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越買來的是一套最新的巴黎設計師的一套長裙。
淡淡的湖水藍,穿在她身上剛好落到腳踝,長而卷的頭髮微微打理了一下落在了身後,胸前只有少許的捲髮,但女孩的五官精緻漂亮,這樣打扮起來,比剛纔更動人。
本來就是優雅美麗的千金大小姐,這樣穿着起來,更加襯得她的氣質越發的脫塵。
傅雲深自然知道自己穿什麼都好看,她赤腳走過去站在男人的面前,挑眉,“怎麼,看呆了?”
薄臨城卻只是淡淡一笑,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一雙鞋子來,高跟鞋,很配她這一身長裙,男人菲薄的脣瓣淡淡的揚起,“穿上吧,然後我送你回家。”
“……”
傅雲深,“我能不能……”
“不能。”
迴應她的是男人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最後女孩被薄臨城強行換上了鞋子,然後拉着出去,一直被關進了男人跑車的副駕駛的位置。
傅雲深看着淡然的從車頭繞過來進來的男人,緋色的薄脣緊緊的抿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給自己繫上安全帶的男人,她咬牙,“薄叔叔,你是不是忘記了剛纔對我做過什麼了……”
薄臨城眉眼不驚,“你自己招我的,我是男人,忍不住很正常,但我及時剎車,沒有造成惡果。”
惡果?
他說……
要是真的和她發生了什麼,那就是,惡果?
女孩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包,她咬牙,“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嗎?我哪裡不夠好了,我可以給你我全部的喜歡和愛,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溫暖都給你,你不要嗎?你覺得我的喜歡很廉價嗎,還是你覺得,那個女人比我更能給你這些東西,我給不了你的,她也能給你,是嗎?”
她冷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給你的,她一定不能給,我傅雲深想得到的東西,我得到了,就會不遺餘力的對他好,你曾經爲了我差點死了,我也會拿我的命來愛你,所以我即便這樣,你也不要我,是嗎?”
他就這麼不喜歡她,把她避如蛇蠍?
爲什麼?
她一直都不明白。
難道是因爲他和傅其深的好兄弟麼,忘年交,所以他輩分比自己大了一級,所以他覺得自己不能染指自己朋友的女兒,他會有負罪感?
如果是這樣還好,但如果,是他根本不喜歡自己這個人呢,他不喜歡的,是她傅雲深呢?
女孩細白的牙齒緊緊的咬着自己下脣的嫩肉。
那模樣,表現得不知道到底有多委屈,而自己面前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笑着,那笑意不達眼底,菲薄的脣瓣微微的揚起,那眸色似乎在說她多麼自不量力。
是,自不量力,她沒資格愛他麼。
但是愛一個人,愛就愛了,沒那麼多的理由,她飛蛾撲火,在所不辭罷了。
薄臨城看着她,“雲深,你不懂。”
她還小,根本就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多壞的男人,她只是一個女孩,喜歡錯了對象而已。
他應該撥亂反正的。
現在開始,其實,也不晚的,是吧?
薄臨城眯起了眼睛,“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什麼都不用說,今晚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包括她爲什麼換了這身衣服,他剛纔就已經給傅其深打了電話,說他下午的時候碰到了她,然後至於她這身衣服,一會兒去了傅家,他自然有話說。
傅雲深眼神裡閃過一絲受傷,下一秒,男人就已經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側臉冷漠又疏離,傅雲深還想再說些什麼,引擎就已經被男人發動了,車子很快駛出了地下停車場,很快就到了外面的馬路上。
傅雲深冷着臉,情緒很不好。
一直到傅宅,傅雲深都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而男人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主動來跟她說話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夜幕降臨,燈火一點一點絢爛起來,跑車一閃而過那些畫面,傅雲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真的很冷,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堅持下去,可是要是就這麼放棄,她又真的做不到。
因爲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所以,對於自己愛了一年多的男人來講,她還沒有得到,就更不必說要把他丟棄了。
搖下車窗,女孩看着外面一輛輛擦過的車輛,還有偶爾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散步的情侶,有些羨慕,有些淒涼,他爲什麼就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呢?
