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無良師傅的本質後,凌風就再不肯稱呼自己的師傅爲師傅,而是沒大沒小的叫老頭子。
如果闖禍,或者有事相求的時候,凌風纔會嬉皮笑臉的稱呼老頭子爲師傅,所以剛纔老頭子的反應實
在是正常。
偏偏凌風這一次還真就沒有求助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一絲的想念,師傅兩個字才脫口而出。沒想到老
頭子反應過度,讓凌風心中的這一絲念想,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纔像他印象之中的師傅。
掛斷了老頭子的電話,凌風坐在房間裡面沉思。
原陽宗的麻煩暫時可以不用考慮,凌風僥倖從原陽浩石那裡過關,短時間不會發現。他的做法肯定先
是大肆搜尋原陽慕青的屍體,找不到的話有兩個反應。
第一個就是再度來找凌風的麻煩,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原陽慕青的消失,凌風
都要付上不可推卸的責任。
更大的可能就是找岑風派的麻煩,別忘了,當初逃走的時候,那個家僕完全可以帶着原陽慕青一起逃
走。而凌風是決計不會追趕的。
至於仙鶴組織,凌風不禁有些腦門發脹。
想起仙鶴組織凌風就感覺頭疼,這個組織就好像一塊牛皮糖,時不時的出來噁心自己一下。好在他們
很少目標人物出手,甚少波及其他人,呃,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凌風除了覺得仙鶴組織麻煩,除了他們外圍的殺手,整正的成員是不會亂殺無辜的。用他們自己的話
來說,付錢才幹活。
唯一讓凌風心中警惕的就是趙家趙佑,以趙家趙佑的性情,居然可以忍耐住,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
情。
老頭子已經告訴他,趙佑付給了一筆鉅款給仙鶴組織,所以仙鶴組織纔在江南市公然出手。不止如此
,作爲八大家族之一,他們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力量,而凌風卻沒有看到。
凌風相信,趙佑可不會管什麼其他人是無辜的,畢竟自己幹掉了他唯一的兒子趙峰。
“趙家,趙佑!”
凌風的嘴裡似乎無意識的呢喃着,眼神之中沒由來的出現一股煞氣。
“呵!”
忽然一聲大喝傳入了凌風的耳中,凌風皺了皺眉頭。
要說李師叔給凌風安排的地方,環境相當的優雅清淨,同時專門安排了兩名弟子在門口,防止不長眼
的人闖進來。
這裡距離練武場頗遠,只是隱約可以聽到那裡練武的聲音,而這一聲大喝就好像在凌風的耳邊一樣,
讓凌風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凌風推開房門。
“先生……”
門外的安排的武館弟子並不知道凌風的真正身份,他們只知道這是自家師傅重要的客人。所以稱呼凌
凡爲先生。
凌風看着一本正經的兩個人,有些好笑:“你們不用這麼緊張,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倒是能夠用戰氣探查一下,只是懶得這麼做。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何必將自己的神經繃得這麼緊。
“應該是那些搗亂的人又來了吧?”
回答的弟子躍躍欲試的說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陣渴望。練武之人都想同高手過招,這幾日的實戰經
驗大大增加。又有李師叔照看着,沒有後顧之憂。
“是李師叔安排你們在這裡的?”
