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瘦削青年一動滑鼠,切換到了GPH衛星監視畫面,慢條斯理道:“葉風剛搞定了那二十個殺手,就直接殺了過來,現在估計已經快到了!”
“靠!怎不早說?”謝建波一聽,立時慌了手腳,咬了咬牙,反正小命要緊,也顧不得許多,一溜煙奔六樓而去。
將鑰匙在通往六樓的鐵門上轉了兩圈,謝建波急急推開門,往外便走。
鐵門前,葉風正做沒理會處,卻不料一陣鑰匙轉動的聲音,那鐵門竟‘吱呀’一聲開了。
葉風一怔之下,卻只見謝建波低着頭直往外衝,便下意識地捉住他的衣,一把提了起來。
“媽的!找死!”謝建波氣急大罵,低頭一瞅,卻登時如入冰窟,渾身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葉風似笑非笑,拖着謝建波便進了七樓,頭也不回地道:“你老爸在哪兒?”一邊手下暗暗加勁,捏得謝建波頭上直冒冷汗。
“不知!”雖是一副小白臉模樣,但謝建波出身黑道,自是有些硬氣。
葉風卻是不需他說實菇,謝建波只要一想,他自然知道。
狠捏了一把以示懲戒,葉風放慢速度,暗自警惕地拖着謝建波往謝有靈的辦公室走去。
——“如何?”謝有靈掐滅了菸頭,問面前正一絲不苟的校準狙擊槍的男子。
那男子一襲黑風衣,戴着一副紅外線感光眼鏡,他凝神望了了眼牆外,只見兩團模糊的紅色雪碸正緩緩向這裡移動,道:“以他的速度,要到這裡大約還需1分鐘左右,旁邊還有一個人,似乎是他的人質。”
“人質?”謝有靈暗自思,除了謝唯嫣、似乎也只有謝建波那敗家子有作人質的價值,怒哼一聲,謝有靈隨手撥通了謝建波的電括,卻只嘟嘟響了兩聲,便被掛斷。
“這不爭氣的!”謝有靈暗自一嘆,只得道:“不要傷到了人質。”
“可以!”那男子隔着牆瞄了瞄淮,道:“穿甲彈。”
謝有靈有些肉痛地摸出一煙盒模樣的東西,咔塔一聲,盒蓋彈開,露出裡面冷氣森森的兩排銀色子彈,謝有靈拈了一枚出來,想了想,又抽出一枚.一併遞給了粗擊手,道:“仔細些。”
那男子自然知道這子彈的價值,有些興奮地摩挲着流線型的銀色彈身,一枚一枚地上膛。
那男子微眯着左眼,眼見兩團紅影越來越近,心中估計時候,右手食指慢慢扣上了板機。
一一謝有靈的辦公室巳近在眼前,葉風一手捏着謝建波,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又是一步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危險氣息令得葉風激靈靈一個寒戰,閃電般在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直朝門口撲去。
那男子猛地心中巨震,見那兩團紅影竟如閃電般在空中劃過,不及細想,時機正是轉瞬即逝,心中計算着紅影移動的軌跡,那男子驀地扣動板機。
一道白虹!厚達三寸的牆壁,無聲無息被轟了個對穿,轟破了牆壁,那光芒有些黯淡,去勢卻仍是不減,一道銀色匹練直朝葉風呼嘯襲去。
葉風心中警兆忽生,那白虹去勢之疾,與尋常子彈大不相同。
以他的眼力.竟然也只能勉強捕捉到虹影的軌跡,卻是躲閃不及。這生死交關之下,葉風一咬牙,硬生生錯開一個身位,卻將手中謝建波順勢往上一拋。
白虹一閃!謝建波被巨大的衝擊力正正擊中,如同破麻袋一般橫飛了出去,‘撲通’撞在牆上,慢慢地滑了下來。
葉風哪還顧得上着謝建波的死話,剛剛這一瞬間的兔起鶻落,當真是兇險無比,只要其中一步踏錯,便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噗通!噗通!’葉風只覺心跳激烈,剛剛潛力爆發拉傷的肌肉也在隱隱作痛,心下警惕,不知對方還有多少底牌,這白虹速度雖快,自己全神戒備下,也未必心避不開去,只是這謝有靈無比陰險,竟是穿牆狙殺,擇不及防之下,若不是自己的靈覺超常,只怕現在已是飲恨當場。
那男子一槍滅了人質,但事已至此,也是無法,只得一扣扳機,又是一顆穿甲彈呼嘯從槍管中衝出。
適才葉風如此狼狽,多半是穿牆擊殺的出乎意料所致,如今既然是有了防備,只一見白光閃動,葉風當即幾個轉折,閃了進屋。
一眼瞥見那狙擊手,葉風一個彈射,在空中掠過那男子身旁,兩指間夾的刀片一閃.在他的咽喉處帶出了一溜血花,只聽那男子喉嚨裡咯咯作響,轉頭着着葉風,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慢慢軟倒地。
除了最大的威脅,葉風負手而立,打量着面前的黑道之神。
“你看看外面。”謝有靈一笑。
槍!五四、微衝、狙擊!四面八方地包圍了房間。
“你避得過一支槍、十支槍,那一百支呢?有沒有試過?”謝有靈盯着葉風。
“你也看看我手裡。”葉風同樣一笑,擡起手遙遙對着謝有靈的咽喉,兩指間,刀片閃着寒光。
空氣瞬間凝固。
沒有人見過葉風用過飛刀,但更沒有人可以肯定葉風不會飛刀。葉風在賭,他賭謝有靈不敢跟,他的賭注,是一條命!
