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門緩緩打開。
程牧牽着陶夭往出走,遠遠地,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他目不斜視,陶夭卻在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隔着落地玻璃,好奇地往裡看了一眼。
女生比男生多兩個
她默默地收了視線,跟着程牧進了辦公室。
“艾瑪,轉頭看我們了!”
“怎麼這麼小啊,ss好這一口!”
“人家本來就十九啊,哈哈。”
“樓下他們說猝不及防被狗糧糊了滿臉,哈哈。”
“楚陽姐怎麼還沒上來,想要第一手八卦!”
“你們看見程董剛纔那個樣子了嗎?我簡直懷疑哦,去年剛掌權時候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你是說看哭你那件事嗎?哈哈。”
“滾!”
惱羞成怒的女生瞪一眼邊上說話的男生,正預備發動起一場戰爭,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這是幹嘛呢!”
打鬧的幾個人回頭一看,頓時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發問。
“狗糧吃的怎麼樣?”
“聽說程董一直都牽着她的手不放誒。”
“微信羣說ss笑了不下十次!”
“楚陽姐你有沒有偷拍啊?”
“就是就是!”
“拍你個頭!”楚陽隨手拿起邊上的文件夾在幾個人頭上拍了一圈,冷着臉說,“嚷嚷成這樣,是怕程董聽不到?”
“沒到上班時間呢。”有人揉着額頭一臉委屈地說。
楚陽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語氣略微緩和一些,壓低聲音說:“狗糧吃撐了。程董一路牽着她,笑容沒停,親自選珠寶不說還幫着擋酒順氣夾菜。最後,不敢偷拍。滿意了嗎?”
“哇塞!”
“我靠!”
“小妹妹真是我偶像誒。”
“粉她就對了,哈哈,偷偷告訴你們哦,我已經成功打入粉絲後援會內部了,你這個磨人的小夭精就是我,哈哈哈哈哈。”
最後說話的男生自己笑了半天,突然發現冷場了。
其他人一臉鄙視地看着他。
楚陽擡腳踹過去,踩着高跟鞋坐到了自己辦公桌前,喝了一口水。
邊上幾個人又圍過去,七嘴八舌哀求:“哎呀,好姐姐,再爆料一點,快點,不過癮!”
楚陽無語地嘆口氣,學着程牧的口氣說:“我們家這丫頭怕生,讓諸位見笑了。”
“什麼呀?”
“老闆說的呀。”楚陽挑眉看她一眼,“嘖,能想象嗎?”
“哦,天,甜死了。”一個女生趴在她肩膀上,一臉憧憬說,“這樣的好男人能不能來一打呀”
她最後一個字出口,下意識轉頭看向了董事長辦公室。
其他幾個人也一時安靜了下來。剛剛,他們分明聽見辦公室那道門發出砰一聲沉重的悶響。
幾個人足足愣了好幾秒。
驀地,全部擡步擠到了秘書辦門口,凝神屏息。
陶夭被推到了辦公室門板上。
氣喘吁吁。
程牧一隻手扣着她的臉,不等她說話,薄脣又壓了過去,疾風驟雨一般地吻起來。
陶夭下意識摟緊了他勁瘦的腰身,仰頭配合。
好半天,程牧停了下來,低喘着問:“不去影視城了,嗯?”
“不行的。”陶夭神色一愣,頓時清醒過來,結結巴巴地說,“戲戲份都挺重要的。”
程牧一時間沒說話,平復着突然竄上來的火氣。
陶夭能感覺到他氣息不穩,事實上她也有點,這感覺來的如此突然卻如此洶涌,讓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心跳得很厲害
和他在一起,越來越多的時候,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這樣強烈又陌生的讓人眩暈的快感,以前真的沒有過。她是能很好控制住自己情緒的人。
今天卻破例了。
事實上,不知何時開始,早已經破例了。
程牧給了太多她想象之外的東西。
陶夭壓抑着胸腔裡涌上的情緒,環着他腰,將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她也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程牧一隻手揉着她有些凌亂的長髮,聲音略微平緩了一些,發問說:“怎麼突然過來找我了?”
驀地,陶夭想起了許蔓的事情。
卻覺得無所謂。
許蔓想怎麼樣無所謂。
霍家亂成什麼樣也無所謂。
甚至,和眼前這男人能走到哪一天,都無所謂。
眼下的一切,已經比她想得好太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生活了十幾年,第一次,想要熱熱鬧鬧轟轟烈烈地活一次,愛一場。
愛?
她竟然會想到這個詞?