“是我們師傅讓我們在這裡,看您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同我們說。”其中的一名武館弟子恭敬的回答。
“應該是那些搗亂的人又來了。這幾天給他們的教訓還是不夠!”另一個武館弟子將拳頭攥得咯咯直
響。
練武之人大多都是熱血義氣之人,這幾天的可是讓他們大大增加了實戰的經驗,加上有李師叔在一旁
照看,不用擔心有什麼生命的危險,實在是不可多得機會。
“走,我們去看看。”
凌風本來不想搭理這些武者,但是都欺負到武館上了,凌風也就不能不出面了。
從剛纔的那一聲大喝之中,凌風隱隱得聽出了來人中氣十足,在普通人之中絕對算得上好手之中的好
手。
李師叔正高坐在太師椅上,不緊不慢的品着茶水,練武場上卻有十多個頭戴白布條,腳踏木屐的浪人
打扮的太陽國武士。
“八嘎,李桑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一定會將你們死啦死啦的。”
半白不通的語言聽起來讓人發笑,只是李師叔是一個嚴肅的人,他手下的弟子只能滿臉憋得通紅。
李師叔看到凌風前來,急忙起身。
剛想要說些什麼,凌風已經先一步說道:“師叔,您繼續,我來湊湊熱鬧,不用管我。”
李師叔點點頭,重新穩穩當當的坐下。
“那個什麼犬二郎,你們的名字太繞口了。你說的交代是什麼?拳腳無眼,上門踢館的時候他們就應
該有心理準備。”
李師叔很鎮定得說着。
凌風這個時候才發現,這羣太陽國的人面前,一個一人多高的石獅子,已經碎成了石塊,他們中的一人,還揹着一個三米多長的牌匾,上面綢布包裹着,看不來寫的是什麼。
不知如此,他們的後面,還有一個白色的棺材。
凌風看得有些摸不到頭腦,這算是擡棺而戰嗎?莫非這些太陽國的武士達不成目的,連棺材都自備好了?
“八嘎,什麼的踢館,我們的不懂。我們滴有好切磋,你們的無故傷人,醫藥費大大的賠償。”領頭
的犬二郎眼神中狡黠的一閃,矢口否認道。
李師叔考慮了一下,竟然點點頭:“醫藥費我們武館可以賠償,只要你們不在上門騷擾。”
“呦西,李桑是明智的人。醫藥費八千萬,美金!這是其中的一個條件,李桑再答應我們一個條件,那我們保證不再上門。”犬二郎很開心的拍了拍手,扛着牌匾的人走到他的面前,將牌匾放到他的面前。
所有的武館弟子一聽醫藥費八千萬美金,一個個立刻義憤填膺,這明顯就是訛詐,李師叔握着茶盞的手也是青筋暴起。
凌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沒有開口。
李師叔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抑住一巴掌將對方拍死的衝動:“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將這個牌匾掛到你們的招牌上!”
犬二郎說完,猛得一拉牌匾上面的絲綢,“東亞病夫”四個大字瞬間引爆了整個練武場!
太囂張了!
實在是太囂張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犬二郎張狂的態度刺激到了在場的所有武館弟子。
要說凌風所在的國家曾經與太陽國發生過一場戰爭,那是在半個世紀之前,曾經太陽國的人就用這一塊牌匾羞辱當時大煙氾濫的龍國。經過近十年艱苦卓絕的戰鬥,才取得了最後了勝利。
慢慢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兩國之間的仇恨才慢慢的開始消散,即使是這樣,大部分人從史書上仍舊從史書可以得知這屈辱的一幕。
李師叔豁然起身,一腳踏碎了腳下的石板,語氣森然的道:“你們這是在玩火!”
犬二郎被突然爆發的李師叔嚇了一跳,語氣和緩了下來:“這個條件你們不答應的話也行,讓就讓出這片土地的所有權。你們不覺得周圍都是高樓大廈,佔地這麼廣闊的武館,是一種嚴重的浪費嗎?”
“滾!”
李師叔的舌燦如雷,一聲大喝嚇得犬二郎猛得一縮頭。
“滾!”
“滾!”
