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早上起牀後,只覺頭有點暈暈的,他昨天晚上一直在思索冷如雪對待他的態度問題,等他睡着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睡眠自然是嚴重不足。林木森起牀後,先帶着王小雨、無罪、施禹等人去診所看望了陳俊丞,林木森讓李旭、何二和周淑軍、劉輝等人替換了一下馬大刀幾個,然後林木森出了診所,就接到了王少豐的電話。
櫻花社和猛虎幫被覆滅的消息,在外地遊玩的王少豐也知道了,電話裡他大肆誇讚了林木森一番,說我和林裳幾十年沒幹成的事情,王氏集團落在你手裡,才幾天就滅了猛虎幫和櫻花社,我實在太高興了。爲了爭奪利益、地盤的分配,中國黑幫和日本、俄羅斯黑幫向來不和睦,都想致對方於死地。
林木森謙遜幾句,說若非自己運氣好,也不會撞上猛虎幫去襲擊櫻花社的間隙,而且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也是林裳的功勞。林木森的謙遜,更加得到了王少豐的好感,不居功、不貪功,勝而不驕,是這個浮躁時代的人們所最缺少的品質。
同王少豐結束通話後,林木森和王小雨、陳蠱鑫、施禹、馬大刀等人在一家茶餐廳吃飯的時候,走進兩個穿黑色西服的傢伙,這兩人進入茶餐廳後,便徑直向林木森的座位走來。
看到兩個黑西服氣勢洶洶走向林木森,王小雨和馬大刀、劉聖雨等人紛紛將手扣在了腰間,只要那兩人稍有異動,便立即拔槍射殺。任何環境下,他們都敢懲罰對林木森表示惡意的人,不管對方是誰。
“警察。”馮興明推了推眼鏡說。馮興明一直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而且馮興明非常聰明,很快就確定了那兩個“黑西服”的身份。
“不要莽撞。”林木森制止王小雨和馬大刀等人,兩個黑西服很快來到林木森桌前,其中高個子的傢伙伸手掏向胸前的口袋,王小雨和馬大刀都站了起來,掩在林木森身前,若那人有異動,他們倆也能第一時間掩護林木森。
高個子黑西服從胸前襯衣的口袋裡掏出來的並不是手槍,而是一張名片樣的東西,上面有照片和字跡:“我是紐約警察局的探員大衛,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搭檔史密斯,你就是林木森先生吧,我們要帶您去警察局一趟。”(林木森身邊有柳寒夜和jay,都是最好的翻譯)
林木森拿起面前的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巴又擦擦手,之後將餐巾紙丟在桌上,仰頭看着兩個警察說:“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找我的律師理查德先生。”
“林先生,我想你弄錯了,我們局長想見的是您,而不是您的律師。”大衛說。
“你們局長是女人麼?”林木森問,大衛搖頭,說我們局長是馬克先生,他可不是女人。
“我沒興趣和一個男人見面。”林木森說着,就站起來拉開椅子準備離開。
“混蛋,你想找死吧?”史密斯的脾氣比較暴躁,見林木森不肯去見馬克局長,不由大怒,上前兩步張開手朝林木森抓去。
“找死。”馬大刀怒哼一聲,擡手扣住史密斯的手腕,一扭一壓,史密斯根本沒想到馬大刀出手會這麼快,毫無防備之下被馬大刀直接壓趴在了餐桌上,臉直接趴進了餐桌上的湯盆裡。
大衛見搭檔吃虧,伸手掏向腰間,打算抽出手槍挽回局面,可他的手才放在腰間,還沒等抽出手槍,王小雨就已經動手了,抓起桌上的菜盤子直接砸了過去,大衛剛剛避開菜盤,王小雨的腳已經踹在了他的xk,大衛被王小雨一腳踹得連連後退,剛剛站穩王小雨已經撲了上去,一手卡住了大衛的脖子,提起膝蓋撞在大衛小腹上,大衛小腹被撞擊,受痛之下向前彎腰,王小雨直接從大衛腰間抽出了大衛的手槍,並用槍柄在了大衛的側臉上狠狠抽了一下,大衛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摸一把,手上沾了不少鮮血。
“媽的,這夥中國人下手還真狠哪。”大衛心裡怨恨王小雨,但現在被他用槍指着,大衛卻不敢再亂動了。
“林先生,我們局長馬克先生,只是想以私人的身份和您見見面,交個朋友,他並沒有惡意。”大衛恭敬而且謙卑的說。
“馬大刀,放開史密斯先生。”林木森說,這裡畢竟是美國,林木森不想把事情做過火了,那樣的話,自己就難以在美國混下去了。聽了林木森的話,馬大刀才放開了史密斯,史密斯擡起頭來,他的臉上沾滿了湯水,一片菠菜葉子還掛在他的鼻子上,他的形象看起來狼狽極了。
“該死的。”史密斯咒罵着,擡手抹了一把臉,將抓在手裡的菠菜葉子扔了出去,心裡雖然很憤怒,可是看着馬大刀兇惡的眼神,史密斯卻不敢亂來了。
“林先生,馬克局長只想和您進行一次私人的會晤,談一點私人的事情。”大衛說,“您應該知道,這對您沒有壞處。”
林木森略微沉思,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官商匪勾結在一起,才能創造出最大的利益結合,想到這裡,林木森就笑了,說:“那好吧,我等你們局長的電話。”
