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回道正院裡,站在院子裡乾着急。
“王妃怎麼會突然要生?”俊俏問豆蔻,不是得過完年嗎?
“王妃得知了杏兒慘死的消息,情緒激動,說是要進宮找皇上理論,當時屬下就攔着王妃,王妃就突然肚子疼,找了大夫來,大夫說王妃要生了。”豆蔻說道。
“誰告訴她這個的?”俊俏問道。
“是樑侍儀。”豆蔻回道。
“大年三十說着做什麼?”俊俏說道,好生和孩子最好都好好的。
“樑侍儀說,不說的話,要騙到什麼時候。不如直接知道真相。”豆蔻說道。
“李側妃怎麼回事?也要提前生?”俊俏問道。
“李側妃忙前忙後。可能是累着了,羊水破了,所以也趕在今天了。”豆蔻說道,這她真的不知道啊。生孩子這事,她不熟。
好生沒想到這孩子會在今天出世,這才七個月啊,早產兒。希望老天一定要保佑孩子,不要有什麼閃失。
肚子一陣陣收縮,疼的好生大喊大叫,在大冬天裡。汗流的打溼了衣裳,她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流過這麼多汗。
這種感覺太形容了,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把人大卸八塊一樣,躺都躺不住。怎麼樣都難受,還有接生婆按住她,要她不要亂動,好生恨不得要去死了纔好。
“王妃,用力啊!”接生婆子給好生打氣加油。
“再用點力,就出來了。”
“使勁。”
她也想用力,但是渾身疼的使不上勁。
怎麼辦,不會要死吧,好生絕望急了,萬惡的古代,連個刨婦產都沒有,活生生把人疼死算了。
俊俏聽着好生的慘叫聲,急的不行,但是他也不能進去。
“豆蔻,你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王妃的?”俊俏說道。
“是。”豆蔻忐忑的進屋子去,她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
進了屋子,接生婆子說“快別進來添亂了,都出去等着,這裡都站不開人了。”
”豆蔻看看裡面,確實亂成一團,而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又退了出來。
“怎麼樣。豆蔻。”俊俏問道。
“王爺,裡面很亂,我去了幫不上忙,還會礙事,接生婆教我出來了。”豆蔻說道。
“王妃怎麼樣?”俊俏問道。
“王妃.....生孩子,女人都不好受的。”豆蔻說道。
“什麼時候女人生孩子能不疼。”俊俏找了一大堆大夫,大夫都對疼這個事束手無策。
俊俏沒轍,只好站在院子裡乾着急,坐立不安的,像有多動症一樣。
到了半夜,隨着嬰兒的一聲啼哭聲,俊俏身子一滯,孩子出生了!
俊俏欣喜的跑上前去,門吱嘎一聲推開,接生婆抱着孩子對俊俏說道”恭喜王爺,李側妃生的是個兒子,“
俊俏笑容僵在臉上,看着孩子問道“王妃的呢?”
“王爺!不好了!”接生婆跪着爬過來!
“說!”俊俏命令道。
“王妃.....王妃生下的是....死胎.....”接生婆說道。
俊俏推開媒婆,看到好生已經在昏死在血泊中,接生婆手裡抱着個死去的胎兒。
“大夫,救活王妃!不然,誰都別出這個門!”俊俏命令道。
“王爺,老夫人,不行了....”老夫人院子裡的丫鬟跑過來稟報。
俊俏抱過孩子,直接往老夫人院子跑去。
“王爺,您快來,老夫人她怕是要去了。”翠染看到俊俏,哭着說道。
“母親。您醒醒!我帶着孩子來了,您醒醒!”俊俏喚道,也知道老夫人今天是必走無疑了。
“哇——”小孩子啼哭聲響亮,老夫人掙開眼。俊俏把老夫人的手放在孩子臉上,老夫人撫摸着,笑了,笑的留下淚來。
“是個男孩?”老夫人問道。俊家終於要有後了,她真的死而無憾。
“是,是個男孩。”俊俏應道。
“好生的?”老夫人問道,把好生嫁給俊俏,是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好生的,是我和好生的孩子,是個漂亮的孩子,長得像我們。”俊俏說道。看着孩子的眉眼,分明就是他和好生的孩子,也只有他們,生出這麼好看的孩子。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母親!母親!”俊俏哭着喊道,心裡難受極了,
“王爺節哀,老夫人走的很安詳,是笑着走的。”豆蔻勸完俊俏,自己卻哭了起來。
俊俏把孩子交給奶媽,由翠染看着。開始處理老夫人的後事。
大年初一,俊王府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老夫人去世,一件是俊王妃生下死胎。
好生因爲失血過多,又生下孩子,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宿,她醒來後,已經是大年初二了。
好生睜開眼,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她喚道“杏兒。”
“王妃,您醒了。”豆蔻上前。
好生看到豆蔻,想起來杏兒已經不在了。
“孩子呢?”好生問道,生下來,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瘦不瘦。一定很小。
豆蔻聽了,沒有說話,好生看看屋裡的丫鬟,全都低着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孩子是不是出事了?”好生問道,是不是早產,孩子不健康?
“王妃,您要挺住。孩子以後可以再懷。”豆蔻勸道。
“什麼意思?孩子怎麼了?”好生問道,不都說七活八不活嗎,難道七個月的早產兒,也不能活?造孽。真的是造孽啊,要是孩子死了,就怪自己,是自己沒保護好他啊。
“是死胎。”豆蔻說道。
“死胎,怎麼可能?我懷着他的時候,他是那麼活潑,怎麼可能是死胎?他還經常聽得懂我說話,他怎麼會是死胎?”好生問道。
“王妃,您別激動,別哭,對身體不好。”豆蔻勸道。
“王爺呢?”好生問道,俊俏呢,他怎麼不在?
“王爺在處理老夫人的後事。”豆蔻說道。
“老夫人去世了?”好生驚訝的問道,孩子提前出生了,老夫人怎麼也會提前走,可是孩子有問題,她一定時帶着遺憾走了吧。
“年三十晚上走的。”豆蔻說道。
好生趴在牀上,眼淚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孩子沒了,老夫人也去了,怎麼會這樣,老天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要去靈堂。”好生說道。
“您不能去,且不說您現在身子虛,您剛生過孩子,也不能去靈堂,忌諱。”豆蔻說道。
好生也不說話,只是掉眼淚,都怪自己這麼不爭氣,爲什麼要早產,要是在等兩個月,孩子說不定就能活下來。
“王妃,您別哭了,現在哭對眼睛也不好。”豆蔻勸道,看着心裡也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