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們自然是十分惱火,不由分說,操起刀就往她頭上砍去,木倩菡眼睛一閉,刀還沒落下,她人就已經嚇得暈死了過去。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是身在一個山洞裡,身邊坐着一個老婆婆。這個老婆婆年紀看上去已經很大了,一頭頭髮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也已經形成了一條條溝壑。她身子骨極爲瘦弱,背脊彎曲。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並且一直都在靜靜地沉思。
當木倩菡醒來並發現自己還活着時,不由得一陣驚呼,她看了看這個老婆婆,便走上前,十分有禮貌地問了一句:“老奶奶,我先前被歹徒闖入屋中行兇,是你救我出來的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此刻的她,只知道在歹徒的刀落下來之前,她就已經嚇得暈死了過去,之後的事,她便沒有了任何記憶。
老婆婆睜開了眼,木倩菡看了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原來,這個老婆婆年紀雖大,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無比銳利,直看得木倩菡心驚目怵。
“孩子,是我救了你。”老婆婆看着她受驚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道,“我雖然長得難看了點,可你也用不着這麼害怕我吧?”
木倩菡一直呆立在原地看了她幾分鐘,看到她對自己並沒有絲毫敵意,又想想是她救了自己的命,於是便消除了對她的戒備,並立即上前,雙膝跪下,說道:“謝謝老奶奶。”
老婆婆見她神情悽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道:“孩子,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木倩菡的兩行清淚立即就“唰”的一聲流了下來:“沒有,我家裡的人從來就沒有得罪過別人,我爹一直患有風溼病,常年臥病在牀;我娘是盲子;而我的弟弟從前曾出去過乞討,已經被人打殘了手腳,也天天住在家裡。只有我每天出去賣豆腐,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我認識過幾個紈絝子弟……”
老婆婆似乎吃了一驚,安慰她道:“啊,原來是這樣。但是孩子,你就說具體一點吧。”
家裡的親人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被人殺害了,木倩菡正苦於無處訴說,一聽老婆婆的話,不由得悲從中來,於是便一邊抹着淚水,一邊哽咽着將姜復如何調戲自己,如何要求到他府上做侍婢,最後狄典出來解圍,然後狄典又是如何欺騙她的感情,最後又派人來殺她全家的過程一五一十全盤說了出來。
說完了,她竟雙目呆滯,又是一陣悲傷痛哭。
老婆婆對她的遭遇非常同情,靜靜地聽着她哭了一會兒,最後,安撫她道:“孩子,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
“可是我的家人已經死了,我還能去哪兒?”想到自己目前的景況,木倩菡抽抽噎噎地說道,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歸宿的孤魂野鬼,必須得四處飄蕩。
“孩子,你想報仇嗎?”老婆婆聽她說了一會兒,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