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是查清楚十八年前火災的關鍵人物,如今竟然死了?
放下手機,凌逸辰看了喬貝希一眼,說:“王陽死了。”
喬貝希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前天去見他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現在要過去看看,你要去嗎?”若是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說。但王陽和她是相識的,前兩天還見過面,若是不讓她去,只怕她心裡也不好受,一定會多想。
“去。”喬貝希想都不想就給了答案。
待車子平穩地上了大道之後,喬貝希才緩過神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問:“王陽是他殺?”
她還沒單純到什麼都不懂!
王陽的身份複雜,他被抓起來,他背後的人一定會慌亂,趁此機會將他除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凌逸辰知道她向來聰慧,猜測到一些關鍵點,倒也不覺得奇怪,而是點點頭說:“他殺。”
可是,把守那麼重,那麼隱秘的地方,那些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喬貝希不再問什麼,臉色異常凝重。
凌逸辰瞧着她緊繃的小臉蛋,就笑了,說:“不必這麼緊張,王陽是他殺,這說明他背後的人害怕了。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王陽背後的人害怕了,這說明一定會有線索可以追蹤。那麼,接下來只要細心查找,就一定能找到線索。
喬貝希點點頭,有些鬱悶地說:“我還想着再見王陽一次呢。”
她想要再套他的話,他怎會不知道?
小傢伙是好強的,一直默默地努力着,希望能夠幫上一把忙,他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
“一會兒過去,說不定會有驚喜。”凌逸辰失笑道。
喬貝希也就不再說話,而是伸手打開了收音機。
這個時候,已經進入深夜,收音機裡傳來主持人低沉的嗓音,聽着倒是挺舒服的。
喬貝希忽然笑着說:“小叔叔,我覺得你的聲音比他的好聽。”
的確,凌逸辰那天生的好嗓音,低沉有力,比得上大提琴的音質,這些主持人怎能與之相比呢?
凌逸辰笑了,這個小傢伙真的是……
聽着聽着收音機,很快到了郊外。
白林已經在等着了,車子一停,他立即上前來幫忙開車門,面色異常難看。
“怎麼回事?”凌逸辰牽着喬貝希的手往裡面走的時候,詢問道。
白林就細細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已經驗證過了,是食物中毒。”
“有人通過食物供應,在裡面下了毒?”喬貝希有些詫異,食物供應這些,不是有專門的人嗎?
“是,原本給大家做飯的那位阿姨剛纔出去的時候,車禍死了。”
這個時候,完全是死無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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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做飯的阿姨突然出車禍死了,也就是下毒之人是這個阿姨。而背後操縱者知道白林等人一定會追查到做飯阿姨身上,纔會下狠手。
喬貝希不由打了個冷顫,事情越發複雜了。
應該說,背後那個人,越發讓人害怕了。
“別擔心。”感覺到她的異樣,凌逸辰低下頭,看着她,聲音低沉,說道。
她就擡起頭,漆黑髮亮的眸子與他對視,點點頭,說:“我不怕。”
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凌逸辰就勾起脣角,口是心非的小傢伙。
唯恐她心裡害怕,凌逸辰不再牽着她的手,而是摟着她的腰肢。
一旁的觀衆白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帝少您老人家是來虐狗的嗎?
喬貝希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改變姿勢,擡頭,無辜地看着他。
他就淡定地解釋道:“夜深了,剛纔沒帶一件外套出來,彆着涼了。”
哦,原來是擔心她着涼啊!
白林的嘴角抽得更加厲害了,老大你還真是會找藉口!
不過,這裡有我給滿分。
“說說自己還有什麼發現。”早已經察覺到他這邊的小動作,凌逸辰的聲音忽冷。
白林渾身一顫,幾乎忘記了眼前的老大依舊是冷血無情的男人,只有在他懷裡的女人面前,纔會顯露出柔情的一面。
“王陽在臨死前,說過一句話,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讓少奶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裡藏着秘密。”白林說道這裡,頓了一下,“那個時候他瘋瘋癲癲的,我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不過前天少夫人來的時候,提到了你們第一次在美國見面的時候,我覺得是不是那裡藏着什麼秘密?”