她有些不明白。
而他,一句句的不可能,只會是,讓她越發的想要征服他吧。
她做不到放棄,就只能,頭破血流的,也要繼續朝着他心裡的那條路,慢慢地,越過荊棘,慢步地走過去。
車子停在傅家外面的停車坪上面,早已經有保鏢下來給他開門,薄臨城的車傅家的人是認得的,何況副駕駛位置上的女孩,是傅家的大小姐。
傅雲深氣呼呼的下了車,外面一陣冷風襲來,下一秒,男人溫暖的西裝外套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眼眶一陣熱意涌來。
傅雲深咬脣,下一秒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直接扔到男人的手裡,她輕輕地笑,笑意在晚風裡顯得有些淒涼。
“薄總要是有女朋友,就不要對我做這麼親密的動作了,不要給我披外套,不要抱我,更不要在你家裡那麼親我吻我,我傅雲深很容易會錯意的,我會錯意了,對你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女孩淡淡的笑,“何況,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對我這麼好,她會吃醋的,女人一旦吃醋了,那麼無理取鬧起來,你們離分手也不遠了。”
她只是在嘲諷,但是,也真的希望他和那個女人分手。
雖然她真的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但是隻是知道有這麼個存在,就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只覺得胸腔都被人捏住,呼吸困難,她忍不住的想要狂奔,但是,卻只能站在這裡靜靜溫涼的笑着的壓抑。
薄臨城看着她,“我只是怕你着涼。”
既然如此,男人淡淡地道,“不說了,進去吧。”
傅雲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朝着樓梯的那邊走過去。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裡還有些許溫度和香氣的衣服,菲薄的雙脣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邁開長腿朝着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
傅其深一看就傅雲深,便從沙發裡站起來,走過去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女孩身上的衣服,他皺眉,“阿深,你身上的衣服……”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穿的不是這一件。
男人不痛不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遇到她的時候她身上不小心被食物弄髒了,我給她重新買了一件。”
薄臨城走進來,“她不應該穿髒衣服在路上走。”
她這樣的女孩子,就應該時時刻刻都是衣着光鮮的。
傅其深看到薄臨城,男人笑起來,走過來拍了拍薄臨城的肩膀,“哎,那都是小事兒,她一個小孩子穿件髒衣服怎麼了,臨城,你就是太慣着她,你這樣會把她寵壞的。”
“我會注意。”
男人不卑不亢。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份禮物,是包裝好了的上好的大紅袍,“這是之前朋友送的,都是上好的茶葉,我這個人不太會品,今天剛好過來,就給你拿過來了。”
薄臨城的嗓音淡淡的,傅雲深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他現在站在她的右上方,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穿上了西裝,身姿挺拔修長,站在她身邊就讓她覺得自己極具壓迫感。
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在身側彎曲起來,她忽然就想起來這個男人今天在他家裡的廚房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還有……說過的話。
他說他也是個男人,也有那些念頭,面對她的時候,也會……忍不住。
也許只是男人對女人的簡單普通的慾望。
但是,她還是覺得,能夠這樣的親密,哪怕只是那麼一會兒,她也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
傅其深已經和薄臨城說完話了,招呼薄臨城去客廳坐,回過頭來的時候纔看見自己的女兒還站在門口發呆。
傅其深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男人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情緒很明顯的不悅,眸光冷冷的落在傅雲深的臉上,嗓音低沉不悅,“阿深,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給你薄叔叔惹麻煩,你一天到晚就只會在外面給我鬧事情嗎?”
她是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是溫涼有禮,不知道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做她的大小姐麼?
她鐵定是又鬧了什麼事情,所以纔會把衣服弄髒的。
他甚至是覺得,能夠讓薄臨城出面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麼小事,恐怕,也不是弄髒了衣服那麼簡單。
想到這裡,傅其深的眼眸越發的深了。
他希望自己這個女兒離薄臨城遠一點,可是,卻好像事與願違。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嗓音冷清,看着傅雲深,“阿深,說話。”
而女孩只是看着他,隨即冷冷一笑,擡腳直接朝着裡面的客廳走去,張妍就是在這個時候下樓來的,傅雲深招呼也沒打一個,直接就越過張妍上樓去了。
張妍臉色一下子就不悅了,也不管薄臨城是不是這裡,直接走下去站在傅其深的身邊,神色委屈,“老公,你看這孩子什麼脾氣,見到我每天都是這副表情,要我怎麼在家裡待的下去啊?”
傅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