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吧,有什麼問題嘛?”
林澤軒本來以爲童斐會提出意見,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說。
哇,這不知道是她真的佛系無慾無求還是因爲她看不懂劇本啊。
作爲女主,比男主的臺詞少了一半多,每次都是一兩個字,是不是傻啊,這都不提意見。
沈老師看了看林澤軒,示意他先說。
“沈老師太客氣了,您先說。”
“那我簡單說兩句。”
一般簡單說兩句就不可能簡單。
“我覺得這個具體的地方可能還要套一套,有些包袱放在什麼地方合適,有些包袱是不是太老套了一點?現在還有以前那些無厘頭的包袱可能效果不理想啊。還有,我覺得整個劇情過多的放在了搞笑部分,懸疑的部分太少了,主題有些太偏喜劇了。節奏也偏慢了一點,有點拖沓。”
真是一點沒說錯,一般簡單說兩句就簡單不了。
這一段話幾乎樣樣都說遍了。
節奏、劇情、包袱,這尼瑪都被你說遍了,林澤軒還能說什麼?
不過林澤軒也不是白給的,他出道這麼多年,也不是完全不懂行的小菜雞了。
“我就接着沈老師的話往後說了哈。這個包袱好不好笑我也不清楚哈,但是我覺得采用另一種方式也挺好。比如我們的女主不是武力擔當嘛?誰說武力擔當一定要是個孤言寡語、穿着皮衣皮褲就知道板着張臉的冰山?如果她是個少女心爆棚、嘰嘰喳喳但是情商偏低卻又正義感十足的人設,是不是這種反差之間就會自帶萌點呢?這是我個人覺得可以提供包袱的一種方式。”
導演和沈老師都是眼前一亮,他們這些小品出身的演員,大多數都是演固定的搭配,這樣新穎的嘗試確實比較少。
旁邊的童斐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澤軒。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臺詞少,只是由於各種關係,她能拿到這個主角已經很難得了,所以她儘量不說話,以免惹得各位大佬不開心。
沒想到大佬主動幫她說話,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嘛?
林澤軒沒管他們幾個,繼續自己說自己的:“然後我覺得沈老師說的劇情大方向上的問題確實存在。影片如果是娛樂性質的,我們就不需要增加太多的探案懸疑元素,而應該加大喜劇衝突;如果是希望增加可看性,那我覺得喜劇這部分可以稍微放一放,增加探案懸疑的元素。如果是後一種,這個邏輯一定要能夠自洽,畢竟探案最需要的就是嚴密的邏輯和反轉,光看劇情,邏輯沒有問題,但缺乏反轉,就感覺我們是一部平鋪直敘的喜劇片,跟探案關係不大。”
閆導差點沒給他們兩來一句:“筆給你們,你們寫?”
這一羣人光顧着提問題,也不管實際問題,這一改劇本基本跟推翻重寫差不多了。
“這改肯定要改的,不過這個時間……”
“沒事,先把大方向定下來,然後再一邊拍一邊改嘛。”
“……”
真尼瑪有錢任性,這樣進度很糟糕的,一直拖着這費用還不是公司出。
反正也不是他的錢,公司董事發話了,那都隨他去唄。
散會之後,沈老師提出一起去吃頓飯。
林澤軒主動推辭:“我就不去了,我晚上有事。”
“啊?你有什麼急事嘛?需要幫忙嘛?”
“不急,就是家裡有點事叫我回去一趟。”
“哦,那就不留你了。”
“行,你們好好吃,以後有機會再聚。”
林澤軒當然沒什麼要事,就是去看看丫丫和娃。
黎女士兩三年不見得給他打個電話,尤其是在家裡娃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感覺他的家庭地位更是直線下滑,很快就應該趕不上吵吵了。
在路上的時候,林澤軒還在想:這些孩子都是冬天出生的,不是金牛座和巨蟹座的,專情程度肯定有問題,但願吵吵別繼承他的花心基因。
到了星城,直接去丫丫的公寓,丫丫最近沒工作,一直都在家,按理說她應該在家,可敲了半天門,開門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你找誰?”
“嗯……這是丫丫姐的家嘛?”
林澤軒壯着膽子問了一句。
“是啊,你有什麼事嘛?”
“沒什麼事,她在家嘛?”
“不在,回老家了。”
“回老家……”
丫丫老家不在北疆極寒之地嘛,平時她三四年不見回家一次,這次回家?
“麻煩您了。”
“沒事。”
看樣子應該是給丫丫請的保姆。
不知道爲啥,林澤軒總感覺自己好像跟丫丫屬性不和一樣,一來她這兒總遇不到人。
有人問不知道提前打電話嘛?
這次來林澤軒不是空手來的,他在大哥那打聽到一家專門賣母嬰用品的店鋪,買了一堆東西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所以纔沒提前打電話的。
真是驚喜變驚嚇。
他只能打電話給丫丫:“聽說你回老家了?”
“你聽誰說的?”
“你家保姆啊。”
對面丫丫哭笑不得:“她當然不知道啊,我就在老宅啊。媽說想看看吵吵,我總不能不讓看吧。”
現在這媽是叫得越來越溜了,黎女士想必非常開心。
都說一孕傻三年,可丫丫就是能抓住主要矛盾,黎女士一開心了,這以後過什麼日子還用問嘛?而且到時候取得稱號之後第一件事不就得是把丫丫的名字加上戶口本?
林澤軒沒想這麼多,這八字沒一撇呢,到時候有的他傷腦筋的:“那晚上回來嘛?”
“應該不回來了吧。”
“哦,那東西給你放家裡還是帶回老宅?”
“還買了東西啊?”
“就是小的的一點心意。”
自從有了娃之後,丫丫也是越來越開朗了:“行,準了。我這就打電話跟阿姨說,叫她收下。你今晚回老宅嘛?”
林澤軒想了想,這路程太遠了,還是別回去了:“恐怕沒時間了,我還得回影視城,明天得早起。”
“嗯,好的。你也別太拼了,注意身體。這事急也急不來的,再說了,你能不能拿到稱號還得看評委會的,不是你能做主的。”
話是這麼說,但內心的期待也是隱藏不住的吧。
素妍那句“今年我三十了”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得到的已經夠多了,沒理由不爲了她們拼一點。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