喬貝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和王陽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正是美國,前幾天小叔叔去的地方。
他會在那裡藏着什麼秘密?
凌逸辰的臉色當然不怎麼好看,王陽這混蛋將話說得這麼曖昧,如果他還沒死,他不介意先給他一頓胖揍再說。
“小叔叔,前天你在那個地方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喬貝希忽然擡頭問道。
在美國,她第一次見到王陽的時候,是夏天,她剛剛到美國不久,整個人都非常沮喪。然後王陽出現了,自稱是當年那個小胖子,然後帶她去吃了一頓飯,還帶她去郊外散心。
那個時候,他們第一次去的地方,就是離小鎮不遠的空地上。那裡除了一棵百年大樹之外,沒有任何的建築。
在那種地方,機會藏着什麼秘密?
“除了一棟平房之外,就剩下一棵大樹了,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我當初要查的東西,似乎藏在了平房裡。不過我沒進去,那裡就爆炸了。”凌逸辰回想一下那裡的情況,毫不隱瞞地說道。
“當年我和王陽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的建築的,就只有一棵大樹,難道秘密就藏在大樹底下?”喬貝希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凌逸辰黑眸一沉,接着吩咐道,“白林,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昨天撞車的那人給找出來。”
“是。”
看了一下現場之後,凌逸辰便帶着喬貝希回了家。
一路上,喬貝希還在回想前天和王陽說過的話,又回想到當年在美國相見的場面。
小眉頭,越發緊皺起來。
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情要衝破牢籠現身,可怎麼想,也沒辦法將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
“在想什麼?”見她沒說話,凌逸辰就問道。
“我在想,王陽背後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喬貝希不大走心地說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說過,當年火災現場,他是在的,而他就是在現場被燒傷的。另外,他還承認了王媽就是她的母親。那,他是順子姐弟的親兄弟,還是王媽和她的姐夫所生?王媽的姐夫是什麼人?現在在哪裡?他們和當年那一場火災有什麼關係?而那一把火,到底是誰放的?”
喬貝希心裡頭的疑問,全部砸了出來,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凌逸辰就笑了,問她:“還記不記得順子姐姐說過王媽臨走前留下的一封書信,讓他們去齊家找姓馬的人?”
喬貝希的雙眼霎時間亮了起來,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找到了這位姓馬的人,就可以得到線索了?”
瞧着她興奮的小模樣,凌逸辰不由勾着脣,笑了,點點頭說:“姓馬的是個關鍵人物,齊家破產之後,他就失蹤了。只要找打他,一部分關鍵的問題就有答案了。”
頓了一下,他才接着說,“章遊現在在美國,一會兒到家,我放章游過去那個地方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關鍵的線索。”
王陽的話,不像是撒謊,既然他說留了秘密,那就一定是留了秘密的。
“好。”喬貝希點點頭。
回到家之後,凌逸辰就給章遊打電話,喬貝希依偎在他的身旁,一臉依賴的小模樣,讓他心頭癢癢的,正想收拾她。
和章遊通過電話之後,凌逸辰正要將她抱起來,她立即驚呼一聲:“不許動,你手上還有傷呢。要不然我們今晚分房睡。”
凌逸辰的臉都黑了,不過是小破傷口,根本不礙事兒的好不好?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的?
還要分房睡?
想都別想。
“好,我不碰你,行了吧?已經很晚了,去洗澡休息吧。”見她一臉警惕,凌逸辰只好無奈地說道。
喬貝希這才放下心來,快速上了樓,進了臥室,拿了睡衣直接進了浴室,反鎖門。
見狀,凌逸辰簡直是哭笑不得,她這小模樣簡直是防狼啊!
他是狼嗎?
看來,帝少同志是忘記了,自己簡直是色狼中的戰鬥機,是個女人都會害怕的!
嗯,以上是喬貝希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喬貝希洗完澡出來前,給他放好了洗澡水,纔出來說:“你去洗澡吧,泡個澡,解解乏。”
凌逸辰本來想以自己受傷了不方便洗澡,以謀得一些福利的,誰知道這小女人竟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還給他放好了洗澡水。
無奈之下,他只能從了。
他出來的時候,見她正在翻閱文件,眉頭立即皺起來,不悅地說:“這麼晚了還看什麼?”
