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衣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將往事挑着說了些,當然那些只要是稍微會刺激到盧蘭的字眼,莫君衣都是不會說,也是不敢說的。
說完了,莫君衣更是提着心在等着盧蘭的反映。心理面想了千百個應付的方案,但是嘴巴動了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麼辦,莫君衣的心,史無前例的感到了慌張。
特別是在他說完了之後,盧蘭只是若無其事的喝茶,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甚至也沒有發問,所以,莫君衣的心更是要提到嗓子眼兒上去了。
如果說盧蘭是要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他一頓,或者是拿着刀砍他,這都比較好辦一點。恰恰是這樣沒有明確的態度,最是讓莫君衣擔心的。他家的小蘭子該不會是氣糊塗了吧。莫君衣如是猜測道。甚至還有那麼一想要上前去搖搖盧蘭的腦袋,至少也得給一點反映才行啊。
盧蘭將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雙眼緩緩的移到了莫君衣的身上,漸漸地露出一抹笑容,笑的莫君衣的心開始打顫,不知道盧蘭這笑容下面究竟是怎樣的涵義。
“原來是這樣啊。”盧蘭笑着說道,“那好吧,我們去吃飯了吧。”盧蘭若無其事的起身,笑眯眯的說道,“好餓,嗯,今天可是要狠狠的吃一頓。”
顧曉曉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盧蘭,如果是按照盧蘭的個性,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這樣放過莫君衣的,至少也會逼問一下莫君衣對那個女人的感覺之類的吧。也或者是要求莫君衣再也不準見那個女的纔是啊。怎麼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笑笑就過去了吧。
不過,女人的心思本來就是很難猜的,所以顧曉曉有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吃飯去也,她也餓了,的確是應該補充一點能量之類的才行了。
不過,顧曉曉在後來還是有問盧蘭,爲什麼當時是那麼淡然的反應,就好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樣,難不曾她還真有這麼大的肚量,這點顧曉曉是相當的不相信的。
“纔不是呢。”盧蘭翻翻白眼說道,“你以爲我當時就算是問了,那痞子能給我什麼樣的回答。而且不管痞子是不是對那個女人動心了,只要我沒有抓到證據,根本就奈何不了他的。反正抵賴這種事情,莫君衣那痞子是最在行的。”
“難道你就不介意嗎?”不介意莫君衣的欺騙,也不介意莫君衣的心裡面裝着別的人嗎?
“誰說我不介意的。”盧蘭翹着嘴角說道,“我介意的很。但是誰的心裡面會沒有一兩人呢,只是看那個人在心裡面有多重而已。說實在的,畢竟是初戀情人,再怎麼也會留點印象在心裡面的。所以,就這一點,我還能勉強的原諒他。也不去追究他的欺騙。可是,離我們結婚的日子還有幾天的時間,如果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裡面,他還是在欺騙我,還在和那個女的維持着舊情意的話,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顧曉曉定定的看着盧蘭,原來在感情上,盧蘭比她這個已經當了好幾個月老婆的女人還要成熟許多,所以,她一點也不用擔心了吧。
“放心吧!”盧蘭見到顧曉曉目光,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啦,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抱着你狠狠地哭一次。哭過了,就沒事了,放心吧,這世上的好男人那麼多,我纔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還要死要活的。”
釋然的笑了笑,顧曉曉說道,“只要到時候你的眼淚不會溼了我整件衣服就行了。”
“嘿,到時候你多準備兩件衣服就行了啊,而且,記住,一點事要吸水,質量一定要軟的。”盧蘭進一步要求道,“反正,到時候你就準備好很多的面紙,等着我降臨吧。”
顧曉曉白了盧蘭一眼,“只要你的水分夠的話。”
“嘿,放心吧!”盧蘭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是那水龍頭,衝溼你幾件衣服還是能行的。”
“是是是,你大小姐的眼淚肯定是很多的。”顧曉曉沒好氣的說道。
“嘿,那是!”盧蘭仍舊是得意的擡高着下巴、
這樣的對話,兩人都沒放在心上,都當做是一時的玩笑話而已,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玩笑話,在將來的某一天,變成了現實。
就這次的對話之後,盧蘭也沒有聽到了那個叫關詩雅的消息,也沒有見到她的人,反正就好像這個人完全的消失了一樣。所以,莫君衣和盧蘭的婚禮也在順利的進行着。偶爾,在盧蘭忙碌之際,也會抓着顧曉曉一起去幫幫忙。或許是抓着顧曉曉一起去透透氣。也不知道是因爲太忙了,還是因爲是故意的,就連盧蘭自己也似乎忘記了關詩雅這個人了。
直到,她和莫君衣結婚的那一天。
莫君衣和盧蘭的婚禮,莫景陽和顧曉曉自然也是坐上貴客。婚禮並不是很浩大,因爲盧蘭的家人喜歡低調一點,熱鬧就夠了,只要親朋好友的聚在一起,帶着祝福就行了。雖然林月嬌不滿意,但是還是順了盧
