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池塘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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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唾沫老往我臉上吐!”龍道已經清醒過來了,顧不上還沒有癒合的的傷口,一下就蹦了起來,滿臉怒容。龍道一時心急,並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幾乎是**狀態。隨着幾個女人的尖叫聲,傷還未痊癒的龍道再次被楚楚給踢飛了。

“嘿,這位小姑娘還真有意思,剛纔這人躺在地上不也是這個摸樣嗎?也沒見你有這麼大的反應。”老人看得心花怒放,這麼有意思的場面,很是難得。楚楚兇狠惡煞的盯着老人,二話不說就對老人動手,也不管對方是罪惡之城城主,此時的楚楚,哪裡還管這些。

然而這一次,不管楚楚再努力,也沒能碰到老人絲毫,讓楚楚氣急敗壞了好一陣子。在這關頭之上,空如野突然對着楚楚說道:“楚楚姐姐,也給我一腳吧!要做英雄就要向龍道哥哥學習。”空如野一副央求的表情,讓在場的人個個膛目結舌。

不出所料,楚楚並沒有手下留情,在女人氣頭上去煽風點火,那簡直就是找死。空如野的體魄沒有龍道那麼強悍,自然受到的傷比龍道嚴重得多,但空如野義無反顧,如果還有下一次,他仍然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小姑娘脾氣還真是火爆,都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了。你們都跟我走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看。想必你們也在找我這個老頭子吧。”龍道一行人原本就打算問問城主關於銀河水晶之事,既然城主找自己這些人有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龍道很快在附近的商店內找了一套異族的服飾穿上,傷口還隱隱作痛,但至少獨立行走還沒有任何問題。察怖察原本也想跟上來,卻被老人一句話給攆了回去,一晃眼就消失地無隱無蹤,估計這一會已經在帶領德畢幫修復破壞的街道了。

老人帶着龍道一行人來到一所叫做池塘之底的破舊學校,這所學校成古堡狀,已經殘破不堪,和遠處高大的建築有些格格不入。老人看着這所學校,滿眼淚光,靜靜地站了好久,似乎在回憶着曾經的點滴。龍道等人並沒有打擾,這種時候他們還是懂得分寸的。

“我的真名叫皮埃爾·莫昂克,曾經是這裡的學生。前不久我的老同學佩皮諾送來了一本日記,日記上記載着老師一生所譜寫的曲譜。老師曾經認爲我就是那個能夠唱出最後音符的人,可是最終並不如老師所願,我失敗了,我並不是老師期待的那一個人。”一說到他的老師,老人就滿懷情義,說不出的尊敬。

“一開始,我並不接受老師,一直和他作對,偷取他的曲譜,逃課,凡是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做過了。老師兢兢業業,並沒有因爲我調皮搗亂而放棄我,反而努力挖掘我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老師的人格魅力,最終征服了我,也征服了同班所有人。”老人有些激動,有這麼好的一個啓蒙老師,誰能不幸福。

“有一天,老師突然離開了這裡,當時實力最弱的佩皮諾追上老師,從此兩人就消失在世間,他們這一去就是五千多年。那個時候我並不理解老師的所作所爲,反而認爲老師拋棄了我們,但是當前不久我看過老師的日記後,我恍然大悟,這些年我有愧於老師啊!”老人的情緒變化很快,這個時候居然泣不成聲,對於自己的啓蒙老師,老人在這五千多年裡,懷恨在心,當有一天突然解開心結的時候,老人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了。

“五千多年前,也就是地府突襲銀河的時候,老師毅然踏上了征戰之路。大戰中差點死在星空下,被佩皮諾救走,兩人一直躲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星球養傷。也正是有了這種生死經歷,老師終於譜寫出超越最後音符之音,我把它稱之爲天龍八音。而老師的真正身份是天龍——克萊門特·馬修。”老人慷慨激昂的話語並沒有讓龍道一行人吃驚,這羣幾乎是從鄉下來的年輕人,連真正的龍都沒有見過,突然冒出一個天龍,可以說毫無感覺。

老人不以爲意,繼續道:“我在一千年前才勉強能唱出最後音符,對於天龍八音,只能自己意淫下。老師曾經說過,能夠聆聽萬物的人,能毫不費力地唱出最後音符。可是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十萬年也難見一個,上哪去尋找這樣的人?剛剛不久前,有一股微弱的氣息掃過我,就連附近的花草樹木都開始蠢蠢欲動,讓我的心突然緊繃起來。順着這個氣息,我便看到你們了。”