林木森說完,帶着王小雨、無罪等人離開。史密斯和大衛既然可以查到自己在這裡,就可以查到自己的電話號碼,美國警察查探他人的能力是非常強大的。
聽林木森終於同意和馬克見面,大衛和史密斯才鬆了口氣。在美國做警察無疑非常危險,甚至美國警察所處環境的危險性能夠排在世界前幾名,但高風險就意味着高回報,美國警察的薪資同樣處於世界領先水平,而且各種福利待遇都非常好,目前美國正處於金融危機當中,大衛和史密斯可不願意失去現在這樣一份體面而穩定又有豐厚回報的工作。
在大衛和史密斯來見林木森之間,馬克就告訴兩人若是結果不能讓馬克滿意,他就讓大衛和史密斯走人,所以林木森不願意見馬克的時候,史密斯纔會那麼激動、着急。
出了茶餐廳,王小雨就皺眉說:“森哥,警察局長要見你,怕是不懷好意呀。”
“我想那位局長很可能是想警告一下森哥,”馮興明說,“昨天晚上的兩起暴力事件,都和咱們有一定聯繫,那兩起事件只怕會給這位局長帶來很大麻煩。”
“那森哥就更不能去見他了。”劉聖雨說。
“不,若是他有證據,現在就不是約見森哥,而是逮捕森哥了,”馮興明微笑着說,“他現在肯定是希望將這件事化解,並且會警告森哥低調一些。”
“我倒要看看這外國的警察局長,是不是和咱們國內的警察局長一樣。”林木森笑着說。下午,林木森就見到了紐約警察局的馬克局長。
“您好,林先生,請坐吧。”施羅德說,“我是馬克先生的代表施羅德,您應該知道他不適合同您見面(jay和無罪就跟在林木森身邊,負責保護林木森,並且翻譯雙方對話),他約見林木森的地方是一家中式餐館的包間。
“您好,施羅德先生。”林木森笑着說,同時坐在施羅德對面的位置,他在打量施羅德的時候,施羅德也在打量着他。林木森的年輕和沉穩,讓施羅德有點吃驚。施羅德和林木森扯了幾句無聊的話之後,便切入了正題。
“林先生,昨天晚上,紐約市發生了兩起暴力事件,”施羅德盯着林木森的眼睛說,“一共死了一百多人,這在紐約引起了極大震動和恐慌。”施羅德希望能夠從林木森的眼裡,看到點什麼。
“哦,是啊,”林木森惋惜的說,“作爲一個紐約市民,我非常希望馬克局長能夠迅速抓住兇手,還紐約市民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
“好了,林先生,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施羅德皺眉說,“我知道昨天晚上的兩起暴力事件,都和你有關……”
“施羅德先生,我想你肯定弄錯了,我是一個良好市民,怎麼會和暴力殺人事件扯上關係呢,你這是在污衊我。”林木森矢口否認,天知道施羅德是不是帶着錄音設備。
“夠了,林木森先生!”施羅德拍案而起,“你和我都是明白人,何必繞來繞去的呢,馬克局長之所以沒有逮捕你,只是沒有找到證據罷了。”
“你既然一口咬定我和那兩起兇案有關,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林木森無所謂的說,“若是有證據,你就逮捕我好了;若是沒有證據,你再胡說的話,我不介意讓我的律師幫我出面。我知道,美國是一個講究民主和法制的國家。”
“林先生,”施羅德的態度和緩下來,就像林木森說的他沒有證據,就不能拿林木森怎麼樣,“我想我們之間有一點誤會。”林木森不說話,看着施羅德。
“馬克局長讓我來,是希望能夠解決這件事,”施羅德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引起了整個紐約市、甚至全美國人民的關注,這件事必須妥善解決。”
“馬克局長的意思是,你讓你的屬下出面頂下這件事,”施羅德見林木森不說話,只好繼續說下去,“只要有人認罪了,這件事就可以壓下來,否則的話這件事對你沒有好處。”
聽了施羅德的話,林木森不由想起昨天林裳同自己說過若是紐約警局追得緊,可以弄幾個小毛毛魚去頂罪,其實就是讓手下去爲自己扛下失去。林木森擡起頭,看着施羅德說:“施羅德先生,請您回去轉告馬克局長,我沒有手下,只有兄弟。”
“你……”施羅德沒想到林木森會連“潛規則”都不知道,“林先生,我知道你剛剛進入王氏集團,還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以前每次出事,那些大佬們都是這樣乾的。”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林木森說。
“你該明白,只要有人認罪,就可以壓下這件事,”施羅德說,“讓人頂罪對你、對警局都有好處,而幫你頂下來的人,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這是三方都受益的事情。”
“我沒有讓兄弟去爲自己的行爲擦屁股的習慣。”林木森說完,帶着無罪和jay離開,施羅德憤恨的目光看着林木森的背影,低聲咒罵了一句。
“這個中國人真是頑固,我討厭這樣的人。”林木森等人離開後,施羅德走出單間,門口站着一個戴墨鏡的高個子美國人說。
“對不起,馬克局長,”施羅德說,“這個中國人,的確非常頑固。”
“我早晚會有辦法收拾了他!”馬克說,領着施羅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