蘭家人的意思。
不過,雖然不是很盛大,也不是非常的豪華,但是卻也足夠讓盧母等等的人睜大了雙眼了,心裡直直的嘆着,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什麼東西都是拿錢堆出來的。
盧蘭挽着盧父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君衣的面前,臉上帶着喜悅的微笑,熬了這麼多天累人的日子,總算是要到今天就結束了。而,莫君衣在此刻,心裡面也是盈滿了激動和喜悅的。在遇到盧蘭以前,從來未曾想過自己會作爲主角站在這兒,迎接着即將和自己度過一輩子的女人。
盧父有些不捨的將女兒的手放在了莫君衣的手上,鄭重的囑咐着身爲一名父親應該說的話,最後,雖然不捨,還是站到了一旁,似笑,似哭的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聽着神父講着祝福的話語。女兒,即將成爲人家的老婆了!盧父和盧母相互的看了一眼,都在眼中看見了些許的安慰,些許的傷感,但是更多的卻是高興和快樂。
神父的祝福之後,便是互相的交換戒指,當莫君衣拿起戒指要戴在盧蘭的手指上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莫君衣的手便抖了那麼一下,然後便見到戒指落地,叮的一聲脆響。
盧蘭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結,就連在旁邊觀禮的衆人也是愣了好一下。
“看來新郎是太緊張了。“旁邊有人趕緊打圓場說道,“別緊張,別緊張,要是進洞房的時候你也這麼緊張的話,那可就糟了。”
周圍頓時想起了哈哈哈的大小聲。莫君衣趕緊拿過別人拾起來的戒指,“只要你們不來鬧洞房,我就自然不會緊張的。”
“合着,你這麼來一下,就是爲了怕我們去鬧洞房啊。”有人立即不滿的說道。
更是有人打趣了起來,“哈,莫大總監果然好興致,還在結婚典禮上呢,已經想到了洞房去了。”頓時,周圍有響起了大小聲,就連盧蘭也笑了起來
也許是莫君衣平時爲人便是嘻嘻哈哈的,所以,大家纔會這般的放肆。
莫君衣單眉一挑,看着那人說道,“行,等你結婚的時候,就別想當天能洞房。”
“哈,那你可慘了!”有人頓時變向着那人打趣了起來,“得罪了莫總監,小心你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怕什麼,老子大不了當和尚去。”那人很豪氣的拍拍胸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就你?當和尚?”有人立即不以爲然的說道,“除非和尚廟旁邊開了一家尼姑庵。”
這下,小聲更是此起彼伏了起來。
然而,想不到那人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一個說法嗎?那就是,要看一個女的長得漂不漂亮,那就要讓她剃個光頭。哼哼,所以,真正的美女,都藏在尼姑庵了。因爲敢於剃光頭的,絕對是對自己又自信的美女。”
“原來你喜歡如花啊!”有又人出言。
這下,這笑聲更大了,幾乎都快要把教堂的房頂給沖垮塌了、
那人終於是扯不下去了,趕緊的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人,今天可是莫總監的婚禮,不能將矛頭對在我身上吧,這樣喧賓奪主的搶了新郎新娘的風頭,小心他們會比我趕出去的。”
衆人再次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但到底因爲這是莫君衣的婚禮,所以也沒敢在鬧下去,很快的便安靜了下來,繼續觀看者這場正在進行的婚禮。
莫君衣拿着戒指,另外額一隻手,輕輕地擡起盧蘭的手,然後便想要將戒指套上去的額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足以令莫君衣後悔終身的事情。
如果,他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一定會早早的便將戒指套在盧蘭的手上,也不至於在將來,多走了那麼多的彎路,男兒淚因此而悔恨滴落啊。
只見,教堂的門突然間被人重重的推開,一個男子,形色慌張的走了進來,用力的掙脫了別人的阻攔,衝到了莫君衣的面前。“你是莫君衣吧?”男子帶着十分肯定的味道。
盧蘭嘆了一口氣,也許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所以,她已經感覺到,這場婚禮,到此便已經要宣告結束了。
莫君衣見盧蘭將手縮了回去,頓時變皺緊了眉頭,轉臉不悅的看着衝進來的男子說道,“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保安,將他趕出去。我不歡迎這樣的客人。”或許在平時,他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可是現在,是他莫君衣的婚禮,竟然還敢出現人來搗亂,真是想找死了。
男子被保安架着,往教堂門外走去,但是卻不停的掙扎着,知道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男子才大聲的喊出來,“我找你,是因爲詩雅,詩雅,她自殺了。”
莫君衣的臉色微變,“等一下。”
就這麼等一下三個字,顧曉曉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而盧蘭則是神色不變,冷靜異常,可是就是這份異常的冷靜,讓顧曉曉知道,莫君衣這次慘了,實實在在的慘了。
