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淺停下了腳步,側身看向了葉輕韻。
直到這刻,她才注意到葉輕韻臉色比她上次見到時,還慘白了很多,身子消瘦的不行,整個人就像快燈枯油盡了。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在一起見是不是?”葉輕韻輕輕的吐着氣,用了近一分鐘說完了這句話。
雲識淺一句話沒說,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樑侍白叫自己來,還是葉輕韻叫自己來。
“你在怕我?”葉輕韻垂了垂眸,很快將視線重新放到了雲識淺身上,“這些年,被詩白恨,好過嗎?”
“我要上班了。”雲識淺抿着脣說道,說着,轉身就想離開。
然而,下一秒,她一隻腳還沒踏出去,葉輕韻的身子從牀上噗通一下滾了下來,重重的連人帶被子摔到了地上。
“葉輕韻。”雖然心裡對葉輕韻完全喜歡不起來,可是看到葉輕韻這麼孱弱的身子從牀上滾了下來,雲識淺驚慌的叫了聲,上前,伸手,彎腰想扶葉輕韻。
手還沒碰到,一道厲吼的聲音傳來,“雲識淺。”
伴隨而來,還有碗碎裂在地上的聲音。
雲識淺驚呆了,爲什麼這麼恰巧樑侍白進房間了,還被看到了這樣一幕。
“詩白,不管雲識淺的事。”葉輕韻趴在地上,起不來,卻立刻解釋着。
只不過,她的話剛落下,樑侍白已走到了牀邊,在雲識淺直起了身,他擡起了手,一巴掌狠狠的甩上了雲識淺的臉頰,“賤人,我剛纔是怎麼跟你說的。”力道大的要命。
樑侍白蹲下來,很快打橫抱起了葉輕韻,輕放在了牀上,語氣裡充滿了心疼,“韻韻,痛不痛?”
雲識淺這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只感覺到自己臉頰上被甩的火辣辣的痛。
想哭,一滴眼淚流不出來。
她目光呆愣的筆直朝房門的方向走去,她的手腕又一次被大力給拽住。
耳邊劃過了男人粗暴的聲音,“道歉,給韻韻道歉,賤人。”
“不可能。”雲識淺似回過了神,揚起了頭,紅腫起的小臉上充滿了倔強,“不是我做的,我不會道歉。”她聲音裡有些哽咽。
“讓你道歉,沒聽懂?”樑侍白根本聽不見雲識淺在說什麼,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目光森冷,“你以爲你找杭以舟就沒事了?你以爲我怕你家人了?賤人,我告訴你,我可以分分鐘鍾弄死雲家所有的人,哦,對了,還有你那個上司,陸亦。”
他是咬牙切齒說完這些話的。
雲識淺震驚的睜大了眼,顫抖着身子,有些崩潰,“不管我的事,也不管我家人的事,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對我?樑侍白,你爲什麼這麼殘忍?”她可以忍受他傷害她,無法忍受他傷害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對她好的無辜人。
或許這是雲識淺第一次敢如此大聲的質問樑侍白。
樑侍白抓着雲識淺的手不自覺的鬆了鬆。
葉輕韻大咳嗽的聲音又響起,“詩白,詩白……我……我……”半天一個字沒說出口,卻是成功拉回了樑侍白的思緒。
他一隻手狠拽了下雲識淺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頭髮,將她往牀邊拖,“雲識淺,今天不給韻韻道歉,你就休想走出這裡一步。”
“你放開我……”雲識淺掙扎起來,頭皮痛的眼淚蔓上了眼眶,她死撐着不讓它掉。
“道歉還是不道歉?”樑侍白一腳踹在了雲識淺的小腿肚上,雲識淺腿動了下,被踢到那隻腿筆直的跪在了葉輕韻的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