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信中說悅兒的身邊放置了大鄒國傳國玉璽,以及慧元大師隨身佩戴了二十年的佛珠,身體狀況不再惡化,有所好轉。
若是傳國玉璽有效的話,那麼,他或許有更好的選擇……
明菲終究是心性成熟之人,這種人,慣會自己開解自己,所以即使沒有秦君在身邊,她也會很快從這種近乎瘋癲、魔怔的狀態中走出,迴歸自然狀態。
二人不再耽誤時間,而是換了一匹馬,再次加緊趕路。
……
研究醫術,最是費腦力與心力,所以,一天一夜不睡覺的跑得快與黎醫,大早晨去了太子府,瞧見明悅睡得安穩,只是身體無力的情況後,二人終於稍微放鬆了下來,各自回到各自住所,睡了個短暫的睡眠。
黎奕浩在左相府他的房間睡得正香時,下人的敲門聲響起。
他被吵醒,起牀氣有些重,躺在牀上,隔着門,語氣不爽地說道:“你最好有大事稟報,不然,就給本醫滾。”
門外的下人戰戰兢兢,道:“黎醫,不是您讓小的這個時辰叫您嗎?您有個飯局在望江樓。”
黎奕浩心思回籠,終於想起,是啊!在昨日時,他是答應了郝連明兄妹今日相聚,可是後來發生玥郡主的事,他便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他道:“進來,侍候本醫更衣。”
下人端着洗漱用具進入,服侍黎奕浩更衣、洗漱。
收拾妥當後,黎奕浩便出了左相府,去往望江樓。
望江樓,郝連明兄妹正等候多時,瞧見他進來,二人修養極好地行禮問好,絲毫沒有提及他遲到之事。
黎奕浩說道:“抱歉,來晚了。”
“不礙事,這兩日,黎醫也是異常辛苦,可以理解。”郝連明說道。
郝連珠忍不住好奇道:“黎醫,關於大鄒皇室玥郡主的病症,真的無藥可醫?”
“不能說無藥可醫,還是可以醫治的,只是太過艱難了一些。”黎奕浩說道。
他又道:“行了,別說這些了,本醫在私有場合,不喜提及病人隱私。”
郝連明兄妹二人微微一笑,聊起了別的。
“黎醫,珠兒有一事好奇,我璃希島男兒出島歷練之時都會用化名,黎醫爲何不用,而選擇了真名?”郝連珠溫柔的嗓音問道。
黎奕浩如實回答道:“兩個原因,本醫這個名字,本就是依照師傅的姓氏給取的,根本就無需使用化名,還有,本醫是島外之人,不屬於璃希島,所以更不用化名。”
還有一點,名字一個就好,太多的話,他嫌麻煩。
他問:“你們兄妹怎麼出島了?”
郝連明兄妹對視一眼,郝連明說道:“實不相瞞,我兄妹二人來此,純屬意外。”
接着,郝連明便把兄妹二人爲了躲避百里風,纔來到大鄒京城避難一事說了一遍。
黎奕浩詫異道:“郝連小姐與百里風退婚了?”
“他不適合我。”郝連珠嬌柔一笑,說道。
本以爲黎奕浩會再次相問,誰知道他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吱聲了。
郝連明活絡氣氛,說道:“聽聞百里少主此刻不在京城,去了吉姆斯城做欽差。說實在的,沒想到百里少主出島歷練,居然做到了一國丞相的位置,不愧是百里族少族長,果真了得,令在下佩服。”
“你只看到他的成就,卻不知他付出多少。”黎奕浩說道。
秦君現而今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璃希島的百萬雄師大軍,以及各大國家的商業帝國,全是他自己一手打造,並沒有繼承百里族什麼。
他本是桀驁不馴的性子,極少服人,卻對秦君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他一直跟在秦君身後,且對他忠心耿耿,讓他在前行的路上,至少還有一個永不會背叛他的好兄弟陪着。
“所以說,百里少主了不起。”郝連明接了他的話,也表示了對他話中的贊同之意。
“黎醫,左相大人性子冷淡,不喜與人攀談,但對你似乎挺好。”郝連珠入鄉隨俗,未喚秦君爲百里少主,而是左相大人。
“那是,本醫可是他最好的兄弟。”黎奕浩傲嬌說道。
不是誰都能和秦君做兄弟,也不是誰都能入得秦君的法眼。
而這兩樣,他全佔了,豈有不傲嬌之理!
這一頭的黎醫被郝連兄妹纏住問這問話,熱情相聊。
而另一頭,遠在璃希島的黎老,獨自站在低矮的雲霄山頂上,雙手揹負在身後,深邃睿智的眸子看向遠方。
他心頭有隱隱不安,遠處位於大鄒國京城的地方,上空有邪氣隱現。
這是什麼?
若非他身有天道懲罰之暗疾,定然會算上一卦測兇吉,奈何他不能再動手,不然會血濺當場。
他不怕死,到現在他還不能死。
好在青兒與浩兒在那裡,應該無礙!
無暇多想,黎老擡手一招,一隻信鴿出現,飛落在他擡起的左手臂之上。
黎老擡起右手,以指爲筆,以信鴿羽翼爲紙,在信鴿羽翼之上點綴幾下,隨後放開信鴿,任由它飛向遠方。
……
難熬的一天,終於要過去,日暮消失,夜幕降臨。
這一天,明悅因爲佛珠與傳國玉璽的緣故,終於能自己坐起,但卻無法走路,身上依舊如被千斤墜墜着似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饒是如此,莫未然也感到欣喜。
沒有惡化就好,這就好。
而她額頭的傷口,依舊呈現黑色,沒有擴散,也沒有癒合,就這麼露在外面。
不能包紮,包紮的話,會瞬間露出膿水,侵蝕紗布。
而坦露傷口,反而不會惡化。
所以,她的傷口,是露在外面的。
而內室服侍的下人,均是經過嚴格篩選,不會讓不靠譜的下人接近明悅,引起她情緒起伏。
她額頭的傷口雖嚇人,但卻讓看到的人很是心疼。
跑得快心疼的恨不得傷口長在自己頭上,他內心引渡的想法,更是不斷加深。
……
夜色濃郁,寂靜無聲。
京城南城門,卻打開了一條縫,似乎有人要去執行什麼要緊命令,從而纔開啓了扇門。
“駕……”在京城守城將士的眼前,秦君駕馬而來,穿過暗衛們早已打通的通道扇門,進入京城城內。
守城將士們瞧着已經飛跑遠的駿馬,衆人面面相覷。
剛剛那個,是左相大人沒錯吧?
而且,暗衛們也是拿了左相大人的令牌才讓他們提前開啓城門,等待有緊急任務的左相大人通行。
可是……
那女子是誰?
左相大人懷中好像有一個女子吧?
明菲進了京城,看着熟悉的街道,她內心出現狂喜與歡呼。
真好,終於到達京城了。
寶貝,孃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