正當衆人把目光轉向楚楚的時候,破舊的房子裡走出來一個老人,外表和人族相差無幾,一上來就對着城主毫不客氣地輕聲呵責道:“皮埃爾,你這老傢伙還是老樣子,客人都來了這麼久,也不請他們進屋坐坐。”

“恩,這倒是我的不對了。來來來,這位就是我所說的佩皮諾,都進屋休息下吧。再過不久,地府應該就要動手了,在這之前,還有很多事要找你們商量下。”城主皮埃爾客氣異常,對於晚輩完全沒有那種長輩的氣勢。

龍道一行人從來就不知道客氣是什麼,蜂擁而入,讓兩位老人都啞然失笑。房間內有五桌餐桌,每桌都能容得下二十人吃飯,雖然破了點,但是擺放得很整齊,很顯然這裡是學校的食堂。有一桌早已經擺滿了各種食物,安妮見了之後早已經口水流了一地,不等主人吩咐,就已經狼吞虎嚥起來了。

“老頭,找我們過來,不會就是想把天龍八音交給我們吧?”龍道很直接,直接得讓兩個老人都有些無語,自從知道是眼前這位老頭噴了自己一臉唾沫後,龍道怎麼也客氣不起來。兩個老人面面相覷,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看上去還有些爲難的樣子。

“小姑娘,願不願意敗我爲師?”城主的話讓還在往自己嘴裡狂塞食物的楚楚頓時噴了出來,坐在楚楚對面的龍道就遭殃了。

“你就這麼確定我就是那個十萬年也難得一見的那人?”城主說了一大堆的話,楚楚聽進去十之八九,楚楚也很好奇,城主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有聆聽萬物的能力。

城主笑了笑,摸了摸下巴,道:“我也有讀取別人記憶的能力,只不過我做不到像你那樣讓花草樹木都爲你傾倒。在你想要獲取別人記憶的瞬間,我就已經知道了。”一行人聽完城主的話,個個都跟防狼似的防着城主,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秘密就被城主給知道了。

“你們也不用這幅表情,要想獲取你們的記憶,你們攔得住嗎?”城主沒說完,就被龍道給打斷了。龍道開玩笑地語氣對着城主不停的說着:“老頭,試試我,試試我。”言下之意很明瞭,龍道也很想知道,就連楚楚都不能讀取自己的內心深處,九龍期的城主能讀取嗎。

可是龍道叫了半天也不見城主有半點回應,而城主也有自己的難處,眼前這傢伙明明只有連通期的實力,爲什麼自己就是讀取不了對方的記憶。只不過城主也有些好面子,不便明說罷了。

“好,我答應拜你爲師。不過做師傅的總要給徒弟見面禮吧,這見面禮我要自己挑選。”楚楚有些吃飽了,面前的餐具已經疊得老高,自從進入序命期後,楚楚的食量也跟着增加了不少。

“沒問題,我這把頭骨頭,就這點身價,要什麼你說吧。”城主見楚楚同意,二話不說就一口答應了楚楚的要求。楚楚把玉手指了指佩皮諾,雙眼一直盯着佩皮諾胸口的吊墜,一塊月牙狀水晶。

“我要他身上這塊吊墜。”楚楚的要求讓城主吃驚,更讓佩皮諾一臉不願意。這塊水晶吊墜可是老師的遺物,要他把這遺物交給一個陌生人,說什麼也不會願意。

“我就知道你們沒誠意,龍道,我們走吧。”楚楚輕描淡寫,起身就要離開,見要走,安妮和空如野不顧形象,急忙把衆多的食物往懷裡揣,嘴裡還不忘多塞一些。

“等等,不是不想給你,只不過這個是我老師的遺物,更是涉及到銀河中的辛秘,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交給別人。你再選個其他的吧,皮埃爾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佩皮諾顯得有些着急,拜師之事雖然跟他沒多大關係,但是至少也涉及到老師的遺物。

“哦,那你們也知道銀河水晶之事咯。早知這樣,何必再遮遮掩掩,我們就是爲了尋找銀河水晶而來.”楚楚的話,讓兩位老人震驚異常,特別是佩皮諾。知道銀河水晶的人少之又少,就連一些活了上萬年的老傢伙都不知道,而眼前這些年輕的小傢伙居然知道,怎不讓他吃驚。

“銀河水晶,你們知道多少?”涉及到這麼重大的事,佩皮諾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接下來,楚楚簡略的述說了一下遇見小龍的經過以及爲何要出來尋找銀河水晶,這種沒有隔閡的交談讓兩位老人對龍道一行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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