陶夭神色微愣,好一會才從程牧懷裡擡起頭,她笑着輕啃他下巴,呢喃說:“下戲很早啊,突然就想你了。”
“小嘴突然變得這麼甜?”程牧擡手揉搓着她紅潤的脣。
這是他習慣性的小動作,每次做起來,總讓她感覺到他微微壓抑的衝動和。
陶夭覺得自己不能多待了。
她轉個身想要出門去。
程牧從後面緊緊地環住她的腰,語調低沉曖昧:“我忙完了過去接你。”
陶夭一愣,半晌,點頭說:“好。”
程牧幫她打開了門。
外面靜悄悄的,秘書辦公室裡傳出敲鍵盤的聲音。
程牧走兩步擡眸看進去,開口喚:“魏晉。”
“程董。”一個面容端正的男生聞言起身,恭恭敬敬地喚了他一聲。
程牧將車鑰匙扔給他:“送夭夭去西郊影視城。”
男生條件反射地接住鑰匙,擡眸看了陶夭一眼,微笑着說:“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嗯。”程牧點點頭,和陶夭又說了幾句話,揉揉她頭髮,轉身先回了辦公室。
陶夭看向了拿着鑰匙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男生倏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手忙腳亂地在桌上拿了一個筆記本遞到她跟前,一臉期待問,“能籤個名嗎?”
陶夭:“”
她有些遲鈍地接過了本子,在上面簽了自己名字。
許是看她好說話,其他人頓時興奮起來,擠眉弄眼後很快將她圍在中間開始八卦。
“你和程董怎麼好的啊?”
“程董那方面是不是超強,哈哈。”
“你都不覺得他那人挺可怕嗎?”
“剛纔在裡面ss了呀?”
“小妹妹說說唄。”
陶夭:“”
她剛纔進去的時候就發現秘書辦公室幾個人都挺年輕,可,壓根沒想到是這個畫風。
剛纔面對程牧的時候都好好的呢。
她有點懵。
這裡面她就認識楚陽,下意識地,擡眸看了她一眼。
楚陽原本正想說話,意外對上她眸子卻愣了一下,回過神才板着臉說:“兩點了,還不工作!”
“噫”
一衆人嘆着氣回了位子。
楚陽朝陶夭笑說:“他們都開玩笑的,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陶夭朝着她也笑了笑,跟着收拾好東西的男生出了門,往電梯跟前走。
幾個人隔着玻璃目送她的背影。
想到剛纔一個對視,楚陽若有所思地嘆了一聲。
小姑娘其實面色是有些天然冷的,可偏偏,擡眸看人的時候那微微有些迷茫的樣子戳人心窩。
難怪老闆拿她當個寶一樣。
真招人疼。
魏晉將車子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世界一瞬間又變得明亮。
陶夭靠在座位上,心情總算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她突然間想起點什麼,拿了手機出來,給程牧發微信消息:“剛纔忘了告訴你呀,我們今晚有夜戲,四點開工,可能凌晨纔要收工的。”
發送之後,程牧那邊並沒有立即回覆。
她抿脣想了想,又說:“今晚不回海棠園,你不用接我哦。微笑”
程牧那邊還是沒有很快回復。
畢竟是星期一,陶夭覺得他應該比較忙,有些遺憾地看了兩眼手機,準備收進包裡去。
手機突然在手心裡震動了一下。
她看見程牧回覆了三個字:“死丫頭。”
陶夭抿着脣角輕輕笑,想了半天,回覆了他一個表情:“調皮。”
程牧隨後回覆:“你在得意什麼?你覺得我讓劉慶鑫再休工半個月如何?忘了你哭着求饒的小模樣了。”
陶夭:“”
她一時間不確定程牧是不是在開玩笑。
陶夭:“不許。”
程牧:“呦,命令我?”
陶夭:“程老闆,你這是以權謀私。”
程牧:“你再撩我,我現在打電話讓魏晉調轉車頭。你喜歡辦公桌上、沙發上,還是地毯上?”
陶夭:“滾,不理你了。”
程牧:“微笑”
陶夭看着手機,突然間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程牧緊跟着又發消息:“今天放過你,好好工作,這種事沒有下次了。”
陶夭沒有再回復他,準備將手機裝進了包裡去,驀地,突然又想起了程牧拎到辦公室的剩下那三條項鍊。
她糾結了半天,又問他:“你獎勵員工一直這麼大手筆?”
按着秘書辦公室的人數,三條項鍊還不夠女生分的,不過她剛纔臨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兩個工作牌,那兩個都是實習生。
請這麼多女秘書,真不要臉。
她心裡突然有點泛酸,手機突然又響起。
二哥來電。
陶夭抿着脣接聽了。
那邊,程牧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問:“你在說那幾個項鍊?”
陶夭沒回答。
程牧笑了:“話裡的酸味滿得要溢出來了。”
陶夭無辜地說:“我就隨口問問。”
“那算了。”
“誒”
程牧在那邊低笑一聲:“放心,都是你的。連我在內。”
陶夭:“”
莫名地覺得臉上有些燙。
題外話
昨晚沒寫完,晚上睡下後一直在做夢,夢裡一直在傻乎乎地裸奔,然後,早上神奇地起晚了。
奮鬥半天這一章還是略短所以,這是三更的一天。
懵逼的阿錦哇一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