是它,不是你爺爺唯一留給我的遺物……”老夫人心直揪着痛,當年丈夫去世之後,裴家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她的兒子不是個經商的料,裴家差點就倒了,她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丈夫的收藏品只剩下這個最愛,她是咬緊牙關都沒有賣!
如今……如今卻被她給打碎了!
這是怎麼也無法原諒的!
更不是賠她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可以代替!
“奶奶……”他知道不一樣,可已經碎掉了能怎樣?
老夫人閉上眼,腦海中閃過一萬種讓路漫生不如死的辦法,但她知道不是這個時候,現在不能,“讓她去祠堂跪着,什麼時候你爺爺原諒她,就讓她起來。”
“奶奶!”裴修遠的聲音帶着請求。
“你要是想把奶奶氣死在你面前,你就替她求情,就別讓她去跪,反正現在你翅膀已經長硬了,不需要奶奶,奶奶能如何?”老夫人閉上眼,那話苦澀的很。
裴修遠還能說什麼?
路漫覺得很不可思議,去祠堂罰跪!這都什麼年代了?竟還有去祠堂罰跪這樣的懲罰!
這讓她有種回到封建時代的感覺。
可卻沒有反抗,畢竟這花瓶是她打碎的,而這花瓶,她這個外人也能看得出對奶奶的重要性,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不起,賠償,都無法彌補奶奶的心痛,讓她跪就跪了。
倒是裴修遠不能接受這樣的懲罰,他皺眉,想着怎麼說服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