喬貝希立即吐吐舌頭,將文件扔下,軟軟糯糯地說:“這兩天在家裡照顧奶奶呢,都沒來得及處理公司的事情,剛纔不是在等你一起睡覺麼?就抽個空看一下,要不然我睡着了,你出來了,誰給你擦頭髮啊?”
說着,就接過他手中的毛巾,給他擦起頭髮來。
凌逸辰不由失笑,小丫頭,真是會找藉口。
她剛剛接手喬氏集團,正是需要穩定人心的時候,雖然有年中幫忙,但到底還是需要坐鎮公司才能穩定人心的。
看來,接下來的方案需要改變一下才好,不然按照小丫頭的性子,只怕會出事的。
思量一下,他說:“章遊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國,這段時間你還是到公司去上班吧。但是一定要記住,不管去哪裡,都要帶着年中和阿彪,知道嗎?”
喬貝希明白他的意思,現在勁敵是誰都不清楚,如果她貿然獨自一人出現在敵人面前,只怕會給小叔叔帶來不少的麻煩。
小叔叔能答應讓她出去工作已經非常不錯了,她不能再挑剔了。
於是,她笑眯眯地應了下來。
週末兩天,原本凌逸辰打算帶她出去玩的,可是她以他傷口還沒好,必須要在家裡好好休息。
凌逸辰自然是不滿意的,可是小女人的愛意他哪裡會不知道,只好答應下來。
兩人在家裡呆了半天,凌逸辰忽然說:“我都好些天沒去看看舅舅和舅媽了,今兒個有時間,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舅舅舅媽家,倒是沒問題的。
喬貝希想了想,就答應了:“好。”
兩人簡單收拾一下,直接往林家出發。
看到兩人回家,林海帆夫婦別提有多高興了。
尤其是閆玉明,開心的笑得合不攏嘴了。
“對了,希希,你奶奶好了嗎?”老太太那天忽然暈倒,可是嚇壞了這兩口子。
喬貝希笑眯眯地說:“舅媽,您放心吧,奶奶沒事兒,就是休息不好引起的休克而已。這些天休息好了,自然就沒事兒了。”
閆玉明也就鬆了一口氣,還忍不住叮囑她說:“丫頭,你們兩人要忙着工作,也要常常回去看看老人家,知道嗎?別十天半個月不着家的,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兒孫繞膝。你們兩人,也別等了,趕緊要個孩子,有孩子陪着老人家,他們的心情也會好許多的。”
話題又轉到了孩子身上,喬貝希簡直是無語了。
她向凌逸辰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看着她,失笑,也就開了口,說:“舅媽,我們正準備着呢,別擔心。”
有了凌逸辰這話,閆玉明也就放心了。
而喬貝希則是氣得要瞪人,哪能在長輩面前說這個啊?
凌逸辰不再看她,反倒是說:“舅舅,好久沒和您下棋了,要不要下兩盤棋?”
喬貝希覺得有些詫異,舅舅是棋迷,只要逮到人就會提出下棋,可是小叔叔不是啊,今兒個怎麼是小叔叔提出要下棋呢?
林海帆的眸色微微一變,也是笑了,說:“你出差這些天,還真是沒人陪着我下棋,來來來,我們下兩盤棋去。”
兩人說着笑着,就進了書房。
閆玉明也是笑,“也就是阿辰才陪着你舅舅,就只是知道要下棋,讓他陪我上一趟街就那麼難。”
喬貝希撲哧笑了,嬌軟地說:“舅舅以前不是經常陪着您去逛街麼?”
“你舅舅現在嫌我老了,不想帶我上街了,哼,我還嫌他是個糟老頭呢。”說道這裡,閆玉明開始興奮起來了,“希希,阿辰這麼帥氣,帶出去有沒有擔心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喬貝希:……舅媽,這是身爲長輩的您應該說的話嗎?
