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看到了一個金牌記者的影子,他按照總裁的吩咐,故意走到他的身邊。
那個金牌記者自然認得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透着蹊蹺。
那個記者便一直陰奉陽違的灌江左酒喝。
江左被灌得迷迷糊糊,便坐在椅子上休息。
金牌記者見時機成熟,便問道:“江秘書,這次訂婚易主,可有什麼貓膩?”
江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將手放在脣邊:“噓……我……我告訴你,這其中的貓膩大……大了去了。”
見江左淨扯些沒用的,金牌記者有點着急,便想拿話將內幕引出來。
“江秘書,這樣一來林家跟慕家不就鬧掰了嗎?”
江左笑嘻嘻的點了點那人的禿頭:“我跟你說……林家跟慕家早就……早就鬧掰了。”
他打了一個酒嗝繼續說道:
“其實慕家之前的經濟危機,完全是林家臨時撤資造成的。”
金牌記者立刻挖掘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怎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拿起杯子又灌了江左一杯:
“那究竟是爲什麼呢?”
江左笑嘻嘻的說道:
“爲什麼?那理由……說起來,可笑,可笑,是因爲……林子建想把……嗝……他女兒嫁給我們慕總。”
我的天啊,他竟然挖掘到一條驚天大秘。
金牌記者爲自己挖掘到的消息沾沾自喜,他哪裡還顧得上江左,連忙沒入人羣,匆匆離開。
就在那個記者走出大廳的時候,原本迷糊的江左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的眼神裡滿是清明,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林家就要大禍臨頭了。
慕延西見簡沫心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倦容,他便帶她離開宴會。
兩人坐在車裡,緊緊的握着手。
車窗外五彩霓虹燈斑駁的落在她白皙的臉上,增添了一份夜色的嫵媚與迷離。
“簡沫心,你喜歡我送你的驚喜嗎?”
望着那枚閃亮的戒指,她的眼眸中蔓延着歡喜,只是一想到這傢伙害她傷心了這麼多天,她就覺得有些氣悶。
“不喜歡,這明明就是驚嚇。”
他擡手在她的小腦袋上彈了一下:
“我給你過多次提示,要怪就怪你太笨!”
呃……她當時也是被愛衝昏了頭嘛,哪裡想這麼多了?
當一個女人陷入愛情之中,縱使她冰雪聰明,也會失去理性的判斷力。
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
“以後,你簡沫心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就是我慕延西要娶的女人。”
看着他一臉的興奮,她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一下。
“喔……那可不一定,萬一我再遇到帥哥,說不定就改變注意了。”
他果然咬牙切齒的瞪着她:“那你試試。”
只要是遇到她的問題,縱使慕延西再冷靜,也會瞬間變成一個呲牙小野獸。
她被他的模樣逗笑了,臉上的斑斕與迷離,瞬間變成一種致命的誘.惑。
夜色真美,人更美。
慕延西俯身吻了上去,將她所有的笑音吞進肚子裡。
一吻纏綿,驚豔了夜色。
慕延西的訂婚儀式轟動江城,但是第二天一篇關於林氏企業的報道,似乎蓋過了這件事的風頭。
大衆都喜歡聽好消息,但更喜歡揣測那些齷蹉的事情。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陰暗的一面,面對令他們歆羨的豪門,他們更願意去挖掘隱藏在光鮮亮麗之後的齷蹉。
似乎這些事情更容易成爲大衆茶餘飯後的笑料。
報紙上洋洋灑灑的幾張篇幅,將林氏爲了嫁女,單方面撕毀合同背信棄義,釜底抽薪的事情宣揚出來。
許多小報社爲自己沒有在這條報道上搶奪先機而懊惱不已。
於是他們開始挖林家的老根,就有了林氏一族靠收廢品起家,又靠炒股一夜暴富的事情被抖了出來。
原來林氏並不是書香門第,而是貼着暴發戶標籤的僞豪門。
林家別墅裡一片狼藉,林子建見無東西可砸便重重的將拳頭砸在沙發上。
林驍捂着臉眼淚汪汪的看着父親。
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捱打。
她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簡沫心的頭上,咬牙切齒道:
“簡沫心,我跟你沒完!”
哐當!林子建將沙發扶手扯斷砸在了她的腳下。
“混賬東西,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婦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公司那邊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說林氏的股票一直再跌,儘管他做了各種努力也於事無補。
而且那幾篇報道一發,許多合作伙伴紛紛單方面跟他撕毀合同,讓他成了孤家寡人。
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林家破產只在旦夕之間。
林驍卻不以爲意:“爸,大不了女兒去找杜旋幫忙。”
即使不去找杜旋,她還可以去找傑西,找黃有亮……
就憑她跟他們的關係,哪個不會出手相助?
