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熹光灑進SG總裁辦公室,權司墨正在辦公椅前坐着看報,報紙上有一張秋棠去酒吧的模糊照片,大概瀏覽一番,正準備收回報紙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響。
“進。”權司墨抿了口咖啡,不知道大清早的又有什麼事。
“墨總。”肖靖推門而進,“那個,紀總,紀遠風來了,想見您,在樓下等着。”
“紀遠風?”權司墨疑惑。
“是。”肖靖問,“要讓他進來嗎?”
權司墨凜了凜眉,沉吟一番,說道:“推掉與Claudia小姐的會面,請紀遠風紀總上來。”
“好的,墨總。”肖靖應下,退出去,順便要給權司墨關上門。
“不用關門了。”權司墨吩咐一句,“開着吧!”
“是。”肖靖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權司墨大概能猜到紀遠風是來做什麼的,只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
紀遠風上來的時候,看到權司墨辦公室的門開着,而權司墨背對着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着一杯咖啡,時不時輕啜一口,落地窗上倒映着權司墨堅毅又帶了些複雜的表情。
眼前這個男人,可以霸氣、可以內斂,無論何時都像個王者,即使同爲男人,即使交流不多,紀遠風也忍不住對權司墨十分欣賞,這樣的男人才是能夠與秋棠共度一生的男人。
叩叩叩……
背後響起了敲門聲。其實權司墨也早就注意到了紀遠風的到來,聽到聲音,轉頭,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紀總,您來了,請進。”
“謝謝。”紀遠風客氣的道着謝,一邊走進權司墨的辦公室,掃了一圈,最引他注意到的,卻是權司墨擺在辦公桌上的粉色點頭娃娃。這裝飾品與整個辦公室的風格,格格不入,想到那個女人,卻又覺得莫名和諧。
“紀總請坐。”權司墨將咖啡放下,走到沙發旁,“要喝點兒什麼嗎?”
“不用,我不喝。”紀遠風搖了搖頭,也不客氣,徑直坐到沙發上。
“那好吧。”權司墨也順勢坐到紀遠風身旁,寒暄客套一番,許久才進入主題,道:“這幾年來,紀總深居簡出,很少見紀總出來,今天過來SG找我,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紀遠風擡手放到嘴邊,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平復下來後道了聲抱歉,繼續說道:“嗯,很重要,最起碼我覺得對我、對墨總,都很重要。”
“呵呵……”權司墨沉沉的笑了笑,坐的很隨意,問道:“是什麼事呢?”
“只有我們兩個在,你就不要假裝不知道了。”紀遠風聳聳肩,蒼白色的臉色上沾染了一絲笑意,“我來找你,當然是爲了秋棠的事。”
秋棠。
到現在,只要是聽到這個名字,權司墨嘴角都會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
“權司墨,其實你還是喜歡秋棠的吧?”紀遠風說的有點兒急,心裡想着什麼‘紀總’‘墨總’的客套話見鬼去,
直呼其名。
權司墨不置可否,看了紀遠風一眼,手指尖在沙發中間的小桌上點了點,“所以呢?”
“所以我想將秋棠下半生的幸福交託在你手上。”紀遠風喉結滾了滾,“如果說當初秋棠是因爲裴氏和遠風國際纔跟你分開的,那現在,她也做的夠多了,是時候爲自己的幸福爭取了。”
權司墨眼神停滯了一下,看向遠處某點,“那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跟我說這番話的?”
