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的盯着純白,“你……你說……什麼?”
“我說不。”純白直視他,“我拒絕,我不會去。”
看着眼中閃過受傷的柳至懷,純白不急不忙的說,“你真有把握,只要我去了,君雅就一定能得救?你有把握嗎?”
“可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柳至懷略顯激動,“除了讓你去,還能怎麼辦?你知道慕老爺是什麼人嗎?那個人,根本是你們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君雅在他手裡,會生不如死的。”
“所以我不會去,”純白冷淡的說,“你連最基本的保證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去,況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好不容易有了個可愛的兒子,還有一心守護我的丈夫,我怎麼可能會去送死。”
她凝視柳至懷,冷靜的說,“你還是放棄吧,不論怎樣,我都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要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爲我擔憂了。”
想到那個時候,剛剛見到景辰祖還有小楓的情景,她的心就沒由來的一抽,因爲她的消失,因爲她的失憶,他們傷心難過頹廢了好久,如果她若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們會怎樣,她都不敢去想了。
她不能再不顧自己的生命,從見到他們的那刻起,她就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她要好好活着,要活得好好的,絕對不讓關心她的人,再度傷心難過了。
“你怎能這樣自私?”柳至懷怔愣片刻,反應過來,指着純白憤聲道,“你難道忘記了,是君雅救了你,是因爲你,君雅才遭受那些苦,可是你現在在說什麼?你說不去?你居然選擇不救君雅,尤純白,是我看錯人了。”
“我原以爲,你在知道了君雅爲你做的一切,你一定是最想去救她的那個人,”柳至懷指控說,“可是我沒想到,原來這纔是你的內心,原來你的心,那麼黑,你根本不值得君雅救你。”
純白沉默的聽着,沒有去反駁,也沒有接話,只是靜靜聽着柳至懷不甘而失望的控訴。
徒然,柳至懷面色一轉,盯着純白的眼眸變得惡劣起來,“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了,不論怎樣,我都要救出君雅。”
說着,他擡手,一把鋒利的匕首亮了出來,朝着純白的心臟刺去。
純白被匕首閃過的亮光刺了下眼睛,她眯起眸子,卻能感覺到那鋒利的刀尖逼近自己,可是下一秒,所有逼人而來的危險,消失了。
柳至懷手裡的匕首,被一隻手攔了下來,隨即便是一股強大逼人的冷冽氣場,充斥着周圍。
純白睜開眼睛,望向身邊的男人,“景辰祖……”
景辰祖緩緩眯起眸子,掃了眼被他攔下的匕首,手勁用力一腕,匕首頓時從柳至懷的手裡掉了下去,哐啷一聲落到地上。
柳至懷驚愕的瞪着景辰祖,隨即又看了看純白。
景辰祖眯起視線打量他,不緊不慢的說,“之前,是你救了這個女人,是嗎?”
柳至懷看着他,沒有說話,面色緊繃着。
純白扯了扯景辰祖的衣角,“我沒事的,剛纔……只是誤會。”
“你不用解釋,”景辰祖淡淡的道,“我都聽見了!”
“……”
他攬過她的腰,低頭,深邃的眸子深深凝視她,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弧度,“剛纔,你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
“……”
他一笑,邪魅的弧度誘人至極,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說道,“我喜歡你的自私,以後都要記住你剛纔說的話。”
純白嘴角抽了抽,這算是誇,還是損?
以前的時候,她的生命總是很危險,總讓他有種不知何時會失去的錯覺,總擔驚受怕的害怕她突然消失不見,害怕她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危險,誰讓她以前,總是那麼愛多管閒事,愛招惹麻煩,總讓他患得患失。
但是現在,從剛纔聽見她說的些話,他就高興了,他就是喜歡這樣自私一點的她,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得到,她是完全屬於他,不會再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離開他身邊了。
柳至懷臉色蒼白如紙,他是認得景辰祖的,曾經不少聽過他的名字,聽說,景辰祖做事,從來不擇手段,不留餘地,不論對方是誰。
那麼他剛纔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他會怎麼對他?
在景辰祖面前,在那強大氣場的壓迫下,柳至懷知道,他絕對沒有辦法,從景辰祖的面前逃掉。
他後退兩步,腦海中快速思索着該如何逃走,就算明知道會是白費,他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一點機會,君雅還在等他去救。
這時,貝貝、懷彌、阿杰、小楓、伏夜還有一些王室士兵突然走了過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很是壯觀。
純白錯愕的朝他們望去,又看眼景辰祖,心下冷了幾分。
雖然她是不答應柳至懷的請求沒錯,可是她也不想,柳至懷在這裡被抓。
柳至懷畢竟是算是潛入進來的,若是貝貝決定定他個什麼罪,估計也是不輕,何況,他剛纔還有想殺她的打算,他會被怎麼處理,她都不知道了。
柳至懷看着他們,心,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