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那裡好久,只覺得這裡的燈光爲什麼要如此亮,亮到這麼容易就被人認出來了?而他們,又爲何要站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不不,她都不該怪環境不該怪他們,她應該怪她自己,她爲何要轉過頭去,她開車,應該看着前方纔對。不,最最主要的,是她爲何要答應諾諾出來?她應該直接回家,那麼,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懶
可是……可是……
車後響起喇叭聲,她才驚覺過來,忙掛檔向前駛去,她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她沉默得開着車,她想起他說有事不回家,她想起米欣妍問三哥呢怎麼沒來?
她的心一陣絞痛,她只望着前面的路,覺得越來越模糊,眼一眨,瞬間有東西輕輕得滑落,在這黑暗的空間內,只留下她臉上涼涼的印跡。
身後的諾諾在說着什麼,她聽不清楚,耳邊只有車子轟鳴的聲音,以及那小小的窗口風灌進來的聲音,呼呼地刺疼着她的臉頰。
一直到了別墅,一直到她停下車子,她纔看到諾諾拿着手機在對着她說話:“媽咪,剛纔電話響了,可是你沒有聽到……”
“哦……沒事……諾諾我們下車吧……”她拿過手機看了下,有一個未接電話,翻開,是莫黎霆打來的。手指頓了下,還是關上了手機,牽着諾諾下車。蟲
陳媽還沒走,廚師已經回去了,剛好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做飯,於是,陳媽幫了她這個忙。
吃完飯與諾諾坐在客廳看電視,諾諾要看他的動畫片,她也靜靜坐在那裡,陪着他看。感覺腦子很亂,想得太多,可是理了會,又覺得什麼都沒有想,手機放在茶几上,一會兒悅耳的鈴聲響起,小諾諾忙蹦下沙發去接。
“媽咪,電話……”小手拿着手機遞給他,大眼裡滿是期待:“是爸爸嗎?”
她看了下,不是他還有誰?
“嗯……”
“真的啊?那我接了……”小人兒忙縮回了手,早已按下了接聽鍵,小臉上滿是燦爛,“爸爸……吃過了,你在哪裡啊?……哦,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還沒有啊?我和媽咪在看電視……嗯,我知道……有啊,我們買了好多的……你回來看看嘛……好……媽咪啊,在啊……”小人兒轉過身望向她,“媽咪,爸爸讓你聽電話……”
向晚怔了下,像是很自然得搖了搖頭:“諾諾聽吧……”
“媽咪不聽……嗯好,那爸爸你早點回來哦,我和媽咪都很想你……好的,爸爸再見!”小人兒說完,掛了電話,轉過頭望向她,“爸爸說在吃飯……”說完,又自顧自看起電視來。
向晚望向他,在吃飯,這個時間當然是在吃飯,不吃飯還能幹什麼?
她又想到諾諾最後的話:我和媽咪都很想你……
是啊,她很想他,不是正常的想,而是胡思亂想了。她搖了搖頭,起身去倒水。
諾諾看完了動畫片,隨即又轉移陣地:“媽咪,我去看看我的機器人乖不乖……”
“哦……”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沒入小房間內,她拿起一邊的遙控器胡亂開着電視,沒有什麼好看的電視,或者說,她沒有那份看電視的心思。
手機突然間又響了起來,她伸手拿過,依然是他的。
猶豫了會,按下了接聽鍵。
“在幹什麼?”那端傳來他的聲音,聽不清是喜是怒,也聽不清周邊的聲音。
“看電視……”
“這麼乖?”似乎聽到他低低的笑聲,而她只是緊緊握着手機,心裡酸得發疼。
“晚上吃什麼了?”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又問道。
“陳媽做的飯……”她答了句,又突然間出口,“你在哪?”似乎是衝口而出,想要知道他的行蹤,其實只是想確定下,他和誰在一起,很想忽視那一幕,可是總是盤旋在眼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樣的衝動一點也不像她,有些事,明明是知道,她也不應該脫口而出,那是三年來,早就練出的。
“怎麼了?”他似乎頓了下,沒有和她說在吃飯,而是反問了她,可能也察覺到了一般的她是不會問他的行蹤,今天有點反常了。
“沒有,只是問下……”
“喲,莫三,你今天不對勁啊,怎麼手機不離手……唉讓我聽聽是誰……”向晚的聲音才落下,便從那端傳來一個男聲,隨即又是戲謔的聲音,“嫂子……你好……我是東方,誒你放心吧,我替你看着莫三啊,他要是有什麼歪腦子,我立馬電話給你……”
向晚有些不知所措,東方,東方是誰?他的一些朋友,她知道的不多,她有些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麼。
手機又到了他手裡:“別理他,就一瘋子……”
“莫三你小子,說誰瘋子……”那端笑嚷的聲音又傳來,隨即像是又多出了個人聲,“我說你們,是不想喝酒吧,一個一個全逃門外來了?”
“誰說的,紀冷翔你可別把我那份喝了,唉還有莫三的……”
“唉走走走……”
“我一會再打給你……”感覺到他像是被擁到了包廂內,那端隨即傳來亂哄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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