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偶遇
“姜神聖。”
玄仙界另一邊，王玄鏡已經在那邊等候了，並且第一時間將破空鏡遞了上去：“這段時間我都在全力溫養這件仙器，再加上我們玄元劍宗中有一些備用材料，目前這件仙器已經修復。”
“哦，修復了？”
古今來接過破空鏡，打量了一眼，仙器上的縫隙果然已經恢復如初。
“做的不錯。”
古今來道了一聲。
“我們做的也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哪及得上姜神聖常年爲了長生界勞苦奔波。”
王玄鏡連忙道。
“共同努力罷了。”
古今來道了一聲：“事不宜遲，我這便去煉化這件仙器。”
說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再度落到了王玄鏡身上：“你能如此迅速的將這件空間仙器修復，可見你於空間一道應該有些天賦，可曾想過轉修空間一道？”
王玄鏡聽了，苦笑一聲：“我在第一次煉化破空鏡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雖然我有着玄仙境的心神積累，可轉修空間一道就需要重新孕育天道，所需投入的人力物力太過龐大，龐大到連我們玄元劍宗現在的處境也未必能夠支撐，因此……”
“無妨。”
古今來直接將優化了一番，介於先天神聖和修煉者道路的無界章以心神刻錄到玉簡中，遞了過去：“你且看看罷，是否轉修，看你自己決定。”
王玄鏡一怔，緊接着連忙接了過來：“多謝姜神聖賜法。”
古今來擺了擺手，也未在玄仙界多留，轉身，重新返回到了長生界。
相較於玄仙界，長生界因那尊邪神的緣故，蘊含着大量靈機，靈機濃郁之處空間大道顯化更爲顯著。
因此他真打算借破空鏡之力強行穿梭空間，在長生界也比在玄仙界容易的多。
由於已經掌握了空間大道的緣故，這一次古今來重新煉化起破空鏡來，可謂得心應手。
僅僅一個月，已經將這件仙器徹底掌控，並對它威能的釋放和挖掘，更在王玄鏡這位前主人之上。
煉化了這件仙器後，古今來再度將真靈投入到真實靈界，探查着真實靈界內的狀況。
這一次，哪怕在真實靈界深處，他都沒看到多少邪靈了。
“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三五年，所有邪靈就會被消滅殆盡……如果以邪靈消滅殆盡爲邪神甦醒的時間線……我此番前往薪火星海，三年內必須得返回一趟。”
古今來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歸來的時限。
當下，他召來了趙羲、辛天棄、洛九霄、天青子等人，和他們詳細交代了一番接下來三年的注意事項。
着重在於挑選精英種子，以防古今來找不到對抗邪神的方法，爲撤離做準備。
而這些事趙羲也好，洛九霄也罷，都已經步入流程，倒不需要古今來太過花費精力。
交代了一番，古今來很快來到了界門所在。
而瞭解古今來打算的王玄鏡不禁有些擔憂：“姜神聖您雖是大道金仙，並且也有破空鏡在，可硬抗空間大道之力的沖刷強行穿梭空間……仍然太過兇險！空間大道可不止穿梭空間一種神異，還可能演變成空間風暴、空間迷宮、空間之刃等諸多變化，尤其是空間迷宮……這種力量，就算是不朽金仙遇上了，都會困入其中，不知需要花費多少年歲月才能走出來……”
“無非是概率性問題罷了，只要我不在空間大道中沉浸太久，遇上這些兇險的機率並不會太高，何況，有破空鏡在，再加上我本身對空間也有一定的理解，能夠提前避開一些兇險來臨，倒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古今來說着，語氣一頓：“我手上有星圖，真正比較難走的是長生界到空間隧道那段路，等進入空間隧道後，那邊每一座世界都有界門、星門鏈接，自然不用再擔心我的安危。”
王玄鏡聽了，心中無奈的同時亦是對古今來滿懷敬佩。
深入空間大道強行進行空間穿梭，對大道金仙而言都有生命危險。
而以古今來的修爲，如果對其他人不管不顧，他無論去任何地方，包括薪火星海，都能過的很好。
可爲了長生界、玄仙界的前途，他卻甘冒此險……
一時間，王玄鏡、洛九霄、趙羲等人不禁都心有觸動。
“姜神聖，保重！”
“長生界、玄仙界未來的發展離不開姜神聖您來引領！我們等待您重新歸來的那一天。”
“古宮主，祝君此去，一帆風順，前程無限。”
衆人紛紛拱手。
“承諸位吉言。”
古今來微微一笑。
