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白擎把目光轉向任丹丹,緊閉的雙眼,緊抿的雙脣,緊皺的眉心。
漂亮的波浪捲髮凌亂不堪,不知是誰的口水和着他的血粘在充血脣邊,狼狽至極。
突然,白擎興意闌珊,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是因爲任丹丹的認命不掙扎,還是安胥給他的當頭一棒?
伸手揪下任丹丹脖頸上的項鍊,白擎最後看了一眼任丹丹因情緒激動而變得格外誘人的淡粉肌膚,轉身離開。
“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兩個小時後你不出來,我一定要了你!”
話落,是砰地一聲,門重重被關上。
任丹丹渾身一震,像煮熟了的蝦米,彎成一團。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昨天,她還在景家和涵涵小睿玩積木,二十四小時都不到,爲什麼她卻感覺昨天離她那麼遙遠,遙遠到她回憶不起當時的快樂!
白擎,白擎,白擎……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任丹丹所有心神都被迫放到被白擎斷掉的手腕上,那裡鑽心的疼!
招呼都不打就斷掉她一條手臂,白擎是他見過的最蠻橫無理又雷厲風行的人!
兩個小時?任丹丹冷笑,除了這副皮囊她一無所有,既然對她的身體感興趣,那好,玩吧!
她一不是貞潔烈女,二不必爲人守身,她有什麼玩不起的?
強咬着牙跟坐起身,任丹丹攏了攏被白擎撕破的衣領,託着手腕走進洗浴間。
既然要玩,她就不能以這麼狼狽的姿勢出場!
只是簡單的洗個臉,任丹丹用了近一刻鐘,右手手腕紅了一片,時刻告訴她身體的疼痛不比心痛小。
爲了遮住胸前的春光,任丹丹把毛衣的衣領翻向兩側,用內衣的肩帶別住,然後把長長的波浪捲髮撥至胸前。
旖旎春光似露未露,更加引人遐想,任丹丹滿意一笑,託着手腕走出休息室。
距離白擎規定的兩個小時,還有四十分鐘。
像是沒想到任丹丹會出來這麼快,白擎小小的驚訝了一番,同時,也深深低落着。
因爲眼前這個人,哪怕再想要,也不能動了!
正所謂打蛇七寸,一開始白擎便給了任丹丹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喜怒憂思悲恐驚,是人就有七情,他就不信任丹丹不會怕!
事實證明,他錯了,任丹丹的確怕了,可這怕,僅維持不到兩小時!
看着任丹丹慘白卻無畏的小臉,白擎竟無一絲挫敗感,她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正南的落地窗前,有一組線條簡單的沙發,白擎坐在上面,朝任丹丹招手,“過來!”
任丹丹挑眉,也不扭捏,擡腳便朝沙發走去。
兩人相對而坐,白擎凝視任丹丹許久,然後起身,擡腳,坐到任丹丹身邊,托起那條被她斷掉的手腕。
“會有點兒疼,忍着點兒!”
話落,只聽一聲悶哼,任丹丹憋紅了雙臉,嘴脣被咬出口子。
白擎微笑,伸手撥開任丹丹頰邊的長髮,低頭吮走脣上的鮮紅。
任丹丹不動,沒弄清白擎是誰之前,她不能再輕舉妄動。
像是很滿意任丹丹的配合,白擎託着任丹丹的手腕,回身打開茶几上的藥膏,摳了一塊,輕輕在任丹丹腕上旋開。
冰涼的觸感,除了疼還是疼,任丹丹不時悶哼出聲,卻不肯說一句示弱的話。
“貝殼哪裡來的?”白擎問,儘管心知肚明,卻還是問,因爲他想知道安胥是不是真把這枚貝殼送給了任丹丹。
貝殼?
任丹丹皺眉,低頭陷入沉思。
安胥離開的前一夜,她被伊尹叫到仲恆房裡,他們三個一邊工作一邊聊天一邊吃吃喝喝,後來,安胥來了,他們四個一邊聊天,一天吃吃喝喝。
再後來,夜深了,安胥送他回房,進門前,安胥把這條貝殼項鍊掛到她的脖子上。
他說:“丹丹,這枚貝殼對我很重要,幫我保管一段時間吧!”
“我爲什麼要幫你保管?”當時,她是牴觸的,雖然安胥和景玉的事已告一段落,但她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更確切的說,是唯美主義。
安胥的貝殼,太醜了!
“算我求你,幫我保管一段時間!”
最終,他們君子協定,她幫安胥保管貝殼,而安胥則要答應她一件事,至於具體什麼事,她選擇以後兌換。
“安胥給的!”任丹丹如實答道。
瞬間,白擎氣場大變,捏着任丹丹的手腕,語氣呼呼:“他給你了?”
任丹丹吸氣,護着手腕向後坐了坐,幹嘛,打一巴掌再賞倆甜棗,然後再打一巴掌,把她手腕當橡皮泥捏着玩呢?
“回答我,他給你了?”
“沒有,我只是幫他保管一段時間。”任丹丹沒好氣地說,大排檔的垃圾箱中隨處可見的醜東西,誰稀罕?
聞言,白擎稍稍鬆氣,保管,只是保管,還好還好!
“你問完了,現在該我了吧?”任丹丹笑,眨着眼,光彩照人。
白擎莞爾,起身坐回任丹丹對面,儼然一副談判姿勢。
“說!”言簡意賅。
“你和安胥什麼關係?”
“安胥和仲恆什麼關係,我和安胥就什麼關係!”
“這麼說,你也認識仲恆?”
“當然!”
話落,任丹丹沉默,久久不再開口。
白擎不禁有些好奇,“沒有問題了嗎?”
“有,但公平起見,該你問了!”
“呵~”白擎笑破聲,心情莫名地變好了,“我沒有問題了,你問你的!”
任丹丹點頭,也不含糊,張口便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白擎玩味,側頭看向碧藍的天空,淡笑道:“正常的工作調動,來陸氏時我的職責。”
“哼,冠冕堂皇的話就免了吧,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你!”
簡單而明瞭的一個字,任丹丹愣住,倒不是她把自己排除在外了,而是,白擎回答得太乾脆,乾脆到讓她以爲白擎真就這一個目的!
“還有呢?”
“沒有了!”
任丹丹不信。
“景玉我已經見過了,所以真的沒有了!”白擎耐心地解釋,他喜歡和聰明人談話,痛快!
“所以……”真的只剩一個她了?
任丹丹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任丹丹,別高興得太早,我要的是你,籌碼卻是景玉,我不介意時常去你們的宜海寧空轉轉!”
“你敢!”任丹丹作勢要拍桌子,卻因爲手傷在身而差點傷了自己!
“沒什麼敢不敢的,任丹丹,我要和你約法三章,你敢嗎?”
“你說呢,我還怕你不成?”
“好,我只一個條件,不許辭職,每天按時上班,服從我的分配。至於其他,你有絕對的自由,甚至你要向仲恆安胥告發我,也隨你!”
“OK,我也只有一個條件,不許去宜海寧空,不許出現在景玉面前,不許打擾她!”
“你確定?”他以爲任丹丹還會附加很多條件,比如,不許他碰她!
“當然!”對她來說,什麼都沒景玉的清靜重要。
“好,那就成交吧!”說着,白擎伸出手,與任丹丹擊掌爲定。
條件談攏,白擎拿來一個紙盒,裡面有一件毛衣,和任丹丹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樣,“去把衣服換了,然後陪我吃個午飯,如果表現的好,下午我可以給你半天清靜!”
“沒問題,不過我要吃咖喱牛肉飯!”
“好!”白擎大笑,突然發現以後的日子樂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