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明菲睡得並不安穩。
昨夜長青離開後,她便躺在牀上,久久無法入睡,雖然身體已經很累,而且哈欠連天,可精神很振奮,無絲毫睡意。
直到天快亮,她才漸漸進入夢鄉。
這一日,她任性的沒有早起。
而明悅進來看了她一眼,聽到小致說昨夜她美人爹爹來過後,明悅眼珠子一轉,便又悄悄退了出去,並囑咐下人,不要打擾孃親,讓她自然睡醒。
明菲的警覺性一向很好,寶貝女兒進來的時候,她其實有意識,但就是不願意醒。
昨夜與秦君相處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這一個多時辰,他們並沒有討論什麼內容,而且,她連毓府的人來福國公府侮辱她一事都沒向他告狀。
其實,她倒也不是忘記了,而是見到他之後,她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根本就沒有腦細胞再去想別的事。
一直睡到不得不起牀梳洗,然後參加宮宴,她才起牀。
睡了一個回籠覺,她精神變得好了不少。
她與明悅的衣裳,依舊是配套的親子母女裝。
收拾妥當,與跑得快和樊子碩告辭,母女二人便登上馬車,前往皇宮。
……
而左相府內,黎奕浩正悠哉地品着茶,與郝連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郝連珠也陪坐在一旁。
她看了眼角落的沙漏,道:“黎醫,宮宴快要開始了,還不出發嗎?”
“先不急,咱們可是有身份的人,可以晚去一會兒。”秦君回來了,還幫他教訓了毓府那幫人,他可真是狠狠出了口氣。
而且,他再也不用擔心毓府那幫人圍堵他。
若他們還敢在左相府附近圍堵,秦君可不是吃素的。
有秦君在,萬事大吉。
郝連明笑道:“黎醫,我很羨慕你的悠閒自在。”
“你也可以啊!只要捨棄你郝連族繼承者的身份便能立馬做到。”黎奕浩悠哉說道。
郝連明兄妹太會做人了,他雖然與他們以前沒有任何關聯,頂多是見面打聲招呼,可自從兄妹倆來了京城後,可是與他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尤其是郝連明,說話做事,十分穩妥,也不會讓人感到反感,僅憑這一點,郝連族的家教,就比毓族的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就像現在,黎奕浩的話很不客氣,但郝連明卻未生氣,他反而笑盈盈地說道:“就是不想捨棄身後的家族,所以纔會羨慕黎醫你的自由。”
“各人有各命,你將來可是郝連族的族長,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比本醫這個閒散大夫強太多了。”黎奕浩說道。
“不敢與黎醫相提並論。”郝連明真誠道。
黎醫那可是敢與閻王爭命的主,他只是一位家主而已,家主有很多,神醫卻沒幾人。
黎奕浩笑道:“郝連明,本醫發現你可比毓家那幫傢伙聰明瞭百倍。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倆若是想去宮宴,便跟我去吧!秦君那傢伙在宮中,不與我一道。”
一大早,秦君遣散毓家人後,他就進宮了,此刻應該是在宮裡內閣衙門辦公。
“多謝黎醫帶路。”郝連明作揖行禮,郝連珠也起身福身說道。
瓊斯與尤麗絲二人也從住處出發,去往宮宴,至於國師,卻並未前往。
那是年輕人的宮宴,他一個老頭子不感興趣,便不去了。
瓊斯騷包地穿了前日遇到明菲時穿的那身粉色袍子,照他的話說,他穿這件衣服,可以讓明菲更加記住他。
尤麗絲翻了個白眼,她很滿意自己的裝束。
她穿了一件京城時下流行的冬春衫,桃紅色的衣裙,襯得她容顏越發精緻如洋娃娃,還有那高挑的身段,玲瓏有致,讓人看一眼便知此女乃是尤物。
毓府內,正廳的氣氛,有些微妙。
本來毓二、毓三、毓五等人都要討伐毓四給秦君下跪這事,可沒想到,作爲毓族繼承者的老大也會同意毓四的說法,並且答應秦君的條件,從此見到明菲繞道走。
這事,真他孃的憋屈。
毓二猛地伸出手一掌拍向椅子扶手,他齜牙咧嘴道:“毓四簡直老糊塗,大哥你也糊塗了。”
“二哥,你何時纔會長大!”毓四無語至極。
若非他跪下請求秦君開恩,他想,他們七兄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離開左相府。
尤其是言語侮辱明菲的七弟,他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也會被凌虐的傷上加傷,成爲廢人。
“毓四,你敢教訓我?”毓二炸毛。
他對毓大道:“大哥,你爲何答應秦君的要求?他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說明菲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人物!她就是個破鞋女人,有何大不了。”
“閉嘴。”毓大頭疼,他全身多次骨折,如今又在左相府站了那麼長時間,骨頭有再次裂開的危險,他此刻躺在軟塌上,呵斥道。
“大哥,你真的是老糊塗了。”毓二不服氣。
毓大看向弟弟們,道:“不管如何,秦相的話已經很明確,以後咱們不可再得罪明菲,也不要開明菲的玩笑,更不要把明菲當作咱們毓家的妾侍。”
“大哥,我是一定要得到明菲,你都不知道,我一見到明菲,我就硬了,爲了我以後的幸福,我不能沒有明菲那賤|人。”毓七嗷嗷說道。
“毓七,你若想活命,就閉上你的臭嘴。”毓四吼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秦君在提到明菲的時候,眸子中有着溫情,而且,他已經明令說道明菲不是他們可以動的人,若是毓家人不聽勸告,他真的無法想象,將來秦君的的怒火該是何等的強大。
他覺得,此刻的秦君,比之在璃希島百里城見他時,他的內力,似乎更高了,整個人的氣質,更加內斂沉穩。
毓大也說道:“小七,以後這話,不可再說。”
左不過一個女人,他又何必因爲一個女人的緣故,而導致整個毓家嫡系受損。
秦君這人,他雖然接觸的不多,但卻也知道,這樣的人,不屑威脅,更不屑說謊,他絕壁是有一說一。
若他們毓家人真的動了明菲,或許,秦君的怒火,他們承受不起。
因爲失手敗在秦君手上過一次,所以毓大對於秦君有一種本能的敬畏。
“不說就不說。”毓七說道:“大哥,走,去宮宴。”
“還去嗎?”毓大問弟弟們意見。
一直沒開口的毓敏說道:“大哥,還是去吧!如今京城衆人都知曉咱們毓家人在此,若咱們不去,豈不是讓人輕賤看扁。”
“敏兒說的是,大哥,咱們要去,而且還是以大鄒國貴賓的身份去往宮宴。”毓家老六說道。
毓五等人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