林驍走上二樓,換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衣服,花了精緻的妝容便下了樓。
只是她來到杜旋的酒店時卻被告知杜家酒店已經被金主收購了,而且杜家的股票跌停板,如今已經是負債累累。
她有些不甘心,便問大廳裡的值班保安:
“那這家連鎖酒店到底被誰收購了?”
保安撓了撓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便說道:“聽我們頭兒說,以後我們就是慕家軍了。”
慕家軍?是慕延西!
那一刻,林驍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一切恐怕都是慕延西做的,他不僅過河拆橋耍了她和林家,還狠狠的將林家反咬一口。
慕延西簡直就是一條毒蛇。
林驍氣的身體發抖,她從大廳裡走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發涼。
她重重的捶打在牆壁上,一定是簡沫心這個賤人搞的鬼,否則慕延西也不會對她這樣的冷酷無情。
……
yto公司的辦公室中,慕延西瀏覽着網頁上的新聞,脣角揚起孤傲的弧度。
這就是林家該有的下場,他就要讓林家嘗一嘗他曾經唱過的糾結與苦果。
江左站在他的身邊一直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淡淡的說道:“嗯,這件事情辦的不錯。”
江左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下文,臉上露出些許的失落。
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聽到一聲美妙的話語:
“這個月的獎金翻倍。”
他簡直心花怒放,就連眼裡都閃動着淚花。
“憋回去!”
慕延西瞪了他一眼,他最受不了江左煽情的淚花。
一個大男人幹嘛這麼矯情?
江左走後,簡沫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和他怎麼做了這麼多年的搭檔?”
江左跟慕延西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性格不同的人。
一個冰冷,一個隨時隨地散發着暖陽的笑容,恨不得將你融化。
一個對錢財沒什麼概念,一個卻嗜錢如命。
“要不是他在公司爲我守了這麼多年,我早就把他辭退了。”
這話……她還真不相信。
江左有時候雖然不着調,但是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
而且他難得能夠接受了慕延西暴戾又冷酷的行事風格。
她笑道:“其實我覺得江秘書蠻好的。”
某人用眼神丟過來兩把冷刀子:“哪裡好?”
她想了想便說道:“長得不錯,而且還愛笑,簡直就是小太陽。”
某人已經陰測測的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道:
“簡沫心,你是不是長能耐了?”
當着他的面竟然還敢誇別的男人。
此時江左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他張了張嘴,旋即轉身要離開。
“轉過身來。”
江左只好緩緩的轉過身來,笑得一臉狗腿:
“總裁,我剛纔什麼也沒看到。”
慕延西環抱雙臂,冷冷的打量着江左,看的江左有些發毛。
“笑得比哭還難看。”
得了,以後他不笑了還不行嗎?
“滾出去!”
得到命令的江左隨即灰溜溜的離開。
關上門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好像什麼事也沒說。
簡沫心已經笑得有些肚子疼了。
站在她身旁的冰山臉一如既往的冷漠,用那種幽冷的眼神盯着她。
過了好久,她才繃住笑,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臉蛋:
“慕延西,你好可愛。”
算了,不跟她計較了,她開心就好。
他伸手將她圈在懷裡:“簡沫心,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她仰起臉,用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他:“慕延西,你又要給我什麼驚嚇?”
他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是驚喜!”
哎……他總是這樣霸道,每次做好了決定才告訴她,都不帶跟她商量的。
他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清麗的容顏:
“沫沫,我想將功能公司週年慶跟我們的婚禮一起舉行,你覺得呢?”
公司週年慶就在下個月的十八號,也就是說她的婚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舉行了?
她撇了撇嘴:“你都已經做好了決定,還問我幹什麼?難道我的反對意見有效嗎?”
他緊緊的摟着她:“反對無效,沫沫,我想早點擁有你。”
不知爲什麼,他總是有一種夜長夢多的感覺。
她感受着他強烈的心跳,脣角微微揚起。
公司週年慶定然很盛大,那他們的婚禮也會變得很隆重。
她還真有些小小的期待,小小的激動呢。
江左掐好了時間便敲了敲門。
聽到‘滾進來’這三個冷漠而親切的字時,他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剛要露出白牙一笑,便想到慕延西剛纔說的那句話,便將臉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