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杜迪安攥緊了拳頭,身體向前急速衝去,但心中卻越來越涼,繼續照這樣跑下去的話,只是延緩死亡的時間而已,根本無法甩脫後面追擊的死神。。
“飛翔不行,陸面跑也不行,必須想辦法躲藏起來,繼續跑下去,遲早會被追上。”杜迪安全身緊繃,冷汗直冒,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個自己擅長的潛藏方法,但陸續被一一否定。
初次相逢,他根本不熟悉這翼族青年的能力,如果後者有熱感視覺的話,即便他鑽到泥潭中,也是死路一條,反而死得更可笑。
“啊!”陡然,後面再次響起一聲慘叫,卻是‘女’聲,正是羅絲瑪麗。
杜迪安心頭一緊。
這聲音距離自己更近了!
他瞳孔輕輕收縮,臉‘色’蒼白,心急如焚又充滿絕望,感覺死亡在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在這種毫無情報的情況下,他有種束手無策地無力絕望感,而且緊迫的時間也容不得他慢慢思考,腦子中忽然急成一團,有些‘混’‘亂’。
雖然說他已經足夠冷靜,但在這種極度絕望又急迫的情況下,腦海中已經很難有效地思考了。
“如果知道他的能力就好了,如果知道他的能力的話……”杜迪安心中痛苦又焦急地想着,陡然,他怔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幾個片段,‘混’‘亂’地思緒頓時清晰了起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按動揹包帶上的鎖釦,啪嗒一聲,揹包隨着身體抖動掉落了下來,落在腳下灰塵撲撲的斷裂公路上,裡面響起罐頭和水的聲音。
杜迪安只覺身體輕了一些,腳上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他的翅翼,應該是他的能力之一!”加速疾跑的同時,杜迪安的思緒飛快剝出線索,“跟割裂者的短暫滑翔作用的翅翼不同,他的翅膀大小是專‘門’適用於飛行的,這應該是他們家族栽培的固有的寄生魂蟲,適居於天空,這樣的寄生魂蟲通常伴隨着敏銳的視覺。”
“先前他一眼看見‘洞’‘穴’中的狩影者屍體,應該具備黑暗視覺。”
“在周圍叢林密覆的情況下,能夠直接找到‘洞’‘穴’,應該是高倍放大視覺,或者是熱感視覺。”
“先前背對着伊恩,卻察覺出他想要跑,或許是處於心理的推測,又或許是他跟我一樣,視野範圍廣泛,但也有可能是,他的聽覺極度敏銳,察覺到伊恩‘腿’腳蓄力時踩踏地面時幅度極小的深度,從而判斷出伊恩的打算……”
想到這些,杜迪安目光一閃,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這翼族青年具備黑暗視覺,以及疑似高倍放大視覺和熱感視覺,還有疑似敏銳聽覺。
至於嗅覺方面,暫時還沒有線索顯示。
不管怎樣,杜迪安只能將這些疑似的可能‘性’也計算進去,畢竟機會就一次。
只是,將這些疑似的能力也計算進去的話,他要預防的東西就太多了,這樣根本就無從藏匿。
嗖!
杜迪安忽然雙腳離地,背上翅翼飛速顫動,向前低空馳騁飛翔而去。
這割裂者的翅翼雖然對割裂者而言是滑翔助推作用,但對他這樣的體積來說,卻足以當成飛翔翅膀,能夠騰空萬米。此刻貼着街道筆直飛去,他壓低高度,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猛地朝另一處方向投擲而去。
嘭地一聲,石塊落在相鄰的一條街道上。
杜迪安向前急速飛去的同時,視線往後望去,瞳孔縮小到極致,熱感視覺發揮到最大程度,只覺雙眼像充血一樣熾熱,頓時看見後面急速追來的鮮紅身影,朝自己這邊快速‘逼’近。
他臉‘色’微變。
沒有被聲音引來?
他立刻雙腳落地,藉助翅翼,身體向前壓到幾乎貼着地面的姿勢急速衝去,速度比純粹飛行更快。
在竭力逃跑的同時,他心中卻有些發涼,先前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想試探出這翼族青年的疑似能力是不是真的,但目前看來,這翼族青年的熱感視覺幾乎能確定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沒有循着聲源,而是朝真正的他追來。
怎麼辦?
杜迪安心頭瞬間有些茫然。
他忽然感覺到熱感視覺在追蹤獵物時,給獵物造成的死亡感是如此強烈。
無法甩脫,無法藏匿!
難道只能等他追上?
這所有想法都在瞬息間掠過腦海,忽然,杜迪安猛地想到一事,不禁看向自己的左手,難道,只能選擇這種自我毀滅的方法?
心中稍一遲疑,看見後面越來越近的鮮紅身影,他猛地一咬牙,顧不得再思索,不再壓抑左手的冰涼感,而是攥緊左手,鼓動肌‘肉’,剎那間,左手中凝聚的寒意像決堤一般,飛快蔓延全身,頃刻間全身冷得像失去知覺一樣,讓他有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但這時發抖顯然會影響速度,他忽然想到毒蛇在冬季都會沉眠的畫面,冷血生物是不是害怕冰冷?
他的腳已經無法保持穩定地前衝踏步,當即只能控制雙腳離地,以背上的翅翼向前飛行。
這時,他感覺寒意逐漸襲向全身,包括背部都有些冰涼,好在翅翼上的感官較爲遲鈍,還沒有察覺到涼意。
在這股刺骨寒意擴散開來的同時,杜迪安的視線中看見自己身上的熱量在飛快減退,越來越微弱,最後只剩下‘胸’口的心臟部位,以及頸脖以上的部位還散發着微弱的熱量。
他的思緒忽然也變得有些僵硬,如同凍僵的身體。
寒意爬上他的頸脖,想要向頭顱流躥過去。
杜迪安心中忽然有種驚恐的感覺,急忙擡手攥住喉嚨,想要遏止住體內的這股寒意。
……
飛速追擊的帕爾納微愣,在他視線中跑在前方的熱量身影,忽然間急速衰退,旺盛的熱量變得微弱了下去,直至有些模糊了起來,最後被建築所擋住,完全看不見了。
要知道,他雖然能追蹤熱量,但只有足夠旺盛的熱量,在被別的物質所擋住時才能看清,如果是很微弱的生命,被建築物或是較厚的東西擋住,就難以看清了。
這什麼情況?
他有些驚詫,在全速逃命中,還能改變自身的熱量?這是他的魔痕能力?
帕爾納微微皺眉,他記得前方最後一個獵物,似乎是這支隊伍裡最年輕的那個少年。在先前‘洞’‘穴’前初次看見時,他就看過幾人的身體熱量反應,這少年體內的熱量較爲一般,在幾人中算是最弱的,這點也跟他的年齡相符,沒想到此刻跑得最快,活得最久的,反而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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