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電梯前躊躇了很久,才伸手按下了按扭,一邊的電梯已經下去,另一邊的電梯正在徐徐下來,門打開,門內的人卻讓向晚怔了下,擡起的腳又猶豫起來。
“慕小姐?要下去嗎?”莫黎均也似乎怔了下,隨即綻開笑顏,雖說並不是特別討厭他,但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爲好。
“不,你先下去吧,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她還真不會說謊,連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會。
果真,他笑出聲:“想要避開我也不用避得如此明顯吧?我有那麼可怕麼?還是說……可怕的是他?”他一雙桃花眼神采奕奕,盯得她無所遁形。
她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誰,他的確可怕,怕到讓她想逃脫,卻掙扎不開。
“沒……其實我下去也沒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遂笑笑,“你去忙吧,我也該回辦公室了……”
誰知,他卻優雅得步出了電梯:“我不忙,回來那麼久,我還沒和這樓層的同事打過招呼,哦對了,我也想參觀下你的辦公室,你不會不歡迎吧?”
向晚望着他的笑得春風得意的臉,還真不知道該說怎樣拒絕的話。
莫總裁來探望大家,她能有什麼理由拒絕?
“當然不……莫總您請……”她笑笑,開口道。
莫黎均望了她眼,脣角笑容依舊,越過她朝秘書室而去……
法律顧問室
嚴緒然坐在大班椅內,將他那修長的腿擱起在桌子上,指間煙霧繚繞,將他俊逸的臉籠罩得若隱若現。
莫黎霆靠一側沙發內,一臉沉默着,看不出有什麼動靜。
另一邊,企劃室的蔡經理還有另外兩人,侷促不安得坐在那裡。
“莫三,我看哪……這事得從你身邊的人查起……”嚴緒然彈掉了一截菸灰,不鹹不淡得說道。
莫黎霆擡眼,望了望他,又望向一邊站着的人:“有沒有什麼環節出錯了?”
“沒有副總,因爲還沒有最終敲定,所以一切都是保密的,這企劃案,只有我們三人經手,絕不可能外傳,原先給您的那一份是初稿,後來小吳和小計兩人熬了兩個通宵,才趕出了相對完整的文案,那天傳上來的,就是我們基本定型的,但還是要經過您的同意……”蔡經理站在一邊說着,“文件……當時是小吳送上去的……”
“我送上去的時候是密封的,何秘書接的手,後來就送往慕秘書那裡了,當時我還在,我也看到了……”小吳忙接口。
蔡經理也適時的住了嘴。
莫黎霆仍然面無表情,倒是靠在那裡的嚴緒然挑了挑眉:“那事情很明白了,莫三,懷疑人只有三個,一個是何秘書,一個慕秘書,還有一個……就是你啦?”
莫黎霆擡眼瞟了他眼:“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還是原來那句話,從你身邊的人盤問起……”
“不可能!”嚴緒然的話才落下,莫黎霆就打斷了他,並站起了身,“不可能是她!”他說得很堅定,像是駁回嚴緒然的話,但更多的,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你怎麼知道?俗話說的好,越是信任的人,就越有可能傷你最深……”嚴緒然優哉遊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無論是誰,哪怕是我,也不可能是她,我做擔保!絕對不會是她!”他頓了好久,才說道,眼望着嚴緒然,說得沒有一點含糊。
“副總,我們當然也不會懷疑是慕小姐,只是……除非是軟件被盜了……”蔡經理一臉的無奈。
“哦這個倒是很可能啊,現在電腦高手多得去了……”嚴緒然很贊同得點頭。
“但我們每次做完就全部清理掉,存在自己的光盤裡,電腦裡,我想除了副總您那兒的備份,整個莫氏,應該沒有第二臺電腦上有……”小吳站在那裡恭敬得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他揮了下手,打斷了小吳繼續向下說,“你們出去吧……”
蔡經理和小吳小計一起對着他倆點了下頭,轉身出了顧問室。
“要吸菸不?”嚴緒然望着坐在那裡的莫黎霆,掏出煙扔向他。
他穩穩接住,拿出打火機燃上。
看着那幽藍的火苗竄上雪茄,一會兒燃出紅紅的星火,他的心也像是被火點燃了,正一點點慢慢燒灼,燒得悶悶得疼痛起來。
“聽說你最近又換女友了?”嚴緒然開口,瞟了他眼,“晚上一起吃飯有空麼?”
“是要讓我帶着嗎?”莫黎霆深吸了口煙,吐出一圈菸圈,整個輪廓瞬間被煙霧瀰漫,有着不切實際的夢幻。
“那我們要飽眼福了,就是怕你不肯……”嚴緒然呵呵笑出聲,圈子裡的人,鮮少會在吃飯或是聚會的時候帶上自己的另一半,除非已經很確定,或是說好了大家都帶。
他笑笑,沒有答話。
“唉,你說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連我都要看不懂了?”嚴緒然又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觸犯法律的,如果我有不懂,我會來諮詢你……先走了……”莫黎霆按滅了煙,起身朝外面而去。
“喂喂莫三,晚上的飯局呢?”
“下次吧,晚上有約……”
“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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