“也只有阿辰這麼優秀的孩子才能配得上你,不過我聽說,阿辰是不喜歡讓別人碰的,你們之間是不是也因爲有這樣的問題,才導致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孩子的?”
這話的勢頭,很明顯不對勁了,喬貝希簡直是無言以對。
她扶額道:“舅媽,沒有這回事,阿辰雖然是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但是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所以你放心吧。再說了,孩子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就能來的呀。”
閆玉明一聽,想了想,好像也對哦。、
她就笑了,說:“舅媽還不是擔心你們麼?趁着年輕趕緊要孩子好點。”
喬貝希覺得這話題簡直是無法進行了,便開始拆開話題,天南地北地聊着。
而此刻,在書房內的林海帆和凌逸辰,兩人並沒有下棋,而是非常嚴肅地討論一些問題。
“我一早就知道十八年前那一場大火絕對沒那麼簡單,沒想到背後竟然隱藏得這麼深。阿辰,這件事情看來也就只有你才能查清楚了。”林海帆原以爲自己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是自己才察覺到的,可是沒想到外甥女早已經察覺到了,並且早就着手調查此事。甚至,外甥女得到的消息比自己得到的還要多。
“舅舅,今天我過來是和您說一下這件事情,另外,還需要您和舅媽配合一下,到監獄看一下喬振華,從他身上探出一些消息來。”
喬振華?
這個時候還需要喬振華做什麼?
林海帆不解。
“當時是喬振華帶走了王月娟,將其安置在後山的別墅裡,而他也承認了自己是察覺到這件事情不正常,所以纔會先下手爲強。後來我在後山坡找王月娟的時候,她卻事先被人帶走了,這件事情非常嚴肅的,沒想到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泄露出去。以此看來,那個人在監獄裡安插了人,所以纔會搶先我一步將人帶走。而這個人,目前我判斷是我們的友人。”
“如何判斷?”林海帆是相信凌逸辰的處事,但不代表着他只是聽從,而不做思考。
“王月娟當場斷了一條手臂,這說明這是那人對她的懲罰。”頓了一下,凌逸辰接着說,“您可以談一下喬振華的口風,讓他交代一下當初王月娟是如何被安置進喬家伺候我媽的。”
聽聞凌逸辰對林菁的稱呼,林海帆的心頭一陣暖意。這是個好孩子!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林海帆想了想,說,“不過你說的王陽這件事情,我倒是聽菁兒提起過這個人。有次菁兒帶着希希回來的時候,希希正好感冒發燒了,我問了一下,怎麼會感冒,菁兒好像說是因爲被一孩子推到水裡,着了涼纔會感冒的。那個小孩兒,就是你說的王陽。但是我沒見過那孩子。”
頓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什麼,就說:“不過你舅媽倒是和菁兒八卦了一下,好像那孩子是王月娟的姐夫的孩子,因爲她姐夫到美國去出差了,所以將孩子留下來讓她照顧一些天。至於後來怎樣,我就不清楚了。”
到美國出差?
WWW¸тt kΛn¸¢O 凌逸辰的劍眉一蹙,想了想,忽然想到什麼,冷冷笑了:“看來,只有抓到了姓馬的人,才能得知結果了。”
凌逸辰掌控整件事情,林海帆倒是放心的。至於他交給他的任務,他必定會完成。
所以在第二天,在凌逸辰安排好了監獄那邊的事情,林海帆便帶着閆玉明去看望喬振華。
看到林海帆的時候,喬振華的心頭一顫,有些不可置信。
自從林菁去世之後,他和林家就不怎麼來往,直到喬貝希被送去美國,林海帆到喬家大鬧一番之後,兩家算是徹底斷了聯繫。
上次,他向林海帆求助,想要挽救喬氏集團,被拒絕後,他心生怨恨,讓人在他的車子的剎車上動了手腳。
沒想到,就因爲此事,他被關了進來。
“時隔多年,我們又見面了。”林海帆打了招呼。
看到喬振華雙手被鐵鎖鎖着,林海帆的心裡的確是一陣痛快。
這麼多年來,他一想到妹妹慘死,而這個混蛋則是在妹妹死後立即將別的女人迎進家門,他就怒火燒心。如果不是閆玉明攔着,他早就對喬家下手了。
如今,看到喬振華只能坐在這裡,被捆着,他的心,終於好受了許多。
“你高興了?”喬振華語氣淡然地問道。
林海帆毫不掩飾地說:“當然,看到你只能坐在這裡,看着你只能蹲在這裡,我當然高興。喬振華,這是你欠菁兒的,你知道嗎?”