深入空間大道確實兇險，就連那些未曾兼修空間大道的不朽金仙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在不借助界門的情況下遠距離穿梭空間，但……
對古今來來說，兇險程度並沒有常人想象中的那麼大。
他七階的心神之力，外加對空間大道已經入門的理解，再有破空鏡這件仙器護體……
大概就相當於夜晚駕駛車輛在鄉間小道上行車罷了。
充其量是得保持較快的速度，所以存在危險性。
但由於距離不遠，只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未必不能安然駛完這一程。
“諸位且去，我數年後便回。”
古今來道了一聲，也沒有太過寒暄煽情。
交代完畢後就這麼一步虛踏，進入了界門中。
只是和以往進入界門會往返到玄仙界或藍星不同，這一次，在進入界門後，他馬上感知起他上一次就感知到的那二十幾個世界來。
感知這些世界所在位置的同時，他還在對校當年天相星君給予他的星圖，並且尋找着前往這些世界相對安全的一些空間通道。
不過……
就在他搜尋着一條比較安全的通道時，彷彿感應到了什麼。
“有通道正在形成中？連接的目標……長生界？”
古今來一怔。
他細細搜尋，不多時，已然證實了剛纔的發現。
真的有人，或勢力在構建界門，意圖打通連接長生界的通道。
具體方位……
偏向乾天海外一帶。
再加上着手建立通道的時間持續不到一年，通道尚未完全穩定下來，以至於在長生界方面尚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哪一方勢力居然想打長生界的主意？萬界盟？金仙盟？”
古今來眉頭一皺。
不對。
如果是萬界盟或金仙盟的話，他們應該連接玄仙界纔是。
畢竟他在外行走時，用的一直是玄元劍宗金仙這一身份。
思忖了片刻，古今來打量了一下通道對接的方向……
偏向薪火星海？
“既然方向偏向薪火星海，那就過去看看好了，不會影響行程，此外，萬一這些人真要對長生界不利，我明明發現了卻不管不顧，別等到三年後回返長生界時，長生界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
古今來當下祭出了破空鏡。
此刻的他已修成大道金仙。
在和煥冥等人交戰中更證實了自己有不遜色於頂尖金仙的戰力。
這種實力……
只要不對上不朽金仙，基本上可確保自身安全無憂。
而不朽金仙大多集中於宇宙之心一帶，其他星域遭遇這種強者的概率極低。
如果真遇上了……
大不了也是強行破開空間離開。
兇險性和此刻他即將要做的事並無太大區別。
一念至此，古今來順着那條正在形成的空間通道快速穿梭而去。
穿梭片刻，四周的空間明顯變得穩固。
等到古今來順着空間之力來到這處界門的源頭時，空間之力流轉更是變得極爲安寧。
他幾乎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直接自這座已經修築好，但卻沒有完成對校的界門中跨越而出。
在古今來順着界門開闢的空間通道逆流而上時，那邊顯然已經有所察覺。
因此，從裡面出來的古今來第一時間看到的，便是一隊隊如臨大敵的……
“嗯！？聖靈！？”
古今來僅僅看了一眼便辨認了出來。
無一例外，出現在他面前的數百道身影無一例外，皆是聖靈。
那種羣體意志匯聚而成的特殊波動，哪怕用眼睛“看”他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不！
不止是聖靈！
目光在眼前掃過後片刻，他已經越過衆靈，落到了位於大後方一尊渾身上下猶如黃金澆鑄，猶如雕像般的百米身影上。
七色光輝猶如彩虹一樣環伺在他身後，一圈圈朝着外界散發着。
那是衆生意志不斷匯聚而來，再被他身上的“大道”之力淨化，煅燒後殘留下來的影像。
擁有這等威能者……
“半神！？”
古今來神色微微一凝。
邪神體系中存在神孽。
神靈體系中，亦存在一種神靈將自己一部分神國權柄分給聖靈，將其培育爲屬神的強大個體。
這種聖靈既具備一部分神國的權柄，神之意志極其浩瀚，又因爲力量來自於神靈分配，算不上真正的神靈，所以被稱之爲半神。
半靈半神。
所以，他直接進入了一羣神靈的老窩？
“這些聖靈……”
古今來很快想到了什麼，強大的神念彷彿風暴一般，朝着眼前諸多聖靈席捲而去。
頃刻間鎖定在了其中一尊聖靈身上。
儘管這尊聖靈的氣息已經發生了變化，可古今來仍然第一時間辨認了出來。
“滄溟？”
與此同時，他亦是意識到，爲何這批聖靈，包括一尊半神，會興師動衆的想要連接長生界，打長生界的主意。
