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念沒想到,喬韻會直言不諱地告訴她,任思瀠沒有懷孕,還叫她不要有負罪感,她看着星空下的喬韻,俊朗帥氣的臉龐,好像吸汲了星光的璀璨,整張臉呈現出一種如珍珠般瑩潤透徹的質感,一雙星目深情款款,如泉水般透徹清明,這種近乎孩子般的單純,好像只一眼就能把他的心思看穿。
辛小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嘴角噙着盈盈的笑容,眼看着手就要碰到喬韻的臉,笑容突然一冷,琉璃般的眼眸,突然變得比夜還要漆黑,一對冰刀,鋒芒直逼喬韻的眼,她終於明白,爲什麼上一世自己會愛上這個男人,甘心甘願地想要給他生兒育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他,的確有這種魅力。
上一世,她已經用生命了結了對他的愛,這一世他們註定殊途。
辛小念收回手的那一剎那,喬韻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隱隱作痛,偏生又只能忍着,不能叫出聲來,就在剛纔,他以爲辛小念已然被他打動,看着原本他以爲會撫摸自己臉頰的手,此時此刻細細地撫着百合花花瓣,不知怎的,看到那蔥根般細嫩的手,喬韻心裡既然有一些吃醋,恨不得變成她手下的那朵百合。
辛小念細細地摩挲着花瓣,嘴角的笑容變得柔和,她的聲音淡淡的灌進喬韻的耳裡,變成一根針,深扎進他的心,“喬韻,有時候我認爲自己對你有些殘忍,可每當這個時候,你總會以一種更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我的憐憫之心有多可笑。”
說完辛小念摘下一直摩挲的那朵百合,無情地丟在地上,眼裡沒了先前的愛憐,是滿滿的厭惡和痛恨。
喬韻皺了皺眉,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硬擠出一抹還算寵辱不驚的笑容,“小念,你什麼意思?”
辛小念沒有直接回答喬韻的問題,扭頭定定地看着他,“任思瀠假懷孕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喬韻如被封住了口,辯解的話到了嘴邊,缺不知道該怎樣替自己辯白。
辛小念好像料到了喬韻會有這樣的反應,又勾了勾脣說:“你明知道任思瀠假懷孕,在醫院的時候,不拆穿她,證明我的清白,等到媒體網絡都對我口誅筆伐,被冠上了破壞姐姐和他男朋友的感情,甚至爲了得到這個男人,不惜對姐姐狠下黑手,險些害姐姐一屍兩命,你不覺得這樣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過於沉重了嗎?”
“小念,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的確早就知道任思瀠假懷孕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證據,如果那個時候他站出來,那些人辱罵辛小念的話,只會說得更加難聽。
辛小念搖搖頭,“不用解釋,喬韻我們這樣的人,眼中只有利益和目的,從來不需要解釋!”
此時服務生開始上菜,辛小念沒有多說,回到餐桌前坐下,喝了檸檬水,服務生推着醒好的紅酒過來,辛小念淡淡地看向喬韻,“喬韻,我爸爸叫我來向你道歉,既然任思瀠沒有懷孕,那我就完全沒有必要道歉了
!”
喬韻點點頭,在辛小念對面坐下,“你應該知道,任總叫你來跟我吃飯,目的是爲西區一號地!”
辛小念吃了口沙拉,不可置否地點頭。
“那麼你呢?”喬韻的目光突然變得急切。
“我?”辛小念不明所以地看着喬韻。
“小念,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幫你!”
辛小念放下手中的叉子,疑惑地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從任總手中搶回天奢集團,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一句話!”
“你應該知道我跟任思瀠算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雖然我爸爸在外面偷偷地養了一個女人,想要生一個兒子,可就算他能得償所願,即使我容得下這個弟弟,丁怡柔和任思瀠也不會坐視不理,所以說我爸手裡的一切,只會由我跟任思瀠兩人爭奪,而你卻是任思瀠進步的動力,你越跟我走得近,任思瀠對付我的**就越強烈,所以我認爲最聰明的做法,便是跟喬韻學長你,保持適當的距離!”
喬韻不可否認辛小念的話說得很有道理,論聰明才幹,他敢說任思瀠連辛小念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但是論搞破壞,在背後捅人刀子使壞的本事,辛小念又是望塵莫及。
“小念,我不否認你說的事實,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勸說任思瀠收手,但是即使你跟我保持距離,任思瀠也不會放過你,因爲我跟她已經分手了,原因是因爲我喜歡你,你已經不能獨善其身。”
辛小念冷笑,“所以,你不是在幫我,反而在害我,我離你遠一分,那我的危險就少一分。”
“小念你要你知道,你的對手不單單是任思瀠,還有任總,還有那些跟任總一個鼻孔出氣的董事,你要跟他們抗衡,你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以前你有慄尹南,可現在你們分手了,失去他的庇佑,你的實力,太弱了。”
聽到喬韻提起慄尹南,辛小念臉上尚存的一點點笑容,徹底冰封,“喬韻,我之所以失去屏障,不也是拜你所賜嗎?”
喬韻墓地睜大雙目,想否認,又被辛小念明鏡一樣清明的眼睛看得心慌,“你都知道了?”
辛小念笑,“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原來你不知道?”
辛小念故作無辜,優哉遊哉地吃了口沙拉,“現在已經知道了!”
喬韻看着眼下如狐狸般狡猾的辛小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那麼西區一號地呢?我想你也研究過了,西區一號地也算是近年來,發展前景最大的一個工程。”
“你想說什麼?”
“以天奢集團目前的財力,早已是捉襟見肘,如果拒絕跟任彥澤合作,那他勢必得不到西區一號地,如果你想要這塊地,我可以幫你!”
“你把我想得太強悍了,就算沒了天奢集團,那摩邦集團呢?別的競標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