謝有靈面色陰睛變幻,葉風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良久,謝有靈頹然揮了揮手,道:“你贏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外面的槍支陸陸續續放了下來,葉風揚了揚下巴,轉身便走。
眼見到了牆邊,葉風心下暗暗算計,猛然縱身而起,兩腳往牆上一踏,流星趕月般反方向射去,這一下變故,只在呼吸之間、等衆人反應過來.葉風已一把挾了謝有靈,刀片也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都退出去!“葉風厲喝。
“大家聽他的話!都後退!”謝唯嫣趕了過來,見老爸在葉風手上,大爲心急。
“不用管我……”謝有靈的狗血臺詞只說了一半,卻只見一隻鐵籠子竟是從天而降,直往兩人罩去。
這一手段,卻是謝有靈用來困敵的機關,不想在今日派上了用處。聽得頭上風聲呼嘯,葉風擡頭看去,只微一失神,那謝有靈卻滑溜,一掌拍掉了葉風手中的刀片,往外便想跑路。
葉風哪裡能讓他如願.揪衣服又扯了回來,只聽轟然巨響,鐵籠子已是將兩人罩在了一起。
“哈哈!”葉風不怒反笑,道:“謝老頭,如個我們倒是要做個了斷?”
這鐵籠子中葉風與謝有靈互相拉扯,外面槍手怎敢開槍?裡面的葉風和謝有靈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這一樁事,不單是葉不悔沒了倚仗,那葉風恐飾的速度在狹窄的籠子中也是施展不開,兩人等於同時消了優勢,倒是個了斷。
謝有靈也不惱,只道:“小輩,如今要你見老夫手段。”擺了起手式,卻是個如封似閉,“太極?”葉風心中暗凜,這老頭難道還是個武林高手?
葉風殺人,全憑‘唯快不破’四字。如個對上了以慢取勝的太極,葉風心下也不禁惴惴。
也無什麼章法,葉風閃電般一膝撞去,這謝老頭果然有些門道,葉風只覺腿上一滑,力道便被卸了去。心下一狠,葉風只佔定一個快字,瘋狂地攻擊謝有靈。
只覺每一拳都似打在了空處,葉風難吏得直欲吐血,浙漸地,葉風行動之間,竟是帶上了殘影,籠外的衆人,已是看不清葉風的動作,而謝有靈則是意態閒雅,只將葉風極速的攻擊視作無物。
“也不過如此。”見謝有靈已是生了驕敵之心,葉風心知時機已到,速度一緩。
“唰!唰!唰……”
謝有靈不以爲意,仍是雙手抱圓一合,卻只聽謝唯嫣一聲尖叫,那謝有靈雙臂鮮血狂噴,無數細小傷口將手臂染做了血紅顏色。
葉風兩指間的刀鋒閃着寒光,眼中殺意一閃而過,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爲了以防萬一,我通常會帶兩個刀片。”
謝有靈雙眼噴火,忍着疼痛一把掏出槍來,快速上了一枚穿甲彈,他清楚知道、普通的子彈,對葉風沒有用處。
‘撕拉’……裂帛的聲音,葉風刀鋒在謝有靈鎖骨處一個環繞,謝有靈的胳膊,連同手中握着的的槍,一起掉在了地上。
“這一條胳膊,是替卓林還的。”葉風兩指間的刀鋒在滴血。
“葉風,你得不好死!”謝唯嫣拼命搖晃着籠子的欄杆,聲嘶力竭。
‘撕拉’“左邊的這條,是小貓和喪狗的。”葉風的眼睛裡面是無盡的血光。
‘撕拉’,‘撕拉’……謝有靈四肢皆斷,“這兩條腿,是小樂的。”葉風立在血泊中的謝有靈身邊,想起了小樂死前的心願,淚眼婆娑。
昔日的黑道之神,如今已是不成人樣,只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語調,倒在血泊中掙命。
葉風刀鋒一引,所指之處,衆人無不慌忙躲避。葉風使雷霆手段震懾了謝有靈的手下,便彎腰拾了謝有靈的手槍,又去謝有靈已沒了呼吸的殘軀上摸索,得了一個煙盒大小的東西,咋塔一聲,盒蓋彈開,兩排銀色的子彈耀眼生花。
一顆一顆上了膛.葉風擡手‘砰砰砰’便是三槍,只見三道白虹匹練般輪番擊在籠子的頂蓋,轟的一聲,兩寸厚的鈦合金頂蓋竟是破了個大洞,葉風斜斜劃了個弧度,自頂蓋的破洞飛了出去,負手立在了籠頂。
斜睨衆人,葉風不由狂興大發,一把扯下血津津的上衣,飛到一面牆邊、龍飛鳳舞地便是幾個血字:葉風屠神於此!丟了上衣,葉風哈哈大笑,幾個輕靈的轉折落在地上。
“你這個屠夫、劊子手,我殺了你!”謝唯嫣眼見自己的父親幾被分屍.不禁怒發欲狂,撲上前去對葉風又踢又咬.哪有一絲頂級殺手的風範?葉風嘿然一笑,一手便捉住謝唯嫣手臂,不理她的反抗,幾個縱躍便消失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