“凌霄宮主！”
位於那尊半神身側的滄溟魔主……
或者說滄溟聖靈亦是第一時間辨認出了古今來，當下連忙道：“向風殿下，我們要煉化那尊神孽的最大阻礙就是他。”
“拿下他！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聽得滄溟所言，一道充滿厚重的意志席捲四方。
赫然是那尊半神開口了。
頓時，其他聖靈的神之意志同時激發，一種針對靈魂的恐怖壓迫猶如海嘯一般衝擊而來。
相較於以墟天之主爲首的那批聖靈，這批聖靈的質量高出一大截。
由於羣體意志的特殊性，這一波海嘯般神之意志的衝擊，那些心神境界四階以下的大道金仙怕都難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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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股意志衝擊卷向古今來時，無一例外，像是拍擊在堅不可摧的礁石上一樣，根本撼動不了他心神半分。
神之意志在質量上確實比心神之力高，但雙方在“量”的差距上太大了。
水能克火。
但卻別想指望一盆水熄滅得了一顆恆星。
在這些聖靈發動神之意志衝擊的同時，最前方數十尊戰甲特殊的聖靈已經着手集火，狂暴的能量光柱形成足以摧毀任何一尊玄仙之軀的能量光柱，密集的朝古今來激射而來。
如果那一波神之意志衝擊生效，再加上這一輪聖靈集火，哪怕大道金仙，都要被打個仙體崩滅。
“看你們派遣的這個陣容，已經知道我摧毀了魔界？不過由於我摧毀魔界時藉助了殲星者機甲，所以，你們覺得我借用了外力，真正實力應該不及大道金仙，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用對付大道金仙的慎重來對付我？”
古今來輕易判斷出了這些聖靈……
或者說滄溟聖靈的計劃。
可惜……
古今來虛手一點。
吞噬大道被接引而來。
在他前方一點黑暗快速擴大，大混洞術形成的黑洞急速蔓延。
數十聖靈集火的能量盡數被大混洞術的力量扭曲，牽引，射入了這片黑暗混洞中，再被碾成虛無。
“大道金仙！？”
僅僅這一手，頓時讓那位名爲向風的半神豁然上前：“不是說他最多有着大道金仙的心神境界，自身尚未邁入大道金仙領域嗎！？”
“這……”
滄溟一時無法迴應。
而戰場上，古今來五指一張，大混洞術所化的黑洞迅速席捲，直往那些聖靈席捲而去，強大到吞噬萬物的力量瘋狂的拉扯起周邊的一切。
岩石、草木、白雲、風雷、靈氣……
自然也包括那些被重點照顧的聖靈。
首當其衝的幾十位聖靈甚至來不及逃離，直接被古今來的大混洞術吞了下去，剩下的那些聖靈竭力想要逃離，可仍然被大混洞術的力量束縛住了身形，明明想要往外跑，但卻離大混洞術形成的黑暗越來越近。
見此狀況，那尊名爲向風的半神一聲低吼。
他背後的虹光閃耀瀰漫，照亮了方圓數百里，在那陣虹光中，似乎有一片浩瀚偉岸的國度若隱若現。
國度中，數不勝數的聖靈不斷的高聲禱告、吟唱，強大的意志之力凝聚一體，形成一種令人思維爲之凝固般的壓迫。
不過這位半神顯然無法引動整座神國的力量，他能調動的，甚至僅僅是其中不足百一的一部分。
可饒是如此，當這些神國意志凝聚成一道神光猶如利劍般朝古今來的心神世界斬去時，仍然讓他的心神一陣震盪，竟是有種抵擋不住，要被斬破精神世界的趨勢。
“七階心神！？”
那尊調動神國之力的半神臉色勃然色變。
他望向滄溟的目光中更是帶着一絲被欺騙般的憤怒。
說好的九天玄仙敵人，突破到大道金仙也就罷了。
現在……
心神之力更是從普通大道金仙水準直接飆升到七階！？
幸虧真仙境往上的生靈就不再需要受到血肉之軀的桎梏，否則，向風半神直感覺自己血壓都要跟着飆升上來了。
“撤退！”
向風半神一聲低吼。
“走？”
古今來的目光落到這尊半神身上：“墟天之主那樣的九級聖靈能夠爲我提供幾十道清光，一尊半神呢？”
下一刻，在他身後一股恐怖的力量伸展、孕育。
在向風半神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時，一股吞噬，夾雜着毀滅之力的恐怖感猶如山崩海嘯般席捲而來。
“上乘仙術！？頂尖仙術！？”
向風半神神之意志劇烈震盪，體內的力量更是以極快的速度消亡。
是的！
消亡！
他就像正將自己的力量快速……
上傳到另一片空間。
屬於半神背後那尊主宰一切的神國空間！
“轟隆隆！”
虛空崩裂。
