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的豪華沒有進去過的人是永遠無法想象的,這兒是一個用奢華打造出來的世界,卻又不像是坐在金山上那麼的冰冷。生活的氣息和那種高貴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便是康拉德最大的特點,也是希爾頓酒店的企業經營理念。
沿着盤旋的漢白玉樓梯向上走,因爲是帕麗斯在酒店的上層召開的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按照慣例沒有收到邀請的人是不能入場的,所以關智勇將一干手下都留在了下面,只有他自己跟窩達菲機兩人一起攜手向上走去。
來到聚會的那一層,早就有兩個穿着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西服的兩個年輕人筆直的站在那裡,臉上帶着貴族似地微笑,對着兩人輕聲道:“先生您好,請先出示一下請柬好嗎?”
“噢,當然!”窩達菲機不敢怠慢,實際上不只是他,凡是受邀來參加宴會的那些所謂的公子名流,沒有一個不是在竭力表現自己的。男人當然是爲了能夠跟不知道躲在哪兒的帕麗斯留下個好印象,而那些女人則多半是爲了跟帕麗斯較勁而來。
在沒有見到她本人之前,當然更不願意在門童這兒裡丟了身份了。不同的是窩達菲機知道有慣例在先,自己很可能不能一親芳澤了,不過他可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再說,能夠目睹帕麗斯這兒個名聞世界的豪門浪女的芳容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
關智勇一見到窩達菲機遞上去的請柬,頓時知道窩達菲機很有可能沒欺騙自己。因爲他遞上去的那個請柬雖然看上去也非常的名貴,不過卻沒有那道金邊。就在這兒時,那個侍者扭頭向他問道:“您好,先生,請問您是跟這兒位先生一起的嗎?”
不知怎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生出了一種轉身奪路而逃的衝動。窩達菲機卻早早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對着那個侍者笑呵呵的點頭道:“哦不,不,這兒位先生可是有自己的請柬的!”
說着,低聲對着關智勇道:“嗨,刺刀哥,眼下可不是您一個人的事兒了,若是您這兒個時候溜了,那大家還不定會怎麼想你呢。再說,這兒可是您爲國爭光的好機會,作爲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您不會背上臨陣退縮,落荒而逃的罵名,不是嗎?”
關智勇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兒都什麼跟什麼呀,不過被他這兒麼一說,他還真不能這兒麼走了。要不然,單單是這兒傢伙還不定怎麼想他呢。想到這兒,關智勇將心一橫,將請柬從兜裡掏了出來。
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什麼呀?我一個堂堂七尺的大老爺們,他還能將我給吃了?關智勇單手一橫,毫不客氣的將請柬遞到了那兩個正幹着門童活兒的年輕人面前。
兩人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又有一句老話叫打狗也要看主人,當然,用在這兒不太合適,不過那些前來參加聚會的人無論男女,看在帕麗斯,希爾頓的面子上,無不對他們彬彬有禮,或點頭,或微笑,哪兒有關智勇這兒樣的?
他們兩人當然不知道這兒叫無欲則剛,因爲其他的人對於這兒個帕麗斯心懷旖念,愛屋及烏之下對他們客氣一點兒也是理所當然,可是關智勇卻是避之唯恐不及。要不是窩達菲機在旁邊攔着,他早就轉身走了。
不過,因爲受到的良好訓練,這兒兩個人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消失。其中一個只是掃了關智勇的請柬一眼,便頓時兩眼輕輕一眯,笑的越發和煦起來:“原來是刺刀先生,您的請柬不用看了,請跟我來!”
關智勇訕訕的收回請柬,扭頭看見窩達菲機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淺笑,頓時冷哼一聲,跟了上去。窩達菲機嘿嘿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男人嘛,誰不好個面子?面子是什麼?是臉面,是尊嚴,是挺着的脊樑骨。對於關智勇來說,男人更是自己活的堂堂正正的一口氣,尤其是在這兒些洋人面前。
一進到樓上,關智勇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別,而且這兒幾年他也見過了不少大場面,可是眼前的奢華還是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八角的水晶吊燈中,輕柔婉約的燈光傾瀉而出,像是朦朧的月光,如紗似霧的裹挾在人的身上。
玫瑰紅的地毯輕密而柔軟,踩上去就像是踩在雪花上,白雲端。偌大的一層,此時早就被拆卸的一空,雖然早在關智勇他們之前,便已經上來了不少人,可是因爲地方實在太大了,所以依然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在宴會的四周,大概有三四十個身穿黑色西服,帶着墨鏡耳麥,神情彪悍的傢伙在哪裡走來走去,顯然是帕麗斯的保鏢。
見到關智勇上來,三三兩兩分成一堆堆的正在哪裡談話的衆人紛紛扭過頭來,齊刷刷的目光向他們投來。
窩達菲機嘴角帶着淡然的笑容,對着關智勇輕笑道:“嗨,刺刀哥,看啊,比我們來的早的傢伙們,他們可真可憐,還不知道你早就已經拔了頭籌呢!”