林月嬌的臉色也不好看,正要出聲,卻被自己的老公給阻止了,“年輕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況且,我想我們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然而,處在震驚之中的莫君衣並沒看見,也沒有察覺,只是向那個男子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因爲保安的鬆手,所以男子得以自由,再次的衝到了莫君衣的面前,抓着他的手便往教堂外面跑,一邊還說着,“醫生說詩雅的性命垂危,快要死了,可是她即使是在昏迷的時候也是在叫着你的名字,我們先去醫院,一路上我在慢慢地告訴你。”
莫君衣沒有出聲,但是也沒有反對男子將自己拖着往外面走,同時也不忘轉身對盧蘭說道,“小蘭子,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盧蘭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莫君衣卻以爲盧蘭是答應了。所以更加放心的跟着那個男子走了。詩雅對自己而言,畢竟不是一般的陌生人,卻看看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即便是莫君衣離開了,盧蘭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甚至還能笑着對衆人說道,“對不起大家了,今天的婚禮取消了,禮金我們也會如數奉還的,所以,非常抱歉。”
林月嬌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話。盧母和盧父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也沒有阻止女兒說的話,和做的事。
衆人或惋惜,或不解,或怨懟的離開了教堂,只剩了盧蘭,還有雙方的父母,和顧曉曉與莫景陽。就連神父也見事情不對勁兒,撤了。
“對不起,伯父,伯母,可能是我真的沒有這個福氣成爲你們的媳婦兒。”盧蘭笑着說道。
林月嬌有些着急的說道,“先不要這樣說,我們等那個臭小子回來之後,聽完了他的解釋之後再說,好不好,先不要着急的下結論。”盧蘭已經改口叫伯父伯母了,那就代表着事情真的是很危急了。臭小子,淨知道惹麻煩。
盧蘭淡笑着搖搖頭,“這件事情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便不再看林月嬌夫婦,而是轉頭對着自己的父母說道,“爸媽,你們去向親戚們解釋一下,大不了告訴他們,我以後要是結婚就不必送禮金了。然後安排他們回去吧。”
“你這孩子,現在竟然還能說笑。”盧母責怪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但是眼神中卻是滿滿的不捨。“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得到盧蘭堅定地點頭之後,盧母這才轉身看着林月嬌夫婦說道,“既然我家女兒已經這樣決定了,雖然很可惜,但是我想我們不能成爲親家,成爲朋友也是不行的,歡飲你們以後到我家來玩。”竟然爲了另外的一個女人,將她的女兒丟在教堂獨自面對衆人,這樣的女婿即便是優秀,她也不要。
“不是,親家,等一下!”林月嬌着急的看着大步離開盧母喊道,“我們在商量一下,等那個臭小子回來,聽了他的解釋之後再說,行不行?”可是,盧母連頭也沒回,拉着盧父便離開了。他們現在的確是有很多事情等着去處理呢,即便是親朋好友們能諒解,但是賠罪還是免不了的。
直到盧父盧母離開了之後,盧蘭這才轉頭看着顧曉曉,笑的很難看的說道,“曉曉,記得當初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顧曉曉嘆口氣,說道,“記得,我今天雖然沒帶衣服,不過可以讓我老公現在就去買。而身上這件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也足夠的柔軟了。”
其他的熱不明白顧曉曉爲何未這樣說,但是盧蘭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了起來,看着顧曉曉笑眯眯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下陪我去將這件衣服給換下來吧。”
“好!”顧曉曉點點頭,在走向盧蘭的同時,也順便給莫景陽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
顧曉曉和盧蘭也離開了,就剩下了林月嬌夫婦,和莫景陽了。
“伯父伯母,先回去吧”莫景陽開口說道,“外面的那些客人,我會處理,你們先回去休息一下,不管你們現在有什麼樣的疑問,或者有多麼的生氣,也等君衣回來之後再說吧。”
“疑問?沒有疑問!”林月嬌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公,現在,立即去登報,我要頭版,各大報社都要,我要和莫君衣脫離母子關係。”
“老婆,這會不會太過了一點,我們還是等君衣回來之後再說好不好?”
林月嬌黑着一張臉,看着自己得老公,說道,“不用了,要麼你現在就去登報,要麼就等着我給你寄去一張離婚證書。”說完便氣憤的走了。
連離婚證書都給牽扯出來了,看來這次氣的真的是不輕。莫心安嘆了一口氣,兒子啊,老爸已經盡力了,可是比較起父子親情起來,還是老婆比較重要。所以兒子啊,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莫景陽淡淡的看着這一切,心裡面也小小的爲莫君衣哀悼了那麼一下下。如果知道他的離開會惹下這麼嚴重的後果,他還會離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