喬振華的神色出現龜裂,是的,這是他欠林菁的。
即便當年他察覺到了什麼,即便他知道當年那一場火災是人爲的,他還是不能做什麼。他知道縱火人背後的權勢有多大,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要查實這件事情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更加知道自己是不捨得捨棄這些家產的。
所以,他當做不知道,生活應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但是,他沒想到,林海帆察覺到這件事情,就連喬貝希也察覺到了。而且,他們還在背後暗暗地調查。
“菁兒的死,與我無關。”喬振華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海帆笑了,憤怒地反問道:“菁兒的死於你無關?喬振華你敢發誓菁兒的死於你無關嗎?你敢說這麼多年來,你沒有對不起菁兒嗎?”
喬振華也是憤怒,怒吼道:“我說了,菁兒的死與我無關就是與我無關,他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能怎樣?人死不能復生!”
一旁候着的獄警看到他們這麼激動,急忙過來阻攔。
林海帆看了他一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變得無害。
喬振華卻一直在強調說:“菁兒的死真的是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那一場火宅是怎麼回事。”
“好,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是被你請回來的傭人一把火給燒死的,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吧?所以你纔將她關了起來。那是你請回來的傭人。”林海帆地吼道。
喬振華痛苦地閉上眼睛,許久,才說:“我不知道她存着這樣的心思,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存着這樣的心思。”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話會將她帶到喬家?你不知道的話會在火災發生之後什麼都不管,直接將沈邈迎進家門?你不知道的話會三番兩次用將菁兒遷出喬家祖墳來威脅希希?喬振華,你簡直是混蛋!”林海帆是激動的,是憤怒的,是心疼的。
他心疼自己的妹妹,心疼自己的外甥女。
尤其是自己的外甥女,原本應該是個快樂無憂的小天使來的,可是到頭來卻因爲自己父親的無恥,因爲自己父親的野心而喪失了童年該有的快樂。
閆玉明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林海帆激動的低吼時,忍不住哭了出來。
喬振華精神萎靡地坐着,忽然錘了自己兩拳,哭了起來:“我知道我混蛋,我混蛋,我混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混蛋,可是能有什麼用呢?妻子走了,女兒也放棄他,這一輩子,他只能在牢裡呆着,一輩子。
“現在沒關係了,菁兒已經回到了林家,這是你們的離婚證。”林海帆將離婚證丟在他的面前,說,“從此以後,你和菁兒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希希也不再是你的女兒。”
說到這裡,林海帆起身,拉着閆玉明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喬振華忽然吼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林海帆還真是停住了腳步,其實他知道自己還不能走,凌逸辰交代的事情他還沒完成。之所以站起身,只是想要逼迫喬振華說出真相而已。
“我有話問你,十八年前那件事情你們查的怎樣了?”喬振華痛苦地問道,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是還是希望看到當年的真相大白的。
“這個和你有關係嗎?”林海帆轉身,冷冷地問道。、
“你告訴我,現在進程如何,我應該是可以爲你們提供一些消息的。”喬振華篤定林海帆會回頭,因爲他手上掌控的着一些別人暫時還查不到的資料。
林海帆頓了一下,才牽着閆玉明的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說吧。”
“你先告訴我進程如何。”喬振華問道。
“王月娟已經被救走了,而王月娟的兒子現在已經死了。”林海帆的餘光瞥了一眼那獄警,發現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就笑了。
果然,阿辰說得對,監獄裡還真是有奸細啊,不過好在這奸細是友人。
“也就是王月娟現在下落不明?”喬振華的眉頭皺起來,倒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隨即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你說的王月娟的兒子是指順子還是指當年那個小胖子?”
