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的準備工作並沒有太久,或者說,壓根就沒有什麼好準備的。
他只是在儲物袋中小心得取出幾張符咒,這些符咒只要用戰氣催發,就可以瞬間爆發出不弱的防護力,可以說是居家旅行,試探機關的必備之物。
只是看着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巨棺,讓凌天有些撓頭。
這地下墓室不是很高,大概三米出頭的樣子,可是這白‘色’變異的烏龍木巨棺,懸浮近一米有餘,棺材蓋恰好頂在最上面,更不用說,三米的高度,在這空曠的墓室之中,以凌天和禹青的身高,也無法觸‘摸’到棺材的頂端。
似乎察覺到凌天的爲難之處,禹青笑眯眯得看着凌天如何動作。
凌天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電焊。
禹青莞爾一笑。
不要以爲古武者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古代人,事實上,古武者作爲個人武力站在最巔峰的一小撮人,他們始終從冷兵器時代專注於那些神兵利器的打造,到如今的熱武器的飛機大炮,這些軍火公司裡面不乏古武者世家的背景。
他們相對於普通人,掌控了太多太多的資源。
凌天拿出這樣普通人慣用的工具,其實並不足爲其。
不得不說,凡人的智慧在某些方面就算是古武者也不禁感到佩服,無論如何來說,這個世界,普通人還是佔據了大多數。
禹青看到凌天打算用電焊切割巨棺,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立刻說道:“凌兄,等等。”
他已經將這巨棺試做了囊中之物,凌天要是橫着來一道,豎着來一道,將棺木本身破壞得橫七豎八,禹青心中可是大大的不樂意了。
凌天疑‘惑’的看着他,禹青這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妥,有些訕訕得說道“凌兄可有別的辦法?儘量保持這棺木本身的完整。”
“我說,你不是真的打算等自己死後用這玩意吧?這玩意畢竟已經裝過死人!”
凌天連連皺眉,他原本以爲禹青不過是說笑而已,沒想到禹青還真有這樣的打算。
“當然是真的。”
禹青的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正‘色’的說道。
“我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因爲棺木裡面似乎有活物,連收到儲物袋中都做不到。要不你來試試?這畢竟是淮南王佈下的手段,開棺的話,很容易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用電焊在底部切割,是凌天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誠如禹青所介紹的那般,這白‘色’變異的烏龍木打造而成的白銀巨棺,質地極爲堅硬,推理而言,一些機關手段也只可能佈置在打開棺木的位置,反而在底部打‘洞’安全係數也大大提高。
這是來自於當初教導凌天的那個“老師”的經驗,作爲‘摸’金校尉的一員,他的經驗自然是相當有用處的。
禹青思索了片刻,肯定得點點頭。
他有必須要得到這棺木的理由,否則,以他的見識,又怎麼會考慮不到開棺的危險?
沉悶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墓地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ok,那你來!我給你做好防護!”
凌天干脆的讓開了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心中卻在不停得大罵禹青,當真是不知死活,淮南王劉安的陵墓,怎麼小心怎麼來纔是正確的辦法,可禹青因爲這棺木,竟然要冒風險。
凌天果斷得打算看他的笑話,怪不得他的那些手下,竟然敢在沒有確定安全的時候,冒然去下陵墓頂端的寶石。
有什麼樣的頭,就有什麼樣的手下,這句話實在是在太有道理了。
禹青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銀‘色’棺木的前面,眼睛之中閃過一絲的癡‘迷’之‘色’,那模樣,放佛就好像是小流氓看到了絕世美‘女’一樣,讓凌天‘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得離他遠了幾步。
那白銀‘色’的巨棺,通體圓潤無比,放佛是一個整體一樣,在棺材蓋與棺身接觸的地方,僅有比頭髮絲大不了多少的縫隙。可見,它的做工‘精’細程度堪稱完美。
不知道什麼時候,禹青帶上了一雙金‘色’的手套,他的神情相當的嚴肅,小心翼翼得想要去抓巨棺的邊緣。
氣海境巔峰的凌天,起碼也具有千斤之力,禹青的修煉功法縱然有些詭異,可也實打實的爲凝丹境的修爲,因爲從力氣來說,只會比凌天更強。
凌天已經看出來他的打算了,這禹青竟然打算先試探巨棺上面的懸空陣法,看看能不能將他破壞。如果巨棺在地面上,那麼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禹青的手掌上面散發着淡淡的金光,在黃金手套的照‘射’下與白銀巨棺發‘射’的光芒‘交’相輝映,散發出讓人‘迷’醉目眩的彩‘色’光芒。
突然!
就在禹青的手掌觸碰到巨棺的一剎那!
凌天忽然感覺一股絕大的危險猛然之間籠罩了他的身體之上!
這是他只有在自家師父身上,才感覺到恐怖氣息,在一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墓室之中!
不好!
凌天的反應相當的迅速,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不假思索的就用戰氣催動了符咒。
禹青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終於觸碰到了巨棺的本身!
霎時間,巨棺與他指尖接觸的地方,以及幾乎差不多同一時間被凌天催發的防護符咒,同時爆發出劇烈的光芒!
這光芒幾乎將這間千年來不曾見過光亮的地下墓‘穴’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大約有七八張的防護符咒落在了禹青的身上,他處在漩渦的中心,危險就來自於他前面的巨棺!
大約有十數張得防護符咒落在了凌天的身上,同時淡淡的白‘色’戰氣好像古代的戰甲一樣將凌天得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人都是有‘私’心的,凌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與禹青此時的關係相當的複雜,肯催發符咒護衛他,也是因爲誓言約束的關係。所以這種偏向自己的行爲,再是正常不過。就算是禹青本人,也是無話可說。
吼吼吼……
一陣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兩個人面‘色’同時大變!
