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一笑:“你忘了你哥之前還欠我什麼?錢你可以慢慢還,之前他偷我們公司的協議書的事怎麼算?”
天真驀地瞪大了眼,終於知道了這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因此,”他惡魔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最好聽話一點,沒有擺臉色的權利。”
人命。
天真的雙眼漸漸瀰漫上了霧氣,她哥哥的命還捏在這男人的手裡。
她想起打小哥哥就非常愛護她,別人家的大孩子偶爾會因爲嫉妒被分了母愛而苛待老二,但是她的哥哥不。
從她有記憶開始,哥哥就帶着她到處玩兒,沙坑、水池,甚至帶她爬樹。
她爬得高高的,在樹枝上搖搖晃晃,又緊張又好玩地在上面叫他:“哥,你也上來啊,哈哈,好玩兒,哈哈……”
她哥哥本來也笑着要往上爬,爬到一半見天真已經爬到高高的樹杈上去了,他連忙下來,到樹下伸出兩隻小胳膊接她:“天真,別爬了,太高了,快點下來吧。”
天真沒聽他的話,抱着樹杈笑得咯咯響。
沒一會,段母從屋子裡出來,看着天真爬得那麼高去玩,嚇得一哆嗦,連忙喝令她下來,等天真小心翼翼地下樹來,劈頭蓋臉的是一頓臭罵。
她記得段承祥那個時候還袒護她:“媽,別罵妹妹,是我不好,沒看住她。”
他似是天生就對她極好。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天真早上有一次沒帶作業,到學校門口了才發現,急得直哭。
沒帶作業要被老師罰,遲到了也要罰,但是沒帶作業懲罰更加嚴厲。
她邊哭邊撒腿要往家跑,學校對面就是馬路,她哭得那麼傷心,不管不顧得忘了車輛,直直往馬路上衝。
直到哥哥猛地一把將她推開,自己被急剎的車輛撞飛出兩米遠。
天真嚇蒙了,連忙跑過去,段承祥躺在地上直哼哼還不忘安慰她:“別怕,哥哥不痛。”
那時他還在讀五年級。
閉了閉眼,她是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而這個男人也知道。
“我聽你的,”她咬着顫抖的下脣,艱難吐出幾個字,“你別動我哥。”
隨即眼前一黑。
再醒來,是在那張熟悉的牀上,她閉了閉眼,頭似乎不那麼暈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一偏頭,那個男人此時正睡在她身邊,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上。
她扭頭去看,想起之前在車裡的那番話,她簡直恨得牙癢。
竟然用她哥逼她!
他頓時在她心裡面目可憎許多,儘管現在安靜地躺在她身邊,一派溫順無害的模樣,之前對她溫柔的時候,還爲她下過廚,會輕聲跟她說話。
但她知道這個男人一旦睜眼,就是個狠角色。
她沒忘第一次見他時,他眼眨也不眨地舉着槍的可怕模樣。
她用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牀頭那盞散發着昏黃光線的燈上。
那是一盞造型別致的燈,將燈罩去了,裡面燈託設計成樹枝形狀,中間籠着一盞燈泡,樹枝枝幹一根根撐着,細直的不乏尖利。
她怔怔得看了兩秒,又回過神來,忽然聽見耳邊低沉的嗓音森然道:“你想殺我?”
她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我想自行了斷。”
霍殷權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低聲一笑,伸手親暱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溫柔低喃道:“你覺得你死了,你哥哥我還會留着嗎?別衝動,想好了再動手。”
“你到底要什麼?你並不喜歡我,強行留我在你這裡幹什麼?”天真道。
霍殷權親了親她的脣角,聲音溫柔得彷彿可以溢出水來:“誰敢說我不喜歡你,我收拾他。”
天真別過頭,不想再見他這幅樣子,彷彿他們還情意正濃。
“頭不暈了吧?”他一隻大手貼上她的前額,“那個藥退燒向來效果很好。”
“既然燒退了,那麼——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吧,”他額前的手順着臉頰開始往下游弋,去摸她胸前的扣子,被她一把摁住。
她瞪着一雙惱火的雙目:“我還沒好!”
霍殷權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哼了一聲:“特地給你吃了特效藥,你不用懷疑它的效果。”
天真正還要反駁,猛地被他俯身堵住嘴脣,霸道的探索挾着灼人的氣息,在她脣上輾轉啃咬。
她被他的利齒咬得生疼,狠狠盯着他,這個禽獸!
他嘴角勾出一絲冷笑,托住她的後腦,更深地進佔。
許久,他終於放開她,天真大口地穿着氣,卻發現他強健的身軀再度壓了上來,她躲不開,被他幾下褪了衣物,肌膚相貼時是灼人的溫度。
他熟練的雙手在她身上探索,不給她一點時間做思想準備,驟然挺身間,她悶哼出聲,卻立即被他吻住。
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身下緩緩流出,他卻不管不顧,悍然動作起來。
真的很痛。
天真蹙着眉,艱難地容納他的動作,一張雪白的臉上,唯一的一絲脣色也褪得乾淨,額頭沁出冷汗。
他沒有絲毫憐惜,不顧她帶病又生澀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逼迫。
天真無助地幾欲落淚,卻咬緊了牙死不求饒,被逼得急了,小獸般嗚咽一聲,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事畢,霍殷權下了牀去浴室。
天真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拆壞了的木偶,散架了般毫無生機地躺在牀上。
她累得連根手指也不想動,渾身上下不用看也是一片青紫,上次的簡直不值一提了。
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掙扎着慢慢摸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裹起來。
明明已經初夏了,陽光燦爛得有些灼人的天氣,她卻無端覺得冷。
她縮在被子裡,身上才又找回了一絲溫暖,這種溫暖讓她覺得放鬆,她漸漸閉上了眼,又輕輕睡過去。
霍殷權從浴室出來時,天真正背對着她,整條毯子裹住她赤羅的身體。
她把身子弓成一隻蝦的模樣,縮得小小的,像是個還在母體中的嬰兒。
他隔着牀,看着她蒼白的臉頰邊,掛着未乾的淚珠。