關智勇眉頭輕輕一皺,他並不喜歡窩達菲機眼下的這兒個調調,就像是一個成天追逐風月的公子哥。關智勇壓低聲音道:“什麼頭籌不頭籌的?你別胡說,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如果不是爲了填飽肚子,給自己省一頓飯錢,我纔不會上來呢!”
窩達菲機聞言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剛好侍者從他們面前走過,窩達菲機立即輕聲道:“嗨,威士忌,謝謝!”
“你不喝點兒什麼嗎?”窩達菲機接過自己的威士忌,然後扭頭看向關智勇。
關智勇目光轉了一圈,對着那個侍者輕笑道:“有啤酒嗎?”
那個侍者愣了一下,然後才道:“額,是的,先生,您請稍等一下!”說着,轉身朝着大概是服務檯的位置走了過去。關智勇剛纔就已經看見在不遠處的設立了一個櫃檯,哪裡堆滿了各色各樣的食物和甜點,飲料。
“嗨,刺刀,到了這兒裡你該不會只喝啤酒吧?”窩達菲機說完,很瀟灑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關智勇漫步朝着那個侍者的方向追了過去:“當然,你們西方的那些紅酒,白酒就像是狗尿,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嗚,咳!”窩達菲機一口酒嗆在嗓子裡,連連咳嗽,單手指着關智勇的背影,一臉的無力……
“我想你應該將整個瓶子給我,不是嗎?”在那個侍者好容易找到了一瓶啤酒,然後耐心的倒着以免溢出泡沫的時候,關智勇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很明顯,他沒有什麼心理準備,所以關智勇的聲音讓他的手一哆嗦,差點兒沒將酒倒出來。
關智勇徑直探手握住了酒瓶,點了點頭,那名侍者急忙知機的朝一邊退去。關智勇則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那裡,然後自斟自飲了起來。當然,他也沒忘了抽空觀察一下這兒些人的反應。
對於他將這兒裡當成了酒吧的舉動,那些自認爲是紳士的名流們當然是非常鄙夷。所以紛紛是投以白眼之後,依舊按照各自的小團體在哪兒裡說起了話。
關智勇倒也樂得隨意,那個窩達菲機沒有跟上來,而是被幾個人給攔住了。看那幾個人的模樣,應該是一些小公司的經理老闆。當然,這兒個小字是對散落在其他各處的那些人說的,實際上能夠入住希爾頓大酒店的人,沒有一個是稀鬆貨。
“嗨,夥計,能讓我喝一杯嗎?”一個看上去非常俊朗的年輕人忽然湊了上來,他是一個典型的美國人,大大的鼻子,一頭金黃色的頭髮,還有看上去有些憂鬱的藍眼睛,當然,實際上這兒是天生的。
關智勇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當然他不會爲對方身上那種街頭混混的氣質所迷惑,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如果你能夠接受的話!”說着,爲對方的酒杯上倒滿了一杯,那個年輕人仰頭灌了下去,大概這兒傢伙沒有喝過啤酒,所以一張嘴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涌出一個酒嗝。
“哦,該死的,這兒酒實在是好極了,我向上帝發誓兒!”那年輕人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跟關智勇碰了一下:“謝謝您能夠請我喝這兒麼好的酒,謝謝!”
關智勇一臉淡然的道:“能夠有一個酒伴兒,我也感覺很榮幸!”說着,將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就在這兒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嗨,摩根,你在哪兒裡幹什麼呢?快過來,夥計!”
一個響亮的聲音在關智勇背後響起,那個一臉嬉皮士模樣的年輕人頓時嚷了一句:“知道了!”說着便要起身,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他的身子不由得一倒,關智勇急忙身手托住他的腰。
眼神猛的一縮,關智勇不動聲色的輕笑道:“小心點兒夥計!”說着,還探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兩下。
被稱爲摩爾的年輕人深深的看了關智勇一眼,輕笑道:“我覺得在這兒喝酒是個很不錯的決定,希望你今晚過的愉快!”說着,便向遠處走了過去。
關智勇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他明白這兒個年輕人的意思,他是讓自己今晚不要亂動,只管在這兒裡喝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