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瑟的婚禮很快結束了,大部分修士們在洛塵宗小住兩三天時間便都匆匆而去,各自返回自己宗門,畢竟對於修行來說,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知不覺中,昊瑟來到洛塵宗已經七天時間。
洛塵宗山門,昊瑟、蝶舞美眉、洛青雲、羿空四人站在一起。
“二弟、三弟、弟妹,大哥這就回了,這一段兒時間大哥得回去好生參悟一下箭意,相信修爲能夠提升一大結的,就到這兒吧,不要再送了。”羿空面向昊瑟三人道。
“大哥..”
“大哥..”
“不用再說了,如果不是你我三人兄弟投緣,大哥五天之前就該走了,修行之途漫漫無期,他日你我兄弟再聚!”羿空打斷昊瑟三人的話語,“三弟,好生對待弟妹,大哥去了!”
說完之後,羿空依然扭頭,一步數百丈,很快便消失在昊瑟三人視線當中。
“二哥,咱們也會吧!”
“恩!”
昊瑟三人緩緩飛入山門當中。
在結拜大哥羿空走後,昊瑟的日子很快又平靜下來,除開修煉時間之外,整日裡昊瑟與二哥洛青雲喝喝酒切磋一下修行之道,又或者和蝶舞美眉遊覽一番洛塵宗,以及洛塵宗周圍的景色,培養交流一下感情,日子過得很是逍遙自在。
不過最令昊瑟遺憾的是,自從婚禮之日開始,蝶舞美眉防自己跟防狼似地,從來不給自己一點兒下手的機會。
不過好在,昊瑟接着學習陣法之道的藉口,很順利的增加了與蝶舞美眉相處的時間,或多或少開始有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最起碼已經能在偶爾摸摸蝶舞美眉的小手。
不過好日子總是短暫的,不過短短數天時間,令昊瑟樂極生悲的事情發生了。
昊瑟的二哥,也就是洛青雲在聽說昊瑟要學習陣法之道之後,親自跑到洛水白的身邊稟報此事,並給昊瑟安排數名洛塵宗內最爲精通陣法之道的長老。
從此,在蝶舞美眉的笑聲中,昊瑟苦着臉進入到洛塵宗幾名鼎鼎有名的講師座下,同時昊瑟獨特的修行之道也從此展開。
教育昊瑟的幾位長老,乃是洛塵宗當中最爲特別的一批人,這些老頭兒一個個白髮蒼蒼,輩分高的嚇人,卻一個個修爲並不高明。
這些老頭兒都是宗門當中那種屬於極端狂熱,致力推演終極陣法之道的老人,他們在漫長的生命中把所有的精力用於研究陣法之道,依靠各種各樣延壽丹藥存活到現在,雖然戰力並不驚人,但是卻對於洛塵宗作出的貢獻卻是無與倫比的。
同樣的,和昊瑟一起被送來的還有蝶舞美眉、洛輕塵、洛青雲、洛雲華等一批洛塵宗極爲有潛力的弟子。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
“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之古,其名不去,以閱衆甫。吾何以知衆甫之狀哉?以此。”
空寂樸素的一處石窟當中,一名眉發皆白,卻紅光滿面的老頭兒朗朗有聲講解着自己於對道的感悟,底下數十名白衣男女正襟危坐,面色迥異的聽着。
“是以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呼呼…”
這時候一個極不協調的鼾聲響起。
面色愜意,正陶醉於對道的詮釋的老頭兒頓時勃然大怒,潔白的鬍鬚因爲憤怒而一抖一抖,目光凌厲射向角落中的一個年輕人。
蝶舞美眉輕拍昊瑟,昊瑟蹭的一下從地上彈起,瞬間做好戰鬥準備,道:“有殺氣!”
蝶舞美眉無語,衆人大笑。
講臺之上老頭兒立身而起,步履穩健朝着昊瑟走來,“不堪教化,不堪教化!”
老頭兒對於陣法之道研究堪稱一代宗師,但對於言語上的各種變化運用實在侷限的緊,憋了好大一會兒時間也只能不斷咆哮出這一句教訓的話語而來。
昊瑟撓撓腦袋,笑笑道:“老爺子,您講的太過於動人玄奧了,我一時不小心就沉浸在道的世界,其實並不是睡覺…”
衆人鄙視之。
老頭兒鬍子一翹一翹,憤怒道:“好,你說說,你在道之世界領悟到了什麼?”
昊瑟語塞,恍惚間記起曾經老劍頭兒第一次看到道經之時所說的一些話,張口道:“您老這一段話語是無盡太古之前上清帝君所言,我想在他老人家的法眼當中,對於天地萬物的起源,是從道開始的。”
“道乃先天而生,是天地的創造者,道雖然看起來很恍惚,但在恍惚之中有圖像,有物體,有精神,有靈性。”
“有了道,天地宇宙之間的秩序就建立了起來!”
