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昆,你在幹什麼?”星梒心情剛好點,卻發現景昆在偷聽,不免又怒氣橫生。
“我,我正要去廁所,沒想到你們一開門,我就順便被撞倒了。”景昆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委屈的目光朝向蘇夏。
星梒差點被氣瘋了,真想上去給他幾腳然後讓他滾蛋,可是礙着蘇夏的長遠打算也只好先暫時窩住這把火氣。狠狠地瞪了景昆一眼,“趕緊去吧。別尿到褲子裡,晚上還要幹活呢。”
蘇夏在一邊一直挽着星梒的胳膊,還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上前一腳把景昆給廢了。
景昆也知道這時不能再激星梒了,他的手段可是見到過的,一個人輕鬆搞定八個混混,要是真對付起自己,怕是以後真的沒法正常如廁了,灰溜溜的閃開了。
“蘇夏,你可要好好主意他啊,這小子狡猾得很。”星梒鄭重的提醒蘇夏。“實在不行我先找個機會修理修理他。”星梒望着景昆消失的方向。
“呃,我會留心的,先不要動手了。”蘇夏還真擔心星梒的忍耐力。
……
如今墮落街裡還能苦撐場面的餐館已經沒有幾家了,黑店也算是成了墮落街的餐館老大,每天都是紅紅火,雖然累,可是每次看到一堆堆的錢以後心情馬上好了,身子也不感覺累了,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富人死的不明不白。
可是第二天竟然墮落街又冒出一家店子準備和黑店血拼一番,大開價格戰。
蘇夏倒不緊張,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景昆,你先去看看那邊的價格如何?”,然後繼續看着店子里人山人海的滿足。
“掌櫃的,我看了,那邊的菜一般只有我們的八成左右價格,而且菜做得質量也很好,份也足,最關鍵的是那個老闆娘一絲看不出緊張,很安然的樣子。”景昆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偷偷跟蘇夏講到。
這倒是大大出乎蘇夏的意料,“那個店子叫啥名字?我去會會。”
“惠緣餐館。”景昆答的乾脆。
“惠緣?難道就是當年我在那裡敲了19塊錢的地方?”蘇夏的思緒不由飄回了三年前,和寢室的姐妹們一起吃館子調戲服務生。想到這裡,蘇夏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個服務員最近怎麼樣了。
蘇夏回了屋子換了一件職業裝,然後信步走進惠緣,叫了一份宮保雞丁,還有一碗排骨藕湯,這兩個也算是黑店的招牌菜。蘇夏故意找了個角落,偷偷的瞄向老闆,還是那個人,臉上依舊笑容滿面,蘇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蘇夏很仔細的嘗着這兩個菜,和黑店裡的做着比較,可是卻並沒有明顯感覺到這邊的劣勢,蘇夏有點緊張了。
“老闆,多少錢?”蘇夏想趕緊回去和星梒商量一番。
“本來是二十五的,這幾天我們打八折,就二十了。”老闆微笑的講着,“哎,我覺得你有點面熟啊。是不是來過我們店子?”老闆試探的問道。
“我,來過,不過好早了,都幾年了。”蘇夏也沒有掩飾,掏着自己的錢袋。
“哦,想起來了。”老闆拍拍腦袋,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錢沒帶夠的女生吧?”老闆像是遇見老朋友一樣,很是開心。
還真汗,想不到過了這麼久這事還記得?蘇夏琢磨着要不要把上次那十九塊錢給補上,慢慢擡起頭來“老闆,你記性真好啊,我這次也是來換那次的錢的。前些年有些事一直沒抽得了身。”蘇夏掏出一張五十的錢遞了過去。
“哎,不是說算了嘛,現在在做什麼呢。”老闆拉着蘇夏的手坐到一張空桌子上親切的問。
“哦,在這裡開了個店子,混口飯吃,這些年工作不好找,好工作太少了。”
“可不是嘛,你還記得當年那個男服務員嗎?他畢業後沒找到好工作,前幾個月又回來了,還在我們店子呢,真是想不到啊,當年只是來兼職的,現在……”老闆沒繼續說下去,就好象故意要掉蘇夏的胃口。“你的店子叫什麼名字,有機會去給你捧捧場。”老闆一臉真誠,可是蘇夏卻有些不相信。
“小店子,叫黑店。”蘇夏謹慎的講出來,密切的注視着老闆表情的變化。
“黑店?”老闆顯然吃了一驚。這還是小店子?都讓幾個老店倒閉了,現在自己這店子降價也是爲了保住自己的生意。“你這還叫小店子啊?這整條墮落街就數你這店子紅火了,真是年輕有爲啊。”老闆好像對自己的降價措施感到了迷茫,有些傷感。
蘇夏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搶了別人飯碗,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總要自己活下來。蘇夏不是雷鋒,她還不至於讓別人把自己活活吃死。
這個時候店子裡走出來一個人,那個曾經被蘇夏調戲的男生,一個比她小一級的男生。
也許從那天起,這個男生就已經牢牢把蘇夏記住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的確很囂張,囂張到可以吃霸王餐,還句句有理。
男生朝蘇夏這邊走來,確切的是朝老闆走來,可是眼神一直在蘇夏的身上,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原因。
“老闆,這是三號桌的飯錢。一共119。”還是119,似乎是天意,響亮的出現在蘇夏的耳邊,蘇夏突然感到一股罪惡感,爲當年調戲男生的深恨罪惡感,到底是什麼原因誘使蘇夏會突然做出那樣一個決定,蘇夏至今想來也不明白,現在看來只是莫名的好笑。
“老闆,我先走了,那邊還有點事沒辦完,有機會再聊。”蘇夏掏出手機來,裡面沒有任何人的短信或者電話,但是蘇夏就這麼找了藉口閃了。
“老闆,她不就是當年那個吃飯沒給錢的女孩嗎?她來做什麼啊?”服務生一臉的狐疑,提醒着老闆。
“探子,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老闆深深的嘆了口氣,緩緩地說了這麼一句,接着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