天地間就彷彿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裂縫。
以不可思議的迅速瘋狂朝向風半神的神體斬殺而去。
這尊堂堂半神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反抗，直接被這道蔓延而去的漆黑裂縫絞成齏粉，吞噬到了裂縫之中。
直到此刻，這道裂縫掠過天際時形成的破壞才轟然蔓延。
縱橫上百里的天地彷彿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傷痕。
就像海地地震形成了一道超級裂縫。
沿途所過，數不勝數的花草、樹木、魚蟲、走獸、山川、河流，包括大氣層，盡數如同水流一般，朝着裂縫流淌，再被盡數吞噬，化爲虛無。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外太空朝着這枚星辰觀望，就能清晰看到星球上似乎出現了一個漆黑的豁口，吞噬、吸收、毀滅着周邊的一切物質。
而且，吸收了諸多物質後這道豁口不止沒有縮小，反而急速擴大。
照這個趨勢下去，用不了多久，這顆星辰都會被這道豁口吞噬的失去平衡，並在某一刻直接崩塌、粉碎，崩裂成遊離於宇宙間的塵埃。
……
星辰錶面。
界門所在的戰場。
古今來目光望向消失的向風半神。
“逃的真快。”
他喃喃道了一聲。
哪怕他第一時間施展出了他的最強殺招——毀滅混洞劍氣，可由於他並未掌握毀滅大道，這門仙術的發動比大混洞術要慢上一籌，最終，讓這位反應快到極致的半神給逃了。
或者說，讓他將自己的主意志上傳到了神國中。
至於剩下的部分意識……
屬於羣體意志的他，只要不傷及主意識，其他的個體被滅殺千八百次也不會有半分影響。
“我和神靈、半神的搏殺經驗太淺，以至於對上這等存在沒有正確的處理方法，這才讓他逃得性命……”
古今來搖了搖頭，只得將目光轉向了那些被大混洞術束縛的聖靈。
那些被大混洞術束縛的聖靈可沒有向風半神那種將主意識上傳神國，借神國之力逃離的能耐。
儘管他們同樣擁有着一次次復活的能力，可主意識被古今來的大混洞術束縛，哪怕復活了，仍然是在大混洞術內復活，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一次次復活，再一次次死亡。
當下，古今來的目光轉向了滄溟聖靈。
“看樣子魔界還有漏網之魚，告訴了你們魔界毀滅的真相，所以你針對性的搬來了援軍想爲魔界復仇？漏網之魚是誰？”
緊接着，他搖了搖頭：“算了，我自己看。”
下一刻，他直接運轉了虛空投影術。
儘管他擔心虛空投影術和邪神有關，但目前他想滅殺聖靈除了虛空投影術外，就只能靠時間磨，殺上這些聖靈幾十萬、幾百萬次。
在不知道向風半神會不會帶着他背後的神靈殺回來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更高效率的方式。
在古今來降臨的剎那，滄溟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但他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動，反而盡情的將自己的力量和虛空投影術的被動特性——同化，進行融合。
“嗯？”
古今來眉頭一皺。
心神之力碾過，滄溟這尊轉化不久的聖靈意志很快被碾成粉碎。
在他的意志被碾碎時，亦是化整爲零，分散成四千六百多份。
顯然，這就是這位聖靈在這幾年裡發展出來的可以容納自己意志的合格信徒。
古今來不給這四千六百多份意志聚合的機會，心神之力進一步碾了過去。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你是一尊僞裝成大道金仙的神靈！”
這個時候，滄溟魔主的意志逸散而來。
“嗯？”
古今來碾壓而去的心神之力微微一頓。
“難怪，難怪你的成長如此迅速，真是天才般的想法，僅僅保留一絲神靈本質，其他的，完全按照修煉者的道路走……你是用將自己僞裝成先天神聖的方式將這條路走成的？”
滄溟聖靈的意志中帶着一絲悲憐、一絲嘆息：“對抗一尊神靈……一尊有大智慧、大魄力，意圖走出不朽、神靈、邪神之外第四條道路的神靈……我們靈族輸得不冤……”
下一刻，未免自己的記憶落入古今來之手，被他揪出隱藏在暗處的魔界種子，他選擇了自我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