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空中的那些螢火蟲!
這股冰冷透骨的寒氣就是來自那些美麗的螢火蟲!
正在與八爪水鬼交戰的布魯也凍得渾身發抖,他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甚至感覺自己都無法連接星篆符點了。
布魯喘着粗氣,累的一屁股歪倒在了草地上,看到這些螢火蟲,他似乎暫時放鬆下來,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似乎,有一個更大的隱憂正在襲來!
八爪水鬼也感到了威脅,它雖然是靈魂體,但也有自己的本能和直覺。
而此刻,本能告訴它,這些美麗的螢火蟲很危險!
正在衆人愣神的時候,螢火蟲羣突然狂暴起來!
它們尾部的發光源開始不停的閃爍,幽藍色的光芒將夜空映襯得十分詭異,這些拇指大小的蟲子拼命地扇動着翅膀,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像一羣迷你戰鬥機般在空中橫衝直撞。
而在下方的布魯和霍普斯,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股惡寒從他們的心底直冒出來,瞬間傳遍了整個身體。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林地裡傳出很遠。
“咔嚓~咔嚓~”
原本狂暴的螢火蟲像是聽到指令一般,瞬間安靜了下來,它們在空中排成了整齊的一列,頓時朝着八爪水鬼撲了過去!
八爪水鬼眼中紅芒一閃,掄起兩條觸手猛得朝着螢火蟲羣砸了過去!
即將接觸到八爪水鬼的前排螢火蟲,身上突然閃出了血紅色的光芒,像是戰鬥警報一樣觸目驚心!
這些螢火蟲的身體極速脹大,像是瘋了一樣撲在了八爪水鬼的觸手上。
“嘭!”
第一隻螢火蟲,像一顆迷你型炸彈一樣猛得炸裂,勁爆的衝擊力將八爪水鬼的觸手撞的微微一顫。
一隻螢火蟲的爆炸力或許不大,但緊接着,它身後的螢火蟲們紛紛“嘭嘭嘭”炸裂開來,無數道爆裂的氣勁直接將八爪水鬼的觸手炸的黑煙潰散!
靈魂體的八爪水鬼沒有了痛覺,黑煙構成的身體能夠自動修復損傷,直到達到自己所能承受的傷害上限,它的身體就會徹底潰散。
“小嘿,”沈追見狀突然提醒道,“快讓八爪魚逃進密林,然後再把它給收回來!”
“哦!”深小嘿也不想讓螢火蟲把自己的靈侍給炸死,立即心念一動,傳遞給八爪水鬼一道逃跑的指令。
八爪水鬼頓時不再戀戰,八隻觸手撐起身體扭頭就跑,一溜煙似的竄進了近處的密林裡。
螢火蟲羣緊追不捨,呼啦啦一大片也跟着八爪水鬼竄進了密林,它們像是一陣龍捲風刮進了樹林,頓時攪得密林一陣翻天覆地的晃動,密密麻麻地葉子簌簌而落,漫天飛舞。
“八爪水鬼收回來了麼?”沈追問沈小嘿。
“嗯嗯!”沈小嘿點了點頭。
沈追聞言樂呵呵地摸了摸腎小黑的頭:“那就好,接下來就把舞臺交給霍普斯吧!”
過了一會兒,鋪天蓋地的螢火蟲羣又從密林裡竄了回來,顯然是沒找到八爪水鬼。
這時,一個詭異地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蒼涼沙啞,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樣:
“呵呵,原來躲在這裡!”
話音剛落,螢火蟲羣頓時聚集在一起,猛得朝沈追和沈小嘿藏身的草叢撲了過去!
沈追見狀暗道不好,他慌忙抱起沈小嘿,釋放了早就準備着的暗影步,眨眼間,兩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呼啦啦,呼啦啦~”
一條幽藍色的光帶伴着摩擦翅膀的聲音,如鋼鐵洪流般狠狠地撞擊在那片草叢上,直接將茂密的草叢衝擊成漫天的碎末,塵土碎石頓時瀰漫四周。
等到塵土散去,霍普斯仔細一看,原地居然被轟出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大坑!
“嗯?”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裡透着一絲疑惑,“難道我覺察錯了?”
螢火蟲的這一記衝擊顯然落空了,與此同時,沈追和沈小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另一處的草叢裡。
這處草叢距離空地稍遠,更加安全一點。
還好有暗影步,憑藉它,沈追可以在陰影密佈的夜晚隨處藏身!
此刻,在這羣詭異的螢火蟲面前的,只剩下瑟瑟發抖的霍普斯了。
霍普斯早就懵逼了,他本來是要引出幕後主使,現在卻引出來一羣螢火蟲!
這特麼什麼操作!
霍普斯的心裡也在暗罵沈追,本來已經說好按照計劃進行,這個小混蛋居然放我鴿子!放老子一個人在這裡當靶子!
突然,這羣螢火蟲裡飛出來一小撥,分散在了四周,將這片空地全都包圍了起來,幽藍色的光芒將周圍全都照亮了。
雖然不像是白晝一樣的明亮,但四周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幽光,在漆黑的夜裡十分的顯眼。
處在螢火蟲包圍裡的霍普斯慌了,他慢慢地向後退着,佈滿皺紋的老臉在幽藍色的光芒下顯得更加的蒼白。
如果面對這羣會爆炸的螢火蟲,自己沒有絲毫的勝算,因爲中級魔法卷軸只有一個,而螢火蟲卻有一羣!
他必須找到幕後主使纔可以!
等等,想到這裡,霍普斯突然冷靜了下來,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既然這羣螢火蟲出現了,那控制它們的人就應該在附近纔對!
那個蒼老的聲音就很好的說明了這個判斷。
想到這裡,霍普斯慌忙地開始打量四周,希望能在受到螢火蟲的攻擊前找出聲音的主人。
正在這時,那個蒼老詭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眼前。”
霍普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心裡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猛地向聲音的源頭——面前的地面上看去。
只見空地中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件藍色的衣服!
那是一件寬大的斗篷,它就皺皺巴巴的平躺在地面上,破舊的藍色布料上面還爛了好幾個窟窿,隱隱約約露出裡面森白的物體。
因爲螢火蟲藍色幽光的緣故,這件衣服一直就隱匿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場的幾人居然沒有一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