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再走一步試試。”蘇迎夏一臉威脅的對韓三千說道。
聽了這句話,韓三千哪還敢跑,只能愣在原地。
蘇迎夏走到身邊,狠狠掐了一把韓三千腰間嫩肉,疼得韓三千直抽涼氣。
“難道還怪我嗎?”蘇迎夏咬牙切齒的說道,想到自己的聲音被其他人聽見,她就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還讓她以後怎麼面對家裡的其他人。
“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韓三千隻能背鍋,因爲以他的經驗來說,和女人講道理,那是一件自取滅亡的事情。
蘇迎夏掐韓三千的時候,她也心疼,所以也不忍把自己的怨念全部發泄在韓三千身上,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不能時光倒流,除了硬着頭皮接受,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以後你睡地板,我睡牀。”蘇迎夏說道。
韓三千耷拉着腦袋,這懲罰未免也太嚴重了吧。
不過蘇迎夏這時候正在氣頭上,糾結這件事情也沒用,而且韓三千相信,等蘇迎夏消氣之後,絕對不忍心讓他睡地板的。
“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多想了。”韓三千說完,伸出手繼續說道:“走,帶你看看雲頂山的風景。”
“哼,難道我沒有看過嗎?”雖然嘴硬,但蘇迎夏身體還是很老實的伸出手握着韓三千。
兩人一路小跑,到了山頂之後,呼吸着凌厲冷風,韓三千說道:“爺爺說,今天去給南宮千秋上墳。”
聽到這話,蘇迎夏的表情就怔住了。
韓三千有多恨南宮千秋她心裡非常清楚,但她也知道,韓三千絕不會違背韓天養說的話。
“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你身爲孫子,去看看也是應該的。”蘇迎夏說道。
“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嗎?”韓三千望着北方,眼神顯得有些無奈。
蘇迎夏趕緊轉變了話鋒,說道:“當然不是,她給你帶來了那麼多痛苦,不是死就能夠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但是爺爺要你這麼做,你難道還要違背爺爺的意思嗎?”
韓三千搖了搖頭。
蘇迎夏緊緊的拽着韓三千的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委屈,要不,今晚,我再補償你一下,我還有其他衣服呢。”
韓三千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頓時覺得去給南宮千秋上墳也不是什麼大事。
晨跑之後,回到家裡,一行人整裝出發,朝着雲城公墓而去。
還是那兩輛奧迪,身爲雲城最高地位的人,韓三千的出行工具雖然低調,但只要是認識這兩輛車的人,無不是帶着敬重的眼神。
途中還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韓三千開車被強行加塞,但是對方車輛的駕駛員似乎突然意識到了這輛奧迪不普通,趕緊停下車給韓三千做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動作,就像是在賠禮道歉一樣。
到了公墓之後,今天來上墳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一些有錢人,最爲亮眼的,還是一個穿着貂皮大衣,帶着指粗金鍊的大漢,一看就是一個暴發戶。
暴發戶看着奧迪車,原本臉上還帶着不屑的表情,可是一看到車上走下的人時,瞬間收起了自己不敬的態度。
“韓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見你。”暴發戶趕緊走到韓三千身邊,微微彎腰說道。
如今雲城商界,韓三千幾乎無人不識,但是他認識的人卻非常少,眼前這個暴發戶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這種地方碰見,可不是什麼好事。”韓三千淡淡的說道。
暴發戶沒敢輕易說笑,而是表情嚴肅加上一點嘆息,說道:“是啊,誰願意來這種地方呢,都是傷心事啊。”
這個馬屁,正好拍在了馬腿上,換做其他人,韓三千或許會傷心,可南宮千秋,韓三千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感覺。
“這不是個攀關係的好地方,你趕緊走吧。”韓三千說道。
暴發戶連連點頭,不敢多說什麼,目送着韓三千走進公墓。
韓三千走遠之後,暴發戶身邊一個小弟模樣的人,一臉不屑的說道:“大哥,這小子是誰啊,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真是一點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在小弟看來,這要是換做旁人,他大哥早就發飆了,誰敢在他大哥面前這麼目中無人。
“草泥馬。”暴發戶一腳踹在小弟身上,一臉怒意的說道:“你不會說話就他媽把嘴給我閉上,你知道這是誰嗎,竟然敢叫他小子?”
小弟一臉委屈,他原意是想幫暴發戶說話的,沒想到自己卻捱了一頓打。
“大哥,這誰啊。”小弟問道。
“誰?韓三千你聽過吧,要是這種大人物你都不知道,你就別在雲城混了。”暴發戶說道。
小弟聽到韓三千三個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他……他就是韓三千!”小弟震驚的說道。
“你這輩子有運氣看到這種大人物,也算是不枉此行了,今後死也可以瞑目了。”暴發戶說道。
小弟點着頭,瞬間覺得自己這一腳捱得不虧,剛纔那番話要是被韓三千聽見,他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韓三千一行人,來到南宮千秋的墓前,墓碑經日曬雨淋,已經佈滿了灰塵,韓天養蹲下身,拿着一早準備的毛巾,把墓碑擦拭得乾乾淨淨。
韓三千目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對他來說,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會去做的,至於韓天養要做,他當然也不會攔着。
“其實我早就忘了你這個人,但是沒想到,竟然是你給我帶來了最大的驚喜,南宮家的祠堂,應該有一塊你的靈位。”南宮博陵看着墓碑上南宮千秋幾個大字說道。
這句話引起了韓天養的不屑一笑,說道:“這時候纔想起她,未免太晚了一些,雖然我和她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言,但終究成爲夫妻這麼多年,她的靈位,我會放在韓家。”
南宮博陵聳了聳肩,沒有反駁韓天養的話,他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至於韓天養是否接受,就不是他會關心的事情了。
對於南宮博陵來說,最重要的是韓三千是否願意成爲南宮家族的家主,若不是因爲韓三千,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南宮千秋的墓前。
“三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你一樣,都曾被自己的家族所拋棄。”韓天養說道。
“所以她就可以把自己承受過的痛苦施加在我身上?”韓三千冷聲道。
韓天養嘆了口氣,想要化解韓三千對南宮千秋的恨意,如今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當然,他也不會強迫韓三千原諒南宮千秋,畢竟他沒有經歷過韓三千的痛苦,沒有資格勸韓三千大度。
“上柱香吧。”韓天養說道。
蘇迎夏遞了三支香給韓三千,韓三千手持朝天,並沒有彎腰下跪,淡淡的說道:“在天上好好看着,誰才能夠撐起韓家,世人能記住的,是我韓三千,而不是韓君。”
說完,韓三千把香遞迴給蘇迎夏。
蘇迎夏彎腰插在南宮千秋的墳前。
“你們先走吧,我再陪陪她。”韓天養說道。
韓三千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離開。
韓天養嘆了口氣,對留下的炎君說道:“我讓他來,對他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
“是。”炎君說道,因爲他親眼看到南宮千秋是如何對待韓三千的,如果他是韓三千,他也不願意來給南宮千秋上墳,這一份積攢已久的仇恨,並不會因爲南宮千秋的死而煙消雲散。
“哎。”韓天養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