老頭兒一開始對於昊瑟是鄙視的,但是聽到昊瑟的幾句話,不由的認真起來,太古之前所遺留下的道經,其上字詞實在太過簡略,同時一詞多義,甚至一字多義,經過數次天地大劫,甚至洪荒破碎,修行界中對於道經的詮釋十不存一,甚難理解。
而貌似昊瑟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不由得老頭兒接口道:“繼續說!”
昊瑟受到鼓勵,心中暗贊老劍頭兒,心中再次回憶,隱隱間對於自己的境界竟然也有極大的提升,頓時一邊自行理解一邊道:“道代表了天地宇宙之間的秩序,是萬有的一,有了這個一,代表天地父母陰陽相互對立統一的二就誕生了,有了天地父母陰陽就產生了聯繫二者的氣,陰陽與氣構成了三,由這個三生成了宇宙萬物!”
一番話語講解下來,石窟當中竟然安靜無比,每個人心中都隱隱有些領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良久,老頭兒最先從沉靜中清醒過來,激動道:“那後面呢,萬物抱陰而負陽,衝氣以爲和的意思呢?”
昊瑟撓撓頭道:“大概是說三生萬物的含義吧,就是陰、陽、氣三者充盈而衍生萬物,萬物皆由三者構成!”
啪!
老頭兒狠狠擊掌,道:“怪不得,怪不得啊,陰陽化生五氣,五行調陰陽…”
在昊瑟震驚的眼神當中,老頭兒如獲至寶一般瘋瘋癲癲拋出石窟,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當中。
老頭兒一走,大部分弟子也紛紛起身離去,只有幾名平常與昊瑟極爲親近之人來到昊瑟身邊,以一種看待怪物的眼光看向昊瑟。
昊瑟被看的渾身發毛,乾笑兩聲道:“我說我是做夢夢見的,你們信不信?”
“不信!”衆人異口同聲道。
昊瑟默然。
這時候洛雲華從洞中深處走過,極爲鄙視的看一眼昊瑟,低聲道:“土包子,一時得志,小白臉兒,丟人現眼!”
頓時昊瑟等人臉色大變。
“站住!”昊瑟大喝一聲,聲若奔雷,在洞中爭鳴作響。
“怎麼?小白臉兒還不讓別人說啊?”洛雲華一張極爲俊俏的臉惡毒無比道,心中充滿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
“你侮辱我,道歉!”昊瑟沉聲道。
洛雲華一臉不屑。
“道歉!”蝶舞美眉和洛青雲同時上前。
“怎麼,仗着人多欺負人少啊?”洛雲華頓時氣勢矮了一截,隱隱已經有服軟的跡象。
“磕頭,道歉!”昊瑟聲冷如冰。
洛雲華原本已經準備好漢不吃眼前虧,想要道歉然後走人了,沒想到昊瑟突然加了磕頭兩個字,頓時心中怒氣滾滾,狠毒無比的眼光看向昊瑟。
“我決定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了!”昊瑟突然臉上一笑。
恍然間,彷彿剛纔昊瑟的話語像是開玩笑一般,洛雲華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就在這時候,昊瑟閃電般出手,一掌拍擊在洛雲華的丹田之上,一道劍氣一閃而現,同時另一隻手凌空扇過,把對方扇飛數米有餘。
這才緩緩道:“我要打你!”
說完昊瑟一拉蝶舞美眉,和洛青雲一起向外走去。
出得石窟,蝶舞美眉臉色微變,道:“你爲什麼要廢了他的修行,還有不過一點口角而已。”
洛青雲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對於昊瑟的這種做法並不苟同。
昊瑟撓撓頭,道:“這種人,這種眼光,我見太多了,像狼一樣,現在不廢了他,將來定然麻煩不斷,我不喜歡麻煩!”
兩人回過神兒來一想,卻是,洛雲華方纔的一瞬間眼中射出的那無比狠毒的眼神,均是不寒而粟,是啊,像是狼的眼神,喂不熟。
“修行界,從來都是這樣,弱肉強食,容不得絲毫憐憫,否則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昊瑟語氣中滿是一種滄桑無比的氣息。
蝶舞美眉聽得心中一疼,良久,又巧笑言兮道:“你剛纔讓他磕頭,是不是故意的?”
昊瑟一愣,很認真道:“誒,像我這麼睿智的男人,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無論我怎麼掩飾,卻依舊那麼耀眼。做人,一定要低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