武館弟子一聲聲大喝同時響起,他們其實更想將這些人直接留下來,可是在首都之中,隨意的傷人性命,肯定會被執法機關盯住。而且他們只是一羣普通人,根本無力對抗暴力機關。
看着這一羣眼睛通紅的武館弟子,最前面的老頭鬚髮結張的怒狀,犬二郎心虛的來退了好幾步。
凌風站在李師叔的後面,眉頭緊鎖,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發怒。
表面上看起來對方似乎爲了圖謀這一塊地皮,只是事情真的這樣嗎?凌風可以感覺到那一具棺材之中,有着一道微不可查的生命力,要是普通人是這樣的生命狀態,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也不爲過。
就在這時候,他的肩膀被一隻厚重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後面是一個矮小敦實的浪人武士。
犬二郎立刻就像嗑藥了異樣,充滿了無窮的信心:“嘿嘿,李桑,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還有一個建議。那就是這塊牌匾掛到我的武館的招牌上面,前提是你們可以打敗我身後的格鬥家。”
他的話讓所有人一愣,莫非這個犬二郎吃錯藥了?
要知道這幾天三個國家的武者聯手,每一次都是灰頭土臉的敗走,今天更是倒黴的碰到了原陽宗的人,七八十個人斷手斷腳。
“父親,這個人是城西一間大武館總裁。”李虎知道父親從來不關注這個方面的事情,當下低聲說了一句。
李師叔眉頭皺了一下:“閣下究竟有什麼圖謀,不妨打開打開天窗說亮話。”
“李桑,你多心了,這是比武切磋而已,這個要求你要再是不同意,那我就要追究你們前幾次傷人的事情了。我想你也不會願意看到你手下的弟子,爲了一點小事去坐牢吧。”
犬二郎得意洋洋的說道,他同一些官員交好,又有“國際友人”的身份,可以從外交與政治上施壓。
凌風看不下去了,人嘛不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那個什麼狗二郎,掛在你們武館的招牌上面我沒有興趣,你要是將這麼大的牌匾吃下去的話,比武我們輸了,不要說八千萬美金,就算我們武館的地皮,我也可以雙手奉上。”
凌風別說着,一邊挖着鼻孔,一坨黑乎乎的鼻屎出現在手指上,屈指一彈,準確的落入到犬二郎的張開的嘴中。
犬二郎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覺得嘴裡多了什麼,看到凌風的動作,哪裡還能不明白:“嘔……”
那名矮小敦實的浪人武士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凌風的眼神中全是謹慎,顯然已經看到了凌風的出手。
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連早上吃的生魚片都吐得一乾二淨。
“八嘎……嘔……”
“尼瑪,還要加上一條,你輸了把地面給我舔乾淨。關門!”
凌風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嘔吐物,這廝莫非有潔癖,他倒是完全忽略了鼻屎的威力,旁邊有機靈的武館弟子,一聽到關門,立刻將大門關上。
關門打狗嘛,龍國人都非常熟悉的一個成語。偏偏來的人又有一個叫犬二郎的,相當的應景。
矮小敦實的男子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鳥語,犬二郎聽得臉色大變,剛想要說些什麼,這個男子一瞪眼,犬二郎立刻慫了,悻悻的說道:“你是誰?李館長,他的話能夠代表你們武館嗎?”
“可以,他的話代表我們武館的最終意見!”李師叔半眯起眼睛,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同時低聲對身邊的弟子吩咐着什麼。
“行!你們的要求我們都答應了。現在就開始比武?還是等你們的高手前來?”犬二郎乾脆的問道,目光看向了凌風。
以他蒐集的資料,騰龍武館上上下下,連掃地大媽的資料都被弄得一清二楚,凌風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他還真就不知道。
凌風搖搖頭:“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吧!”
“師兄,父親請你過去坐下觀戰。”李虎恭敬的來到凌風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對凌風說道。
凌風回頭一看,李師叔含笑看着他,指了指他身邊的一個空位。
凌風也不客氣,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李師叔,這些浪人武士不簡單。那個浪人大約是暗勁巔峰的層次,武館中的人,除了你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其他阿德浪人也都是明勁的實力。”
凌風雖然對這些武者的實力不屑一顧,但是對武館的其他弟子來說,倒是不可小覷的對手,所以凌風也不得不出言提醒。
“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李師叔臉上掛着一絲的高傲,他確實有理由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