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不要恨我
關上病房的門,這個光鮮亮麗的奧斯卡影帝磨磨蹭蹭的走到病牀前,牀上的女人眼皮微闔,聽到一點動靜慢慢睜開眼睛,在看到他之後眉開眼笑“善良...你來啦。”
方善良點頭,拿起牀頭上的一隻蘋果和一把蘋果刀,纖長優雅的手指轉動着刀子,慢慢的削着蘋果。
沈玉珍有些侷促不安“額,放着吧,讓涓涓來做吧,你不要弄了。”
男人還是沒說話,繼續削水果,長長的一條蘋果皮蜿蜒而下,手上的紅蘋果露出白色的果肉,削好之後直接放進嘴裡吭哧吭哧的咬了起來,絲毫沒有要給病人吃的意思。
沈玉珍微笑的看着他,眼裡滿是寵溺“你長大了,很多習慣都變了,但你小時候就愛吃蘋果,這一點倒是沒變。”
方善良幾口就將一個蘋果吃完,又拿起一個繼續削,病房裡只聽得見水果刀與果肉摩擦的聲音,半晌之後,連這唯一的聲音也消失,男人將削了一半的蘋果在手心握緊“我和沈涓涓,誰纔是你的親生孩子?”
沈玉珍一怔,繼而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這個俊秀的大男孩,張了張嘴,不知所措。
方善良避開她的目光,低頭看着手上的蘋果“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善良...”
“你早該告訴我的,我和涓涓誰纔是你親生的...”
“善良,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沈玉珍還沒說完就捂着臉痛哭起來,哽咽中帶着無助,“對不起,我,我爲了保護涓涓不得不這麼做,善良,媽媽對不起你!”
方善良的鼻頭一酸,眼眶中帶着紅色的血絲,但他還是強忍住淚水“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比不上別人的孩子嗎?你偏心她也沒關係,誰讓她是我妹妹,但是,你爲什麼要爲了她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拋棄?!你現在算什麼?來贖罪嗎?我不需要!”
“沒有,沒有,媽媽不是贖罪,也不求你的原諒,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多看看你,多看看你啊!”
“呵,”男人擡頭看着她,眼眶紅腫,“要不是我發現了那些藥是治療白血病的,你現在已經死在我的家裡了!你想讓我怎樣,讓我後半生活在自責和煎熬中嗎!”
“不是的,善良,不是的,媽媽根本沒有想要去治療,也不想給你和涓涓添負擔,要是真的必須死...我,我寧願悄悄的死在外面,不管是你,還是涓涓,媽媽都對不起你們,都對不起啊善良!”
方善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看着牀上痛哭的女人眼裡又帶着些許不忍,轉身離去“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好好休息吧,不想給我們增加負擔就讓自己儘快好起來。”
“善良!”沈玉珍急急出口叫住他“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男人的腳步停住,最終萬不得已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我不能說,我不能對不起涓涓的爸爸媽媽,我不能說啊善良。”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爲她是中央科研小組研究員的女兒?身上隱藏着一部分的科研機密?”
女人大駭,尤帶滿臉淚痕“你,你怎麼知道?”
“不止我知道,只怕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你知道她五年前的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沈玉珍驚恐的搖頭“和,和這件事有關?
“二十年前,會有人找到你,二十年後就不會有人找到她了嗎?”
沈玉珍一怔,一臉慌張“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了?涓涓以前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啊。”
方善良又重新走到牀邊,拉過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你告訴我,瑞士銀行的保險櫃,真的是她的指紋嗎?”
“什麼保險櫃?什麼指紋?我不知道啊。”
女人滿是淚痕的表情不像是在欺騙,方善良眸光一暗“那你爲什麼收養她?”
“涓涓...涓涓是我最好的一個姐妹的孩子,有一天我這個姐妹跑到我家裡來,帶着剛出生的涓涓,要我務必照顧好她,不要交給任何人,說她身上藏有中央科研的秘密,我當時沒覺得事情有多嚴重,就留下了她,後來,我這個姐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人到我家來調查,我就說你纔是她的孩子,那些人什麼也沒得到就不了了之了。”
方善良聽到這裡早已眸中蓄淚,原來自己從出生開始,就變成了別人的孩子!
“後來,涓涓的爸爸偶爾過來,給過我幾筆錢,讓我好好養大涓涓...你也知道,我們家生活拮据,你的爸爸去世的早,家中沒有勞力,還要養你們兩個孩子,我,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你啊善良。”
說着,沈玉珍又有點哽咽,一手捂着雙眼,肩膀抽噎不能自已。
方善良的眼眶更紅“後來,集義會的人來找孩子了,差點讓我們葬身火海,你責怪我,責怪我是收養的孩子,因爲我引來了壞人差點害死涓涓!所以你把我拋棄,把我一個人拋棄在荒郊野外!”
“善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女人哭的不能自拔,而這個臉上長年帶笑的俊秀大男孩也忍不住落淚。
“你以爲你這點伎倆可以騙過集義會嗎?他們既然能找到我們,就知道誰纔是那個真正的孩子,因爲涓涓的爸爸在集義會臥底,因爲涓涓爸爸爲了祁霍榮死了!集義會纔沒有繼續追殺你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善良,你妹妹不會有事吧善良,怎麼辦啊現在?”
方善良嘆了口氣,“我實話和你說吧,集義會的少爺想要找到另一半的科研資料才和誘騙涓涓結婚,後來,徐毅帶走了涓涓,那時候涓涓已經懷孕了,少爺便從其他地方着手科研,現在涓涓和徐毅回來,毀了少爺的科研,他現在只能對瑞士銀行那邊下手,還是會找涓涓的。”
沈玉珍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她還是清楚的明白,她的女兒有危險,有很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