紀遠風察覺到了權司墨語氣裡的微微不悅,反倒是覺得有些慶幸,道:“我的立場,現在是權書昊的爸爸。”
“你……”權司墨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猛地捏緊了拳頭,嗜血的目光掃到紀遠風臉上,要將他燒成灰燼一般。紀遠風果真是殺他個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抓住了他心裡最耿耿於懷的弱點。
“你看你有多在意。”紀遠風好整以暇的看着權司墨,“我不知道秋棠是怎麼想的,可既然她的孩子還跟你的姓,就說明她也沒有忘了你,這幾年以來,你們各自生活、互不聯繫,可權書昊就是你們之間最好的連接紐帶,你們的孩子是最好的見證。所以我今天來,想請你以後,好好照顧他們。”
“哼!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權司墨再也沒了好脾氣,別開臉,哼聲開口,“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們。”
紀遠風得到確認的答案,鬆了口氣,盯着權司墨的側臉,忍不住調侃笑道:“是前妻和孩子。”
權司墨猛地轉過頭來,咬牙切齒,“紀遠風,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呵呵,我……咳咳……”胃裡一陣翻涌,紀遠風連忙側過身去,掩嘴咳嗽了起來,神情痛苦。
權司墨皺眉站起身,拿過杯子,去給紀遠風倒了一杯溫水,又折回來,“給你,喝點水。”
“謝謝,咳咳……”紀遠風平復了一些,接過水來,小口小口的喝着。
“你看你這個樣子,還是趕緊回去吧,出了什麼事,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權司墨嘆息着搖了搖頭。
“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紀遠風將水杯放下,“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只是我來,卻也不是這麼簡單,還有件事求你,爲了我的私心。”
權司墨重新坐下,“什麼事?”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瞞你,是關於紀耀辰的事。”雖然是求人,紀遠風卻不卑不亢,“你也知道小冉在獄中,這兩年來,紀耀辰一直以爲秋棠是他的媽媽,我猜,以裴靜冉的性格,就算她出了獄也不會認紀耀辰這個兒子,所以……”
“你想讓我連你兒子一起養大?”權司墨接了話。
“對。”紀遠風點點頭。
“我憑什麼要替你養兒子?”權司墨上下看了紀遠風一眼,“不是還有你嘛!”
“如果我可以,我爲什麼要來找你?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如果小冉認回紀耀辰,我的這個請求就不成立了。”紀遠風自嘲的笑着。
權司墨定了定,沒有說話,
大腦在快速轉動。
紀遠風整理了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皺,站起身,“話我就說這麼多,墨總也好好想想,同不同意全看您自己的,有什麼條件,能答應的,我義不容辭。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權司墨跟着站起身,看紀遠風走了兩步,連忙道:“那個……等一下!”
“什麼事?”紀遠風轉過頭。
“你跟秋棠……”權司墨耳根有些轉紅,儘量用平穩的語氣開口,“這兩年來,你沒佔秋棠什麼便宜吧?”
紀遠風嘴角有些抽搐,“墨總,這幾年來,你的人常常在暗處觀察保護着秋棠,紀宅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佔秋棠什麼便宜?再說了,我跟秋棠現在的關係,是愛情之上,你大可放心。”
愛情之上?權司墨挑了挑眉,幹嘛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我走了。”紀遠風微微笑了笑,轉身就走。
“再等等!”權司墨又叫住他,臉色轉爲嚴肅,“你的病,很嚴重了?”
聽權司墨這麼說,紀遠風就知道,權司墨一定知道他的病情,於是緩緩地、艱難的點了點頭,“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來這裡找你。”
心裡咯噔一聲,權司墨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紀遠風身形單薄,卻帶着一股凜然之氣,大步離開。
權司墨在原地站了許久。
鄴城市立醫院。
於景雯在半上午的時候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守在牀邊的魏少唐,有些不適應的縮了縮身子。
“你醒了?”魏少唐一看於景雯睜開眼,連忙起身,扶着於景雯坐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嗎?我去讓人喊醫生過來啊!”
於景雯都沒來的及說一句話,魏少唐已經轉身出去,在門口吩咐手下人之後,折回身來,手裡拎着一個飯盒,走到於景雯身邊,“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是粥。”
“我還不餓。”於景雯嗓子沙啞的開口,身上還有些癢,尤其是臉,剛要伸手去抓一抓臉,卻被魏少唐手疾眼快的制止了。
“不要抓。”魏少唐握住於景雯腫脹的手,“臉上癢嗎?我給你吹吹就好了。”說着,魏少唐就低下身子,湊近於景雯的臉,輕柔的對着那些紅疙瘩吹了吹。
臉上劃過一絲清涼,魏少唐呼出的明明是熱氣,卻好像真的讓疙瘩不癢了。於景雯臉色更加紅,極力的想要躲着,這樣溫柔又陌生的魏少唐,她還不能適應。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魏少唐問東問西,一直在確認於景雯是不是好,關於吃的喝的,關於該怎麼照顧於景雯,事無鉅細,統統問了一遍。
“醫生說可以喝點粥。”醫生走了之後,魏少唐將食盒打開,給於景雯盛了一碗粥,親自端到於景雯面前,試了試溫度,“來,喝點粥吧!”
“我,我自己來。”於景雯不知道魏少唐爲什麼變得這麼,親切,她真的不習慣。
“還是我來吧!我們約定了一個月時間,讓你留在我身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