果然,喬振華是知道小胖子的。
“你以爲呢?”林海帆的目光斜了那獄警一下,喬振華似乎明白了什麼,也不敢再說得詳細,只好說,“你告訴希希,在我和她媽媽第一次約會地方,有我留下的秘密在那裡,她去找一下,就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了。”
別的多餘的話,喬振華也沒再說了。
林海帆猛滴站起身,狠狠地揍了喬振華一拳。
那偷聽的獄警這纔回過神來,急忙過來阻攔。
可是憤怒中的林海帆哪裡是獄警一下子能夠攔得住的?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了。
“再出手,就要進派出所去了,不管你背後有什麼人撐腰。”獄警低吼一聲。
林海帆這才冷哼一聲,然後帶着閆玉明走了。
出了監獄之後,閆玉明才責怪地開口道:“你剛纔這是做什麼啊?嚇死我了。”
上了車之後,林海帆看了一下週圍,啓動車子,才說:“阿辰說的沒錯,那獄警果然是有問題的。”
閆玉明愣了一下,被嚇了一身汗,忙問:“有什麼問題?”她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那獄警估計就是帶走王月娟的人的手下來的,在這裡應該是爲了得到更多的消息。”
“這麼說來,是友人?”閆玉明算是一點就通的。
林海帆點點頭說:“剛纔揍喬振華的時候,我倒是得到了一點消息。喬振華的意思是,Z市齊家之前的管家,姓馬的,就是王月娟姐夫的親生父親,但是這一消息,沒有其他人知道。而王月娟的姐夫自從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閆玉明有些無語了,剛纔喬振華說的,他和菁兒第一次約會的地方藏有秘密,這是假的吧,是爲了激怒林海帆前去揍他,就是爲了告訴他這些消息?
“可是剛纔……”閆玉明還是有點不大瞭解兩個男人之間這麼神奇的交流。
林海帆笑了,說:“菁兒和喬振華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直接揍了他一頓。”
所以,剛纔喬振華提到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是示意林海帆去揍他,然後交流信息。
閆玉明:……
讓她說什麼好呢?
兩人直接前往華保家園,找到凌逸辰。
喬貝希知道林海帆夫婦今天去監獄見喬振華了,見他們過來,有些激動地問:“舅舅舅媽,有沒有問到什麼?”
凌逸辰就笑了,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說:“先讓舅舅舅媽進屋歇一歇,一會兒再說。”
喬貝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俏皮地說:“人家只是着急嘛。”
凌逸辰笑了,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牽着她的手往大廳走,招呼林海帆夫婦坐下之後,待李媽上了茶,讓李媽下去之後,他才說:“看來舅舅舅媽是得到了非常重要的訊息。”
林海帆喝了一口茶,當下茶杯之後,才說:“大消息沒有,小消息倒是有幾個。”
喬貝希雙目瑩亮地看着林海帆,那會說話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煞是可愛。
林海帆被她這麼瞅着,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了,就笑着打趣道:“希希,舅舅今天可沒有帶糖過來,你就是再這麼看着舅舅,也是沒糖吃的。”
喬貝希的小臉蛋忍不住紅了起來,她氣鼓鼓地瞪眼,不滿地抱怨說:“舅舅就知道欺負人家,舅媽,你看舅舅。”
閆玉明也是笑,小丫頭這模樣的確像小時候討糖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看的你的心都要融化了。
見閆玉明沒有說話,只是笑,喬貝希就更加囧了。
瞧着她快生氣了,林海帆才說:“好好好,別生氣了,舅舅說,舅舅說。”
喬貝希這才作罷,認真地聽着。
凌逸辰則是一副閒暇模樣,將喬貝希柔軟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着。
“阿辰說的沒錯,監獄裡的確有耳目,但是依照我看來,的確是友人來的。今天我和喬振華聊天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是非常激動的,但是那獄警卻沒說什麼,只是在我們快要失控的時候,才上前來阻攔一下。看到我揍喬振華的時候,都下手了好幾下了,他纔過來攔着。這說明,他是經人授權了,喬振華被揍,沒關係,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了。”林海帆總結着說道。
喬貝希卻詫異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問:“舅舅,你竟然出手打人啊?”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舅舅可是不可多得的溫柔的男人,怎麼會出手打人呢?