這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伴隨得還有數之不盡咯吱咯吱機關的響動,以及更多的窸窸窣窣不明生物的‘騷’動的聲音。
這些尚且不是兩個人面‘色’大變的原因,而是懸空的巨棺!
那巨棺突然抖動起來,強烈的生命的氣息從棺木之中散發出來!
凌天可以很清晰得感受到,巨棺主人的生命力之旺盛,遠遠超過了他!
這怎麼可能?
這地下陵墓埋葬的,分明就應該是死人才對!
出現一些‘陰’魂、糉子、殭屍之類的異物,他們的生命氣息同活人的氣息有着本質的區別。
而凌天和禹青感受到的,分明就是活生生人類的氣息!
這纔是兩個人同時‘毛’骨悚然的原因!
如果對方是活着的,單憑活了幾千年的實力,就遠遠不是禹青與凌天可以窺伺的。
禹青的身形同時暴退,全力出手的禹青,速度比同凌天戰鬥的時候,起碼快了不止一籌!
顯然,禹青也感受到了巨棺之中的危險!
整個墓‘穴’放佛都活了起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劇烈的響着,聽在耳中,就好像是指尖劃過木頭的聲音。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聽着這樣詭異的聲音,凌天只覺得腦海之中似乎都要炸裂起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流動速度越來越快,整個人的臉上都變得‘潮’紅起來。心臟跳動得越發的急促,咚咚咚,在自己的耳邊清晰可聞!
一種血管都要爆裂開來的感覺,霎時間充斥着凌天的全身。
聲‘波’攻擊!
凌天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老頭子曾經介紹過的,這種相當稀少的攻擊手段之一。
聲音的攻擊,相當的詭異,羣體殺傷的效用幾乎可以排在第一位。
如果實力相差無幾的話,尚且好說,如果地上一個層次的話,幾乎無法抵擋這種可以說是無孔不入的攻擊。
音‘波’的攻擊無形無質,卻有真真切切的造成恐怖得殺傷力,不論是可以抵擋物理攻擊的還是能量攻擊的符咒,在音‘波’的面前,統統得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
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修爲強行得控制自己的身軀的生理活動,不然得話,這音‘波’也不會被古武者這般的忌憚。
凌天運起特殊的法‘門’,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可即便是這樣,無孔不入的音‘波’仍舊持續不斷得影響着他。
凌天只能用戰氣極力的撫平血液的躁動,他的面上浮現着不正常的‘潮’紅之‘色’,根根的青筋不時得崩起,又隨即平復下來。
可是,墓‘穴’之中的聲音卻有着越來越強盛得趨勢,凌天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現在,他只能盤坐在地上,全力的控制着心臟血液的流動。稍稍放鬆得話,就很有可能爆體而亡!
凌天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白銀巨棺的情況,就算淮南王劉安現在出現,站在凌天的面前,恐怕凌天也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因爲他現在是全力以赴,就算天大的事情,也只能排在後面。
禹青同樣如此,他本就妖異的面龐上面充斥着更加妖異的鮮血一樣的紅‘色’,整個人看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前面不足兩米的地方,巨棺的抖動聲音卻越來越大,可是兩個人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就在凌天心中絕望,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一聲悶響傳入他的耳中。
嘭!
此時的凌天已經封閉了聽覺,可是這聲音仍舊能夠傳入他的耳中,由此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封閉聽覺的話,這一聲悶響,幾乎可以說得上驚天動地!
凌天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可是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得神‘色’。
因爲,剛纔似乎無窮無盡的音‘波’攻擊,好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
起碼,凌天在這一聲悶響之後,就沒有感受到那些音‘波’再度的攻擊。
小心翼翼得重新打開了聽覺,果然除了耳邊的嗡嗡作響,這是源自劇烈聲音的後遺症,那些原來的音‘波’攻擊已經消失!
禹青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喂,你還好吧!”
凌天有些不適應得掏了掏耳朵,大聲得問道。
禹青有些茫然得看了看凌天,隨後點了頭,同樣用大聲回答道:“還好!”
兩個人的身體裡都傳來虛脫得感覺,剛纔的音‘波’攻擊持續得時間很短,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可是,就是這樣短短的時間,不亞於凌天與同級的高手大戰三天三夜。
戰氣消耗了十之**,兩個人可以說處在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
空曠的墓室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屍鱉密密麻麻得圍在他們的不遠處,漆黑漆黑的小眼睛,注視着凌天和禹青。
那領頭的貓臉屍鱉,趾高氣揚的蹲坐在白銀巨棺的上面,眼神中竟然帶着一絲戲謔。
那白銀的巨棺,大概就是因爲它剛剛落地,才發出這樣一聲的悶響。
凌天不管地面上的‘潮’溼,一屁股坐在地上,對這個貓臉的屍鱉豎起了中指,就算兩個人消耗得相當嚴重,也不是區區屍鱉可以撼動的。剛纔與這個貓臉屍鱉的短暫接觸,凌天已經看透了它的本質,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傢伙。
“凌兄,能不能想個辦法抓住它。”
禹青同凌天正背靠背的坐在一起,似乎他有些不習慣同別人這般的接近,只是安全起見,纔不得已同凌天靠得這麼近。
只是略顯僵硬得身體,清楚得告訴了凌天他的不自在。
凌天小心得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一顆補氣丹,吞服下去,才慢騰騰得說道:“我說,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嗯?難道凌兄打算退縮了?”
禹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語氣之中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怎麼可能?只是,這棺材太他媽邪‘門’了,現在你感受一下,那一股生命氣息又消失不見了,別告訴我,剛纔的情況是咱們兩個人的幻覺!”
凌天斜着眼睛看着貓臉屍鱉,沒好氣得說道。f--23699+dsuaahhh+24514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