閆玉明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孩子以爲自己的舅舅有多溫柔啊?林海帆這傢伙只是在這孩子的跟前纔是斯文人,在外人面前,要多野蠻有多野蠻。
林海帆尷尬一笑,正要說話,就聽到喬貝希說:“不過喬振華該打,舅舅你做得好。”、
三人:……
第一次聽到小傢伙支持暴力,三人都有點無法適應了。
喬貝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他實在是太壞了,當初還要破壞家裡車子的剎車,要是我能見到他,說不定我也會揍他一頓。”
那個人已經沒了做父親的模樣,揍他一頓還算是輕的。
閆玉明清了清嗓子,說:“希希啊,要不然明兒個你讓阿辰帶你去,揍他一頓?”
喬貝希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大家都在打趣她呢。
“你們都欺負人。”喬貝希嘟着嘴抱怨道。
衆人逗笑了。
“另外,喬振華有提到了一件事情,小胖子的父親的確是王月娟的姐夫,那個男人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在Z市齊家的姓馬的管家,正是那個男人的親生父親。”
這個消息對大家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如今,只能是從馬管家的身上着手了。
“阿辰,這件事情接下來就要靠你了。”林海帆想要儘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讓妹妹在天之靈也得到安慰。
凌逸辰自然是應了下來。
喬貝希忽然問道:“小叔叔,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見齊天福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身邊那個人?”
凌逸辰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是……”
“那個人就是馬管家!”喬貝希忽然說道。
凌逸辰愣了一下,這是第一次漏掉了關鍵線索,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馬管家的話,那麼,這件事情辦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小叔叔,我先去畫一張像,一會兒將這一張畫像給唐兵去找,一定很快找到人的。”喬貝希興奮地起身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車聲,旋即,李媽走了進來,說:“少爺,唐先生來了。”
唐兵在這個時候過來,估計是有消息了。
“少爺,找到了齊天福。”自從齊家出事之後,齊天福便消失了,唐兵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今天終於找到了。
“將人帶進來。”
唐兵立即招招手,示意外面的人將人帶進來。
看到凌逸辰,齊天福的雙腿都軟了下來,直接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帝少,帝少,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求您原諒我。”
對齊天福的哭喊,喬貝希覺得疑惑,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她開口的好時候,她聽着就好了。
“原諒你?誰說你什麼地方錯了,需要我原諒你什麼?”凌逸辰的嗓音緩緩地,真心好聽到不行。而他此刻的神色慵懶,那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睥睨天下的氣息,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喬貝希愣愣地看着他,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小叔叔了。
真是迷人啊!
“我知錯了,求求帝少您能夠原諒我,只要您放了我,只要您放了我,您說什麼我都願意。”落在唐兵的手裡的時候,齊天福就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這個時候他的心裡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聽清楚帝少的話!”唐兵狠狠地踢了齊天福一腳,凶神惡煞地說道。
“是是是,我聽,我聽。”
“需要我原諒你什麼?”凌逸辰的聲音依舊是緩慢的,清冷的。
“原諒我,我不應該跑,我不應該丟下花兒跑的。”齊天福渾身顫抖着,聲音也顫抖着,說道。
他口中的花兒,只得是順子的姐姐,鍾小花!
“我問你,你家裡之前的那個馬管家,去了哪?”凌逸辰沒聽他說那麼多的廢話,只問出自己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不知道,自從齊家被收購之後,他就不知所蹤了,當時我還讓他幫我找花兒的。帝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是哪裡人?爲什麼會在你家做管家?”喬貝希忽然想到什麼,問道。
聽到這清冷熟悉的聲音,齊天福立即擡起頭來,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是喬貝希,正要再多看看一眼,身子就被唐兵踢了一腳,“老實點。”
喬貝希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唐兵真的是粗魯了很多啊!
“說吧。”現在正是知道答案的好時候,喬貝希也沒讓唐兵退下,而是繼續問道。
“是,是,當年是沈女士介紹給我的。”
沈女士?
不就是沈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